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放了五具死尸后,鬼大巴压制死尸的数量减少,因此得以释放更多的力量。
浓郁如石油一般的黑暗渗入鬼电视内,堆积在演播室的地面上,并不断朝姜言的双脚汇去。
此时的姜言已经变成一个模糊而粘稠的黑色人形,头部被密密麻麻的染血黄符包裹,胸口还插着一把黑血剑,看起来极为诡异。
这些浓郁的黑暗汇入姜言的身体后,他的身体变得更为黢黑,恐怖气息直线上升,周围的空间都有隐隐扭曲的趋势,演播室光滑的桌面顷刻出现一些细小的裂纹。
“姜言”身上鬼大巴的力量正在渐渐增强,它一只手掐着女主持人的脖子,一只手握着高大厉鬼的暗红枯手,浓郁的黑暗不断侵蚀这两只恐怖的厉鬼。
侵蚀的速度加快了许多。
不仅如此,随着鬼大巴力量的增强,覆盖着姜言头部的那些染血黄符也受到了影响。
染血黄符上写有一些陈旧暗红的血字,看起来不像任何国家的文字,十分诡异。
在贴住姜言的头部后,染血黄符发生了变化,一些黄符身上出现了新鲜的血字,这些和原本暗红的血字不同,猩红而狰狞,似乎在缓缓流动,看起来极为诡异。
另一些黄符则没有染上新的血字,上面的字迹依旧保持之前暗红干枯的模样。
鬼大巴浓郁的黑暗开始侵蚀这些黄符,似乎对它来说这些黄符也是它的一种阻碍。
一张写着暗红字迹的老旧黄符染上了这些黑暗后,像燃烧一般慢慢损毁,最后整张黄符都消失了。
其余老旧黄符也难逃这样的命运。
然而,当鬼大巴的黑暗染指了一张写着新鲜血字的黄符时,黑暗忽的停了下来,而后缓缓退去,似乎无法对这些黄符出手。
与此同时,车厢内,黄金箱子里忽然爆发一阵闷响,细碎的稻草碎屑被绷飞,一个替死娃娃暴毙。
虽然索命鬼被高大厉鬼压制,但似乎并没有失去所有的力量,替死娃娃依旧发挥着作用。
只不过在这个替死娃娃暴毙后,索命鬼身上的一根锁链也应声断裂,断裂的部分风化为铁屑飘向远处。
咔啦咔啦~
缠绕着索命鬼的密密麻麻的锁链轻微滑动了一下,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随后索命鬼又陷入了沉寂。
类似的一幕继续重演着,鬼大巴浓郁的黑暗依旧在侵蚀那些黄符,但只能侵蚀老旧的黄符,无法侵蚀写有新鲜血字的黄符。
就这样差不多过了6个小时的时间,鬼大巴的黑暗已经将女主持人和暗红枯手分别侵蚀了一半,估计再过同样的时间就能完全侵蚀。
而暗红枯手和女主持人也不再有动静,对鬼大巴的灵异袭击也停了下来,似乎已经陷入了死机。
鬼大巴也因此获得更多的自由。
长相完美的女主持人身体已经被侵蚀了一半,被侵蚀的那一半变得漆黑无比,似乎淋上了一层浓稠漆黑的石油。
忽然,这一半身体出现了动静,似乎正被鬼大巴的黑暗操纵。
女主持人抬起漆黑的右手,缓缓抓向一旁的姜言,目标正是那把黑血剑。
很快,它漆黑而纤细的右手毫无悬念地握住了黑血剑,并缓缓将这把剑拔出来。
在剑尖离开“姜言”胸膛的那一刹那,黑血剑的压制解除,鬼大巴这部分力量恢复了自由。
咔咔咔~
演播室内,姜言周围的空间发生了剧烈扭曲,面前的办公桌迅速出现大量的裂痕。
鬼大巴重新掌控了这部分力量,它可以将这部分力量抽出鬼电视,但它并没有这么做。
因为此时它已经侵蚀了两只死机的鬼,侵蚀还没有结束,如果就这样放弃,这两只鬼死机的状态很可能被打破,它也会再次受到恐怖的灵异袭击。
