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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锦绣微微一愣,她没想到段祈煜会这样轻易的认了错,一时间心中又有些酸胀起来,想到他三年前为自己差点丢了性命,又不顾身份尊严,处处让着她,倒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段祈煜轻轻抚上了她的侧脸,一点点从她眉间描过,道:“虽然做错了,但是我却不后悔。”
“……”
文锦绣刚刚积聚起的几分亏欠顿时消散彻底,眉头一立刚要发火,又听他轻轻笑了起来,仿佛以前无数次那般,成功惹毛自己后得逞又欠揍的笑意,让她顿时有些吃瘪,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以前的记忆,并不是什么不好的记忆,”段祈煜的表情慢慢严肃起来,慢慢道:“之所以不让你恢复,是因为这些记忆的封印会影响到你身上血脉的封印……”
这一刻,他决定将这些告诉她,她说得对,她的人生应该由她自己来选择,前世她始终活在自己的保护之下,却终究落得个身死的下场,重活一世,他早就告诉自己不能再将她当一朵娇花一般养着,可是他还是反悔了。
私心来讲,他不希望她强大,甚至希望她像前世一样,事事都依靠着他,可是如果这样,若是以后他不在她身边的话,她如何自保?最重要的是,她不喜欢。
凡是她不喜欢的,他都不会去勉强,只会成全。
文锦绣听他讲了自己血脉的异常,脑中忽然闪过医老曾跟她说过的话,心中不由唏嘘不已,她连至纯血脉都没搞清楚是什么,而他们就在想尽办法隐藏自己的血脉了,到底是她愚钝还是他们太过聪慧?
“如果恢复记忆,至纯血脉的封印必然会毁坏,到时候你身上的血脉便再也隐藏不住,即使是异域,也无法隔绝你的气息。”
段祈煜说到最后,声音低了几分,顿了顿,又道:“至纯血脉可以助异术者提升实力,不久之后会有大战,如果你血脉的力量被人发现,很有可能成为异术者提升实力的药引,几个异术者并不可怕,但如果异术者团结起来,几乎没有人能逃得过。”
更何况,她是天道选中的人,注定是要为这些异术者牺牲,注定是要为元灵珠而存在的,一旦血脉的封印解除,她还有活路吗?
文锦绣沉默了一瞬,她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原因,原本还以为是自己过去受过什么苦难,或者有过什么不好的经历,没想到事实竟是这样。
没有人不怕死,她也一样,更别提成为药引,那绝对是极其痛苦的死法。
而且至纯血脉毁不掉,之前段祈煜也试过,只可惜她身上的血脉自动自发排除杂质,尤其在异域这种地方,用不了多久就会恢复,她如今双眸的异术逐渐恢复过来便是这个原因。
如果这个时候封印解开了,于她而言并无益处,正因如此,段祈煜才会一直隐瞒?
她睫毛颤了颤,轻声叹了口气:“至纯血脉,封印也不是长久之计,这些天在异域,我能感觉到体内偶尔会有些奇怪的力量,这样下去,迟早也会解开封印的,到时候该怎么办?”
段祈煜没说话,目光落到桌上的上古阵法之上,意思很明显,他之所以那么坚持地要这部阵法,就是想从中找出可以抑制文锦绣血脉的阵法,以他全部力量封印,撑个百八十年不成问题。
文锦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笑了笑,微凉的指尖落在他手背上,淡淡道:“即使你可以封印一次两次,那千次,万次呢?再说,万事无绝对,你怎么能保证你的封印一定没有人解得开?这个办法是治标不治本的,何须执着呢?”
段祈煜蹙眉,沉吟片刻道:“不需要很久,只要能过三个月,他们自然不会再打你的主意。”
文锦绣手指一顿,眼中划过一抹暗光:“什么意思?”
