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无情地朝我和二楞吞噬而来,炙烤着每一寸肌肤,汗流如注,这下真的要死了!
就当我抱着必死心态的时候,轰隆隆几声雷鸣,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将眼前的大火迅速浇灭。
我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看着这些人一字一句地说:“看来天不亡我!”
刘喜见状,气急败坏地抄起开山刀,径直朝我走来,走到一半的时候,他身子突然哆嗦了一下,然后眼神一凝朝我走来,毫不犹豫挥手就是一刀。
刀光从眼前闪过,我以为自己要死了,却没想到刘喜这一刀没有砍在我身上,而是将绑着我的绳子砍断。
我还一脸懵,刘喜已经转身看向众人,开口道:“动过他的,今天都得死!”
这声音并不是刘喜的,而是冷清秋的声音,刘喜应该是被她附了身,我以为她已经走了,没想到还会出现救我。
解开束缚后,我赶紧去将二楞的绳子解开,然后查看他的伤情,掐了他的人中好一会,他才中昏迷中醒过来,囫囵地问我:“一鸣,你没事吧。”
我摇头:“没事,还能挺住吗?”
二楞咬牙从地上站起来,说道:“这点伤还能够挺住!”
说罢,被冷清秋附身的刘喜转过身对我说:“你们两赶紧走!”
听后我问:“你要怎么处理他?”
冷清秋轻哼一声:“他想要你死,所以他的结果只有一个,在场的人,谁也别想活!”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一个个瞪直了眼睛,还没反应过来现在的状况是怎么回事。
看着这些人,我没有一丝怜悯之意,他们都是该死之人,怪不得谁,只能怪他们做事太绝!
我点点头,正要扶着二楞走,但这时候院外刮来一阵怪风,将院门都给掀了开!
怪风过后,院外走来一人,见到此人之时,我心中无比激动,来人正是离世的爷爷。
当然,这时候他老人家已经不算是一个人,而是阴魂。
爷爷飘荡到我身前,看着我满身的伤,叹了一声道:“哎,我就是担心你娃子被这些人为难,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让你吃了苦头。”
爷爷这句话让我明白他的遗体为什么有诈尸的表现,原来是放心不下我,我心中一激动,当场跪在地上喊道:“爷爷。”
很小的时候,我打不过那些村子里的大孩子,每次被欺负回来后,总是钻进爷爷的怀里,哭诉着自己的伤处。
爷爷每次都会用那双满是沧桑的手在我头上摸索,说男孩子就该吃些苦头,长大才不会吃亏。
爷爷俯下身,在我头上摸了摸道:“孩子,以后你的路还长着勒,男儿有泪不轻弹,流汗流血不流泪,赶紧起来,此处不留爷,自由留爷处,去南疆找一下你妹妹,然后去秦川把大学念了,就算是三流大学,怎么也得读了,只是要苦了你娃子,也没个人帮你赚生活费。”
听着爷爷的话,我的眼泪更止不住,从眼里夺眶而出。
周围的人,就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也不能说他们无知,只是他们看不见爷爷,看着的只是我一人在大雨中嚎哭。
交代完我的事后,爷爷看向附在刘喜身上的冷清秋道:“我之前误会你了,现在才知道你真是为了一鸣好,趁着我还在,你们把冥婚给办了吧,有你在这娃子身边,我也放心。至于这些人,放了他们,以后这地一鸣也没什么留念的,想必也不会回来,少造杀孽,为了你也为了一鸣。”
冷清秋没有说话,而是看向我。
这些人让我恨之入骨,就算是他们死一百遍,我也不会觉得可怜,不过爷爷已经开了口,我自然不能违背他老人家的意愿,于是点点头表示放了这些人。
冷清秋点点头,然后控制着刘喜用刀割在他的两条脚筋上,废了他的双腿。
搞定后,她离体而出,随即走到我身边,将我从地上扶起来。
刘喜一跟斗栽在地上,并没有醒来,没有了发号施令的人,其余的人也就没有轻举妄动,就这么看着我和二楞走出了祠堂院。
按照爷爷的吩咐,我和二楞回了一趟家,换了套衣服,把身上的伤口包扎起来,两人裹得就像是木乃伊一样,十分的滑稽。
搞定之后,外面的大雨也停了,爷爷催促道:“赶紧带上一匹红布和绳子到村西老宅去,爷爷天亮之前得到下面去报道。”
拿了东西,我和二楞便朝着村西老宅去,到了发现此处已经是残垣断壁,留下大火席卷后墨黑的破房。
冷清秋指着院子中的老井对我道:“我的遗骸就在这井中,你得到下面去捞出来。”
我疑惑地问:“当年你是跳井自杀的?”
冷清秋点点头道:“关于我的事,得空了我会慢慢跟你说,现在留给老爷子的时间不多,他还要去阴间报道,要是误了时辰就麻烦了。”
可不敢耽误爷爷的时辰,我赶紧将绳子固定在一旁的石柱上,便准备下井。
冷清秋继续对我道:“下去后把尸骨捡齐,然后用红布包着带上来就行。”
之前我已经将发生的事,以及现在我们身边有两个阴魂的事给二楞说过,他现在知道我要干些什么,不像之前那般懵圈。
二楞拉了我一把道:“一鸣,我替你下去。”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件事得我自己来,一会要是我不够力气,你在上面拉两把就成。”
拉着绳子,我便下了老井,身子那叫一个吃痛,特别是手臂上的伤口,一发力就被挣开,痛到心坎里去。
下了井,里面的水并不算深,这是一口枯井,只有下雨过后才会积些水,现在的水量也就没到我的膝盖处,只需要弓着身子摸井下的尸骨就成。
因为已经上了年头,冷清秋的遗骨早已经没有肌腱,得一块一块的捡,为了防止漏掉,我得十分小心,从头骨开始往下捡。
好一会之后,我才将所有的遗骨捡到红布包里,为了以防万一,我还特意多摸了几遍。
确定没有遗漏之后,我将红布把遗骨包好,然后系在腰间,随即拽着绳子往上爬。
下来的时候都够呛,现在爬上去,更是撕得伤口火辣辣的疼!
我咬牙切齿坚持的时候,二楞在上面吆喝了一声:“一鸣,你拽好了,我把你往上拉。”
说罢,绳子传来一股拉力,将我往上拽,等出来的时候,发现二楞好几处伤口的纱布,已经被血水浸透。
见我出来,他咧嘴一笑道:“赶紧的,一会就该天亮了。”
我将尸骨拿出来后,爷爷满意地点点头说:“一鸣,你们现在就拜堂吧,等天亮了再去找处地方,把冷姑娘的遗骸葬了,她就算是咱陈家的媳妇了。”
冷清秋露出久违的笑容,不像之前那般冷着脸。
接下来,二楞充当礼人吆喝着拜堂的礼句,爷爷则坐在石凳上,满脸笑容地看着。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短暂的礼仪,定了我和冷清秋的夫妻之名,她送给了我一个物件,也就是我小时候帮她取得的那块翠绿色玉坠,她说平日里就住在玉坠之中。
爷爷告别之时只留给我一句话:“娃子,以后的路还长着,爷爷就先走一步了。”
爷爷离去,我心中很不是滋味,但却没有流泪,这辈子爷爷为了我,可以说一天的好日子都没过上,他是个好人,下辈子肯定能投胎个好人家,过上好日子。
送走爷爷后,我和二楞去了爷爷的坟头,在旁边挖了个坑,将冷清秋的遗骨埋葬,随后两人朝着镇上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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