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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片发行以后,就开始马不停蹄的跑宣传,跑完X城最后一站,温宛坐凌晨的飞机回家。
这阵子时不时会接到林慧打来的电话,叫温宛空了回家吃饭。自上次生日宴之后,林慧再和温宛联系,就再也懒得演戏,总是电话里冷冷冰冰言简意赅的一两句说完,然后就等着温宛的答复。
从林慧不情愿的态度,便可以知道不是她要温宛回家,而是岳明辉让林慧打电话给温宛,是岳明辉终于开始正视自己的这个一直被他无视不待见的女儿,想要与温宛有来有往,‘父女情深’。
温宛都以工作忙为由拒绝。
这样几次过后,林慧就很少再打电话过来了。
回家之后,开门摁灯,却发现灯居然打不亮。
拖着箱子走进去,开了别处的灯,也是这种情况,停电了。
这还是住在这里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
房子里面静悄悄的,邹显应该已经睡了,温宛放慢脚步,拉着箱子在黑暗中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她的房间在走廊的尽头,通过邹显的房间门口时,温宛刻意让自己的脚步声和箱子滚轮接触地面发出的咕噜声降至最低。可尽管如此,门里面的人似乎仍然听到了响动,温宛在经过邹显房门口时,门被人悄无声息的由内打开,房门开启时候“咔哒”一声,在寂静的夜里让走在门外的温宛一愣。
温宛条件反射的转头,与房间里手还握着门把的邹显,视线撞了个正着。
“你……还没睡?”情况有点突然,温宛哑然问道。
黑夜里,只从窗户透进来一点月光,大半个身子倚着墙的男人身上随意搭着睡袍,斜斜垮垮的露出大半个精壮结实的赤~裸胸膛。
“你才回来?”邹显没有回答温宛这个明知故问的问题,一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这人向来对声音呵护有加,现在声音变成了破锣嗓,又瞧他倚着墙壁焉答答的样子,温宛没有犹豫的放开行李箱把手,将手掌心搭上他的额头。
他躲也不躲,任由温宛动作。
烫得要命。
近一年来习惯于温宛处理家务,洗衣做饭,一个人在家就彻底不会照顾自己的男人,发烧了。
“咳咳……”
就在这时,邹显手支在门框上,猛咳了几声。
好吧,不仅发烧,还感冒。
“生病了你自己不知道吗?吃药了吗?”温宛看他那一身单薄,在这寒冬腊月的,她都为他冷!
邹显没有说话,只有气无力的摇了下头。
……感冒还穿这么少到处乱跑,药也不吃,活该病得那么严重!
温宛看着这病怏怏的男人,完全没有一点往日的气势,头靠着门框,难受的蹙着眉头,也是无语。
当务之急是要将他扔回到被窝里面去,再把药找出来给他吃。
“别站着门口,先进去房间里面,穿得那么单薄,难道你不知道冷吗?”
她走上前扶起他的手臂,数落一般的说他。难得的他今天乖得像一只小绵羊,对于她的数落和接近没有任何的反抗和挣扎。
“……难受,没交电费。”他的头无力的靠在温宛的肩膀上,低哑着声音吐出几个字来。
现在这房子里面水电气费都是温宛在管,这阵子忙宣传一直在外面奔波,也没太注意这些。不过她没来之前,都是他自己交的,现在倒是,知道她今天晚上要回来,停电了就让它停电,那如果以后她搬走了,他要怎么办?
没空再去想这些,邹显的身体很烫,温宛能感觉到他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上和耳上,不禁僵了一僵。
这样的姿势太亲密了,但他生病,目前也只能这样。
如果没她搀扶着,估计他现在就能倒在地上。
他的房间窗帘都被拉得严严实实,非常黑暗,温宛扶着他往房间里面走,路得小心翼翼,最主要是,邹显生病,浑身都没有力气,失了骨头一样半身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真不知道刚才听到她回来,他是怎么独自撑着走到房门口的。
还好她一直保持运动的习惯,力气很大,要不然根本就扛不动他。
好不容易走到床前,谁料到黑暗中,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磕绊了一下,温宛一个没稳住,与邹显一同倒在了床上。邹显在下,她在上。
两个人身体贴着身体,鼻挨着鼻,唇……只间隔不到两里面的距离。
“唔……”
这个姿势好熟悉。
这样近的距离,她刚好望进邹显同样惊了一跳的眸子里。
有那么一双眼睛,生气的时候总是微微眯着,与她对视的时候又盛满了柔情。
基诺……
心跳加速,好像可以听到心脏鼓动的声音。
咚、咚、咚!
