皇帝当着北漠王廷使臣的面儿又封了成绍武为膘骑大将军,多少有点打脸北漠的意思在吧。
成家原是村里的猎户,成父死后,成绍武进京考了武举,然后入伍当兵,历经八年熬到了四品忠武将军的位置,又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成了二品膘骑将军,成母一朝得势,那是怎么铺张怎么来。
成家没有家底儿,成绍武在战场上弄回来的那点儿东西不够她挥霍的,刚好宁嫣的美名在京城传开,这母子俩一商量,借着她的美名求娶不会有人怀疑他们家的真正目的,成绍武就真的行动了。
单纯的原主就被骗进了成家。
成绍武上了战场后,老夫人就将家里的中馈交给了原主,府上没钱原主就只能往里贴银子。
成绍武死讯传来后,老夫人越发的变本加厉,原主出于愧疚那真是事事依她,最后更是死于成府,那几百万的嫁妆最后都便宜了成家人。
即知道上一世的结局,宁嫣怎么可能再便宜那对不要脸的母子?
昨晚就拜托袁景宸将她的嫁妆从将军府搬到了镇国公府的秘室里。
其实,那些嫁妆里有一只装了一对镇尺的盒子,镇尺下的暗格里还放着近三百万两的银票,这些东西上一世可都便宜了姓成的。
这一世,宁嫣绝不会让成家人占她半分的便宜!
膘骑大将军府失窃,京兆尹很快出动人手调查,可查来查去却是半点线索也无,查到最后直接成了一桩悬案。
老夫人原本还想借着让儿媳管家,好坑她嫁妆的,结果嫁妆全没了。
这下她把掌家权握的死死的,打死也不让宁嫣管家了,生怕她私吞公中的银子。
甚至打定主意,哪怕儿媳妇的日子过的再不好,她也不会额外多给她一分份例外的东西。
但其实宁嫣的小日子过的好着呢,老东西没脑子,她哪怕丢了嫁妆,可她的嫁妆里明面上有三间铺子,三个庄子,还有几千亩的地,这些都可以重新补办地契房契的。
仅这些东西她就能过得舒舒服服的。
她的院子里还有小厨房,每天下人们都会出去采买,吃的东西比上房还好。
之后的日子她天天称病也不出门,就把自己关在自己的小院子里,院里的丫环们都被她养胖了几分。
老夫人是半点也没怀疑,毕竟,换谁把嫁妆丢了那也得大病一场,何况她家儿媳的嫁妆足有百万之巨!
因此她是一点也没折腾宁嫣。
这就刚好给了某人机会。
“你怎么来了?”
袁景宸将一个匣子递给宁嫣,“得了些新首饰,你拿着戴。”
小国上贡的贡品,大晋国没有的样式,他觉得最适合眼前这个女人,别人不配。
宁嫣不禁笑睇着他,“还有这好事儿呢?袁公子,你是不是对每个你睡过的女人都这么好?”
袁景宸有些不自在:“这些是我亲手挑的!”给别的女人的都是手底下的人挑的。
而且,邪的很,他睡过宁嫣之后,再看别的女人就没有那想法了,脑子里整日想的也全是她,那种极致的快活,让他上了瘾,这是任何女人都不曾给他的。
他不是一个会将就的人,所以,他想让这女人和成绍武和离。
“好了,东西我收了,你可以走了。”
袁景宸脸黑了,站在床前一尺远的地方眼中满是怒火的看着靠坐在床头的宁嫣,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是没有心的,她惯会用完就丢,还翻脸无情。
可一看这个女人带着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他,他心头的火又麻利儿的熄了。
气什么气呀,人家对他无意,再摆冷脸岂不是更愿意搭理他?
遂呼了口气,压低声音小声说道:“嫣儿,你既与我有了肌肤之亲,那何不与成绍武和离,到时我们便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宁嫣轻笑了一声下了床,火红色透明绸缎纱衣将她的好身材暴露无疑,看得袁景宸喉咙飞快划动,眸色深沉。
宁嫣走到桌边坐下,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了袁景宸,“你说让我和离,和离之后呢?难不成你要娶我为妻?”
袁景宸被噎住了,“我,我家中已有正妻……”
“你不仅有正妻,还有一堆会争风吃醋的小妾!那是什么让你觉得我放着正妻不当,会愿意当个被人瞧不起还随时会被人搞死的妾?”
对上宁嫣那双看透一切的眼睛,袁景宸心尖一颤,她,她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
“可那些人没有一个是我真心喜欢的。”
宁嫣确实早就知道了袁景宸的真实身份,不然她也不会让袁景宸帮忙转移嫁妆。
认识他的头一晚没多想,睡过后就醒过味儿了,袁是国姓,加上钱福面上无须,皇上的大太监就姓钱,她便知道她睡的男人就是当今皇上。
“袁公子,你这话哄哄别人还行,我是不会上当的。
你不觉得从你口中说出真心两字特别的可笑吗?”
不喜欢你别睡啊,不喜欢你别娶啊,难不成还有人逼你不成?
“你就敢保证成绍武对你是真心?你又能保证他不会纳妾?”
宁嫣喝了口茶,“我要他的真心干什么?我又不喜欢他!
我只要是这成府的当家主母就行了!
他纳一百个小妾也得给我低头敬茶,她们生一百个孩子也得叫我一声母亲。
我不高兴还能随时将他们发卖了,这样的好日子傻子才会放弃!”
“你,你可真是无情。”
宁嫣得意的道:“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我就是无情,用过就丢,你别让我用啊!
“好了,话已经说清楚了,回吧,以后不要再来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到此为止,再见只做不相识。”
宁嫣再倒一杯茶,端茶送客。
袁景宸心情糟蹋透了,最后是黑着脸走的,他从小到大就没在哪个女人面前受过这种气!
偏他还拿宁嫣没办法,总不能一刀砍了她吧?
别说真砍,光是想想,他心里就难受的不行,这女人肯定是给他下了蛊,要不然他怎么变得有些不像自己了呢?
守在院墙外的钱福:“主子,您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说完钱福就恨不得自打嘴巴,这话是他该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