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长生酒

如果不是有这个老乞丐的提醒，姜言可能此时就已经触发了鬼市的一条规则。

不过，现在的姜言更在意的是这个老乞丐的身份，毕竟人类意识是不会增加新的记忆的，这个老乞丐竟然知道鬼的存在，说明他生前就见过鬼。

姜言慢慢地转过头去，眼神逐渐聚焦到了那个老乞丐身上。他那猩红的双眸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透露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他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邋遢不堪的老头子，仿佛要透过他的外表，看穿他内心深处的秘密。

老乞丐的形象实在令人不忍直视。他的头发杂乱无章，肮脏无比，甚至还有几只虱子在其中跳动。他的穿着更是破旧不堪，那件老式的麻布衫显然已经经历了岁月的洗礼，变得残破不全。

他的脸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皱纹，如同橘皮一般皱巴巴的。然而，如果仔细观察，可以发现这位老人的面容曾经也颇为英俊，只是时光无情，让他失去了当年的风采。

此刻，他只能以一个佝偻的姿态示人，让人难以想象他原本的高大身姿。

老乞丐的背部弯曲得厉害，使得他整个人显得矮小而瘦弱。然而，当目光落在他那破烂长衫下时，却会发现他的身材其实相当魁梧。

尽管被隐藏在了破烂的衣衫之下，但仍然能够感受到他体内蕴藏的力量。如果他挺直身子，甚至还会比姜言还要高出几分。

姜言也对这老乞丐的模样很感兴趣，并从中看出一些端倪，如果他猜得不错，这老乞丐生前应该也是一个强大的御鬼者。

可无论生前再怎么强大，现在也不是变成了犹如孤魂野鬼一般的人类意识吗？

细细想来，不禁令人感到一阵悲哀。

姜言没有跟他磨叽，直接开门见山道：

“老人家，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生前应该也是御鬼者吧？”

但老乞丐听到这话却嘿嘿一笑，若有所思道：

“御鬼者是个什么东西？我可不清楚，夜黑风高， 小心火烛，后生小辈，快些走吧。”

姜言听后脸色阴沉下来，他自然看出这老乞丐在装傻充愣，于是便稍作威胁道：

“老人家，这里可没有其他人，看到我手中这把杀猪刀了吗？你最好乖乖回答我的问题，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刚刚说完，一旁的鬼新娘也散发出血红色的诡异气息，让在场的人都感到森森寒意。

老乞丐瞅了一眼姜言手中的杀猪刀，而后咧嘴笑道：

“你要杀我，早便杀了，现在与我废话这么多，明显是还没有探寻意识的手段，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

姜言听后脸色一沉，心想这老乞丐果然是人老成精，料定了自己不会杀他。

不过，事实也的确如此，好不容易在鬼市中碰到一个御鬼者的意识，姜言又怎么可能会错过。

说不定这个御鬼者知道解决死亡预言的方法呢？

想到这，姜言收起了杀猪刀，他知道自己有求于人，用强硬手段行不通，于是便问道：

“老人家既然心中如此明了，又如何为难我这一个小辈？倘若老人家能解决我的问题， 我也不会吝啬能力，如果老人家在俗世还有什么牵挂，小辈也会尽力完成。”

见硬的不行，姜言只能和这老乞丐开启交易。

老乞丐听完姜言的话，缓缓地伸出手，用那沾着污垢的尖长指甲捋了捋胡须，然后发出一阵低沉而沙哑的笑声：

“哈哈哈哈......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我这糟老头子无牵无挂，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只是喜欢喝点小酒，特别是这长生酒肆的酒，每日必饮一杯，唉嘿嘿......”

说着，他那双深邃而黝黑的眼眸便直勾勾地盯着酒肆前台的那半杯酒。

姜言心中了然，这老乞丐显然是对那半杯酒志在必得。尽管这半杯酒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鬼钱，但他深知，鬼钱可以再挣，若是错失了眼前这位神秘的老人，恐怕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区区半杯酒，能孝敬老人家，自然再好不过。”

老乞丐听后黝黑的双眼绽放出一丝精光，大笑一声道：

“哈哈， 甚好，甚好， 后生真是知我心意。”

说完他就迅速抓起前台上那个木制酒杯，迫不及待地把里面半杯酒饮下肚。

“咕噜咕噜~”

那些漆黑的酒水诡异十分，但老乞丐吞得喉头滚动，喝的好不痛快，仿佛真是是人间佳酿一般。

“好酒，好酒！不愧是长生酒肆最好的酒，这下我又能多活些时日。”老乞丐称赞道。

半杯黑酒下肚，老乞丐已经面露红晕，摇头晃脑，沉浸在微醺的醉意之中。

不知是不是错觉，姜言总感觉在喝了这杯酒后，老乞丐的身形变得越发真实起来。

“或许这长生酒肆的酒能够壮大人类意识，从而达到长生的效果，毕竟在这诡异的梦境里，人类意识脆弱得如同纸糊一般，稍微磕碰就灰飞烟灭……”姜言内心大致有了猜测。

这么一想，这长生酒虽然对增强意识有所帮助，但也还不是他所要之物。

见到老乞丐喝得心满意足，姜言便开口道：

“老人家，酒也喝了，现在方便回答我的问题吗？”

老乞丐捻掇着胡须，眯眼摇头， 仿佛在回味着刚刚那半杯佳酿，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许久，他才回过神来，黝黑的双眼变得清明而锐利：

“小辈如此识得礼数，我也不会诈你，你猜得不过，我以前也是一名御鬼者。只不过那个年代人才辈出，我也只是寂寂无名，我的名号也就耻于和你说了。”

听到这话，姜言不禁感到些许失望，他当然希望着老乞丐生前越强大越好，这样能帮到他的几率就更大。

不过，他也没有因此灰心，继续问道：

“老人家，实不相瞒， 我现在死期将至，正在寻找破解之法，不知道老人家有没有什么头绪……”

姜言缓缓把自己的死亡预言的事情告诉这老乞丐。

老乞丐全程捋着胡须，越听下去，脸色就越是沉重。

等到姜言讲完之后，老乞丐沉默片刻，而后嘿嘿一笑：

“既然死亡不可避免，那就死他一次，这不就通了吗？”

姜言听后感到有点纳闷，但他知道这个老乞丐肯定另有所指，于是急忙追问道：

“老人家不要逗我了，竟然要我直接去死，难道要我死后再复活不成。”

老乞丐听后轻捻胡须，似乎对于姜言的话感到有些惊讶，他喃喃道：

“复活是吗？也是一个好办法……”

随后他看向姜言，目光中透露出一个难以捉摸的情绪，声音低沉道：

“不过不必如此，风险太大。”

姜言听后依旧不太明白，继续问道：

“不复活的话，我就一个身体，死了就真的死了。”

没想到老乞丐听后却笑了笑，饶有深意道：

“那就弄出两个身体不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