温宛忽而手撑床想站直,却没想到,被压在下面的那个男人却忽而一个翻身,将刚要动作的温宛压在身下。
两两对望。
“邹……”温宛余下的声音,被含在了男人滚烫的薄唇里。
或许是黑暗的夜给了人无限的遐想,或者是正在吻着的男人气味独特,是那样的熟悉。
总之,在被邹显吻住的那一刻,温宛没有伸手去推开他。
她太想念他了。
至于这个他是谁,在此刻,她不愿意去想。
……
生病的人总是很娇气,才一个吻而已,吻闭,邹显压在温宛的身上气喘吁吁,一身的重量全在温宛的身上,动也懒得再动。
温宛手交叠环在他的肩上,看他就好似做了一场剧烈无比又淋漓尽致的‘运动’一样浑身瘫软,不禁哑然失笑。
天知道,这只是一个吻而已。
温宛这次翻身将他推开,他没有再拒绝。
――也没有那个力气拒绝。
将他摆正到床上,扯过被子将他严严实实的捂好。
没有电做什么都不方便,温宛把邹显安置好,就要走出去。她需要拿到她的手机上网交电费,而手机在她的大衣口袋里,大衣刚才进门的时候被她随时搭在了行李箱上。
谁料到她才站起身,被窝里面就迅速的伸出一只冰凉的手,将她的手握住。
温宛转头,黑暗中却什么也看不清楚。
“我出去一下。”温宛对邹显说道。
半晌都没有听到有人回话,温宛伸出另外一只手正要将邹显的手重新放进被窝里。
“……别走。”
这时候,就听邹显哑着声音缓缓说出两个字。
温宛愣了一愣,却并没有听邹显的话,冷酷无情的继续做完刚才要做的事情。
将邹显的手重新塞回被窝,她转头对邹显说道:“我去拿手机交下电费,待会就回来。”
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出去。
扔身娇体弱的邹病娇一个人在床上,像个得到手了以后转身就走的负心人……
交了电费以后,客厅,厨房,卫生间,走道,只要是有灯的地方,倏地全都整个房子亮了起来。
邹大制作人从来不知道节省为何物,有他在家的时候,总是这样将灯随手开了,转身就不再管,最后温宛一个一个的去给他关。
将不必要的灯熄灭以后,温宛从客厅储物柜里面找出药箱,将感冒药和退烧药拿出来,同时又兑了一杯温水,端进邹显的房间。
刚才天黑看不到,现在灯亮了,温宛才发现邹显的脸颊都被烧得有点微微透着红。双眼闭着,听到温宛进来了,才将眼睛无力的睁开。
“来,吃药。”温宛将他扶起来坐好,将水和药递给他。
谁料到他却抿唇,也不从被窝里面伸手出来,只默不作声的看着温宛的手里的那杯水和那些药丸。
温宛:“……”
这是在耍脾气吗?
生气她刚才没听他的话留下来?
温宛一想,又看向自己扶着的这个男人不看她时冷着的脸,觉得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
……生病的人脾气都这么难伺候吗?
温宛在心里叹气。
虽然想直接就甩手不干,但她要真敢现在就离开,估计明天躺在这床上的就是个烧得晕厥过去的男人了。
“刚才我去交电费,你看,现在电来了,亮堂堂的,不是很好吗?”
温宛耐着性子解释,劝道:“你生病这样厉害,如果今天晚上不吃药,明天会烧得更严重。不要和自己的身体赌气,来,把药吃了吧。”
……
这次邹显直接将脸别到了另一边,连看都懒得再看。
温宛:“……”
泥人尚有三分脾气,不是只有他才会生气。
她连着忙了一个多月,东奔西跑,一天睡不到四五个小时,其实真的已经很累。
将手里的水杯和药丸放到旁边的床柜上,温宛站起身来:“药我给你放这里了,你想吃的话就吃掉,不想吃的话……就不吃吧。”
温宛说道。
说完,她转身便要走。
只是还没等她的步子踏出去,一只被捂得热乎乎的手就将她的手给牵了住。
“……别走。”
她再次听邹显对她哑着声音说道。
温宛转回头看他,他也正在看温宛,两人的视线相撞,谁都不愿妥协。
就这样僵持了半分钟,看着邹显那干得裂皮的嘴唇,烧得透红的脸,温宛心软。
心中再叹一口气。
温宛端起水杯重新递给他。
这次他乖乖的接了过来,但是温宛递药给他的时候,他又不伸手了。
温宛挑眉。
邹显撩起眼皮往床头柜上看了一眼,打开嘴巴,缓缓吐出一个字:“脏。”
温宛:“……”
所以刚才拿给你你就听话吃了不就好了,这药也不会往柜子上走一朝最后还被你嫌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