而且就算侵蚀结束,鬼大巴也只是侵蚀了高大厉鬼的一只手臂,鬼电视外,高大厉鬼其余部分的力量显然没有死机,只要索命鬼的压制消失,鬼大巴就会遭受高大厉鬼的全力一击,后果不堪设想。
但鬼大巴只是一只没有意识的厉鬼,肯定不会考虑这么多,它现在只是受到压制厉鬼本能的趋势,迫切地想要得到这一只暗红枯手。
于是,下一刻,握着黑血剑的女主持人出现了动静,一股浓郁的黑暗从她纤细的右手渗出,缓缓覆盖了黑血剑,正如以前姜言用昏黄鬼蜮覆盖黑血剑的那样。
之前鬼大巴绑定了姜言的意识,潜移默化中,已经熟练了黑血剑的使用方法。
很快,黑血剑被一层浓稠的黑暗覆盖。
在那瞬间,一股浓郁无比的血光迸发开来,整个演播室都被震碎。
这血光不像姜言的猩红视野,只存在于他眼中,而是犹如实质一般向外扩散,以惊人的气势涤荡一切。
被血光笼罩过的地方,空间仿佛在被重组,地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很快,原本的城西客运站变成了一处血红色的沙漠,沙漠一片空荡,刮着铁锈色的腥风。
鬼大巴,索命鬼还有那群剥皮尸都不见了,似乎被一种神秘的力量隐去。
偌大的血色沙漠,只有一条渺小如丝线的柏油路蜿蜒远去。
柏油路上,那只高大厉鬼孤零零地站着,它暗红枯瘦的右手向前伸着,依旧保持捅入鬼电视时的姿势。
在某个黑暗的角落,女主持人用力将黑血剑挥下。
那瞬间过后,天空风云搅动,形成一个巨大而猛烈的漩涡,黑色的雷电在其中炸响,震耳欲聋。
沙尘飞扬,仿佛台风过境。
很快,漩涡中心演化出一个漆黑的大洞,仿佛天空破了一个窟窿。
一只巨大无比的黑色枯手从漩涡中心探出,那气势仿佛能碾压一切,天空中充斥着无数厉鬼的悲鸣。
巨大黑手长着猩红的指甲,它的一根食指微微弯曲,而后缓缓向下弹出。
刹那间,一道巨大的血色月牙从天而下,以摧枯拉朽之势斩向沙漠上的厉鬼。
一声剧烈的闷响,血色沙漠被一斩而断,掀起数十米高的沙墙。
待沙墙消失后,沙漠被漫天的红色沙尘笼罩。
那只巨大黑手也缓缓退去,天空的漩涡消失,恢复了正常。
等到沙尘彻底消失后,鬼大巴,鬼电视,索命鬼和那些剥皮鬼重新出现,但原本的城西客运站没有恢复,变成了血色的沙漠。
柏油路上,承受了那一可怕斩击后,高大厉鬼伸入鬼电视中的右前臂被斩断。
它缓缓收回剩下的半条胳膊,狰狞的脸出现一丝茫然。
很快,它转身离去,不再理会鬼电视里的姜言,压制着索命鬼的那只手也松开。
压制解除后,索命鬼也转了个身,走出了柏油路,朝另一个方向离去。
不仅如此,那些剥皮鬼也茫然地调头,徘徊着离开,最后消失在血雾中。
刚刚那一斩,似乎把这些厉鬼的杀人规则都给打断了。
现在只剩下一辆鬼大巴静静停在血色的沙漠中,鬼电视内,演播厅恢复了过来,不过已是一片狼藉。
浓郁的黑暗继续侵蚀着暗红枯手,女主持人,还有那些染血黄符。
时间很快过去,6个小时后,车厢内最后一只替死娃娃暴毙,暗红枯手和女主持人也变得完全漆黑。
而鬼大巴似乎也耗尽了所有的力量,黑影不再变化,暗红枯手和鬼电视陷入了死机,鬼大巴为了压制它们也达到了平衡。
就在这时,剩余的那些染血黄符像失去了粘性一般纷纷脱落,露出了姜言那张惨白的死人脸,但黄符上那些血字却印在了这张死人脸上,一部分血字蠕/动起来,像鲜血一般流入姜言的头颅内。
在这瞬间,这张死人脸睁开了眼,露出漆黑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