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0】剑与竹剑

按照虞圣叹的设想，控制大吴王朝的最好办法就是扶持自己的亲外甥登基，不过小王爷现在年纪还小，怕会有重臣反对，若是再等两年，虞圣叹再多掌握一些要职，笼络一批朝臣，在皇贵妃的支持下，就更有把握夺取政权。

所以，虞贵妃的存在，至关重要。

现在华佗将虞贵妃救了回来，显然为他争取到了最佳的喘息时间。

霍尔顿心中有愧之下，对待虞贵妃的要求，会弥补性的支持，虞圣叹自认为当趁此时机，再次打压霍霆尊，故而一时感慨万千，当夜便在秦淮河的画舫上召开宴会，大肆拉拢和奖赏叶清玄、宗轩和周正学三人。

画舫之内，凤姐风情万种，招呼得当，叶清玄早就见识过厉害，稍加克制，而宗轩早非花丛中人，对此事毫不在意，唯有那周正学，色欲熏心，被迷得颠三倒四，放浪形骸，不由得让虞圣叹低看了几分。

看着周正学在两名美女夹攻下，五迷三道的白痴样，南宫长生凑到叶清玄耳边，低声笑道：“华神医从哪认识得这个东西，在众人面前如此不知收敛，你看虞圣叹都已经极为看不起他，他还不自知，一个劲的拍马屁……”

“你千万不要小看此人……”叶清玄肃容道：“此人城府之深，天下除了李幕儒，我就没见过比他更厉害的。李幕儒是伪君子，他却是真小人。他故意装出一副白痴模样，正是要让你看不起他，这样他突然动手反噬的时候，才会更加出其不意。”

南宫长生顿时一愣，“还有如此不顾名声之人？”

“名声？脸面？哼哼……”叶清玄不齿道：“如果他周正学顾忌这些，就不会有‘人面兽心’的雅号了。”

此时花厅之内响起一片歌舞，六名舞女跳起了婀娜多姿的舞蹈，一时花枝招展，翩然如仙。

众人看得尽皆迷醉，不由得大声叫好。

但却见一女突然惊呼，竟是被一人扑上场内，肥手不顾左右地抓住了一名舞女的小腿，肆意揉捏起来。

场内诸女登时乱成一团。

众人不由得同时大皱眉头，见到那人不是旁人，正是“人面兽心”周正学。

那被周正学抓住的舞女下意识地挣脱开来，惊慌失措地往外就跑，周正学邪笑一声，大喊道：“别跑啊，小美人。”

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开始了追逐。

蓬！

虞圣叹猛地一敲桌几，大喝道：“放肆，周正学，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怎可如此张狂？”

周正学激灵一下，一副茫然地表情四顾，接着看准虞圣叹猛扑至脚前，五体投地道：“虞大人恕罪啊，小人实在是太开心了，酒又喝得太多了，想及在那镇魔塔下多年非人岁月，一时迷了心窍，才有此出格举动的……虞大人念在周某一片忠心上，饶过小可吧。”

说完此话，那周正学竟然一副羞愧莫名地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扇自己耳光。

叶清玄看得尴尬不已，这货的戏演的有点太过了吧。

“这……”虞圣叹也是一阵懵然，自己明明只是想吓唬周正学一番，令其在自己面前规矩一些，怎么突然他就如此激动了？

还有，这货什么时候向自己效忠了？还一片忠心……

虞圣叹试探道：“呃……周大人有功于朝廷，日前更被陛下召见，绶了官职，只要你向朝廷尽忠，朝廷一定不吝封赏……”

“不……”周正学哭花了大脸抬头道：“朝廷对我再好，也不及虞大人万一，若是没有虞大人，哪里有小的今天。只要虞大人不嫌弃，小人愿做大人帐下的一条狗，需要小的做事，哪怕刀山火海，小的也绝不后退。”

果然不要脸。

世上还有这么死拉硬靠求别人收他当奴才的，南宫长生百岁高龄，也没见过如此高人。

忍不住抬头看了眼面露不屑的宗轩和虞圣叹，更对着再次刷新无耻底线的周正学默默竖起了大拇指。

反倒是叶清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酒，仔细观察周正学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场地内的周正学已经开始磕头了，见到虞圣叹语气并不坚决，他便开始不停地磕头，大哭，求收留，最后甚至说出“若不让我为大人效命，小人活着毫无意义，不如一死了之”的话来，并当着众人的面，拿起一只筷子，就要自尽。

无奈下虞圣叹只好收了这位周正学当了门生。

而欣喜若狂的周正学，立即自来熟地上前亲自为虞圣叹倒酒，现场立即又恢复了热闹场面，叶清玄假装与南宫长生交谈，灵识却完全集中到了周正学的身上，果然，没过片刻，借着上酒的机会，周正学对着虞圣叹一阵耳语，却令虞圣叹身躯一震，露出震惊的表情。

接着二人一前一后，借着出恭的机会，不知到密室去谈了什么事情。

叶清玄虽然没有听清具体内容，但从虞圣叹的反应看，这件事应该跟自己无关，但能让虞圣叹如此震惊的，只怕与魔门或是虞圣叹本身有关。

二人一去足有半个时辰，待归来时，虞圣叹满面春风，周正学眉飞色舞，落座后，虞圣叹更是连敬三杯水酒，一派宾主尽欢的模样。

南宫长生凑过来道：“不管这周正学有什么目的，他这马屁功夫一定一流，否则不可能这么快得到虞圣叹的信任……”

叶清玄嘿嘿一笑，道：“周正学是有真材实料的，虞圣叹不是蠢材，不会对一个谗臣如此看重的。”

南宫长生微微一愣，“但周正学到此才多久？大吴朝廷上下的关系都捋不清楚，能给虞圣叹出什么主意？”

“马屁最高境界不是谄媚主上，而是投其所好。”叶清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淡淡道：“你猜虞圣叹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

“皇位！”南宫长生也不是蠢货。

叶清玄点了点头，道：“这个周正学，一定带着什么秘密消息，有利于虞圣叹掌控皇权，所以才让虞圣叹这么兴奋……”

二人正交谈之际，旁边凤姐盈盈而来，低声道：“二位大人，虞大人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