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驾驭失败

鬼缸的凶猛程度远远超出了黄渊的预料，就在眨眼之间，他的右手就被鬼缸的强大力量吞噬，变得半透明且呈现出血红色。

右手上的血管和骨骼清晰可见，仿佛可以透过皮肤直接看到。

而且，仔细观察会发现手臂内隐约有黑色的物质在流动，如同细小的沙子般分布在手臂的各个角落。

这些黑色物质显然就是之前黄渊注射的辅助药剂。

此刻，他的右手完全失去了知觉，而一股剧烈的疼痛像汹涌的潮水一样涌上心头，使得黄渊的脸庞瞬间布满了青筋，表情开始扭曲变形。

就在这时，“哗啦”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脚下的鬼缸突然碎裂开来。

这表明鬼缸的灵异力量已经完全消失，变回了一个普通的陶罐。

而那只厉鬼则已经成功进入了黄渊的身体里。

“就是现在！”

在这个关键时刻，姜言果断出手，他抬起漆黑如墨的左手，以极快的速度紧紧抓住了黄渊的右臂。

就在这一瞬间，一股强大的压制力量形成。在被漆黑左手抓住的地方，原本半透明的红色渐渐褪去，恢复成了正常的肤色。

然而，在刚刚抓住黄渊右手的瞬间，姜言便感到手掌一阵灼热的刺痛。

仅仅只是坚持了不到十秒，他就不得不放开了左手。

一旁的郭建见状顿时都有点慌张，急忙大喊道：

“姜言，抓紧啊，为什么要放手！”

说着他也催动铁屑鬼蜮，朝着黄渊的右手覆盖而去，然而铁屑鬼蜮在接触到那只右手的时候就被瞬间弹开。

巨大的反冲甚至让身形魁梧的郭建都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这是……好可怕的力量……”郭建顿时明白了，刚刚不是姜言不想抓，而是根本抓不住。

他没想到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一个鬼缸，恐怖程度竟然如此之高。

另一边，姜言也没有懈怠，调整好状态后，他再次出击。

由于鬼蜮在用来赶路，所以他无法调动鬼蜮，这一次只能左手和右手一起按上去。

漆黑左手和暗红右手一起抓住了黄渊的胳膊，虽然传来的感觉依旧灼热难耐，但已经达不到烫手的程度。

压制形成后，黄渊的精神也恢复了一点，虽然身体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取代。

不到一分钟的功夫，黄渊的整个右半身都变成了那种诡异的模样，头部的骨骼，血管，大脑组织都清晰可见，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黄渊的表情依旧平静，似乎已经接受了现在的事实。

“看来是我想的太天真了，普通的人类是不可能驾驭鬼缸的。”他语气有点虚弱道。

一旁的郭建肯定不愿接受这样的结果：

“黄教授，不要放弃啊！”

然而黄渊只是有点无奈地摇了摇头：

“鬼缸有洞察一切的能力，所以我在想什么，它都一清二楚。从刚刚开始，我的耳边，眼前，还有脑海中就不断出现各种信息，不断冲击着我的心理防线。”

“如果刚刚没有释放黑棺厉鬼的话，或许我能坚持更久，但如果真的那样的话，也没必要驾驭鬼缸了。”

姜言自然能够理解黄渊这番话，虽然不是黄渊故意释放的黑棺厉鬼，但这件事，这次的失败已经成为了他的一个心结。

有了这个心结，他就再也没办法应对鬼缸的侵蚀。

罪恶感，还有失败和不甘，种种情绪不断冲击着黄渊的脑海， 动摇他引以为豪的理智。

姜言使用了两只手都无法压制这只厉鬼，更何况黄渊一个普通人？

要完全靠意志力抵抗鬼缸的侵蚀，何其困难？

又过了大约半分钟，黄渊几乎整个身体都半透明化，他躺在座位上，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

鬼缸的侵蚀从外部看起来很平淡，可只有黄渊自己知道，他的精神在承受着何等可怕的冲击。

“呵呵~”他傻笑了一下，表情开始变得癫狂起来。

“气球，好多的气球……妈妈，我要买气球……”忽的，他举起了双手，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欢呼起来。

姜言立刻压住了他的手，可此时的黄渊力气大的可怕，姜言也差点被甩飞。

“爸爸，妈妈不给我买气球，呜呜呜……”黄渊转向郭建，竟然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只是配合他那张诡异的脸庞，看起来十分渗人。

郭建见状不由得感到一阵悲哀，他是待在黄渊身边最久的人，一直以来黄渊都是那个让他无比敬仰的学者，是人类的希望。

然而，此刻的黄渊却疯了，变成了一个傻子。

“黄教授……”郭建顿时哽咽，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