段祈煜抬眸看了她一眼:“异术者需要你提升实力,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对付黑暗异术者,而外界,现在元灵珠的消息已经散发出去,容氏必然会去寻找元灵珠,有引灵人在,他们得到珠子并不难,有那颗珠子在,他们自然有办法对付黑暗异术者,到时候便不需要你血脉的力量了。”
文锦绣诧异:“黑暗异术者?”
“嗯,异术者中的败类而已,不必太过在意,有容氏在,还有江承远,段智衍等人相助,要解决此事并不难。”
这世上,凡事都有两面,正如麒麟一族,有瑞麟一族也有战麟一族一般,异术者便分普通异术者以及黑暗异术者。
普通异术者,便是医老当初列举的几类,而黑暗异术者则不同,他们通过异术者的精魂来修炼异术,残忍嗜杀,狠戾无情。
对于黑暗异术者来说,没有什么是值得在意的,他们在意的只是如何提升自己的实力,如何将天下纳入他们囊中,如果真的让他们掌控了天下,那么不管对普通人还是异术者,都是一场巨大的灾难,这也就是当初宫樱算出的浩劫,也是医老等人一直在担忧的事情。
段祈煜离开大月的三年,并不只是在南离皇宫而已,他早就将几个国家的消息都摸得一清二楚,同时也清楚黑暗异术者的可怕,黑暗异术者并不是最近才有的,跟大满的异术者一样,他们存在了千百年,代代交替繁衍,如今数目并不多,但能力却十分可怖,一名黑暗异术者,几乎可以以一敌百,重点是被他们抓住,连灵魂都无法逃脱。
他之所以愿意留在南离三年,也是因为南离的摄魂术与黑暗异术者有异曲同工之处。
文锦绣的责任,便是对付这些黑暗异术者,但是正因为知道他们的可怕,他才不想要她涉险,因此不惜封印她的血脉,不惜换了她的身份记忆,将她带到异域。
等到大满找到元灵珠,他们自然会有办法对付那些黑暗异术者,又何必让她涉险?
当然,这些话他不会跟她说,因为没有必要。
文锦绣眸光闪了闪,想说什么,最终又将快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能让他那么忌惮的事不会是小事,但问出来又能怎么样?他不想让她不开心,同样的,她也不希望他为难。
“你的血脉,不光对普通异术者有用,对于黑暗异术者同样有用,所以我不能冒险,封印你的血脉是一早就打算好的,原本想借着慕翎宇的手毁了至纯血脉,没想到这个办法没有用。”
段祈煜苦笑一声,至纯血脉千百年也就这么一个,对于这血脉的妙处少有人知,就连医老都不知道她的血脉会自动排除杂质,也因此,他相信了段祈煜说的至纯血脉毁了的话,短时间内不会想到他们在异域,但等她血脉封印解开,这消息就瞒不住了。
文锦绣也沉默了,她如果想恢复记忆,血脉的封印就会解开,到时候她可以想象得到,凭着至纯血脉的吸引力,她很有可能被各方势力追杀,而段祈煜也会被自己连累。
可是如果不恢复记忆,她有一种直觉,如果她一直这样什么都不知道的话,迟早有一天要后悔,那是一种来自心底最深处的不安,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久远的事忘记了一般。
段祈煜一眨不眨看着她,一双眸子沉静如水,一言不发等着她来拿主意,无论她做什么决定,他都会支持。
半晌,文锦绣长长吐出一口气,抬眸看了他一眼,有些别扭道:“这些话,你早该告诉我。”
她不是不知理的人,如果她的血脉真的会引来麻烦,那也是她一个人的事,如果只有她的话,她不在意,但段祈煜可能置身事外吗?还有文沐宸,作为她的哥哥,他怎么会看着她落入险境?
如果因她一个人而将众人都牵扯进来,那她宁可不要那些记忆。
段祈煜闻声笑了起来:“是,我早该告诉你的。”
“就是,早就该告诉我这一切,你为了我好,我又怎么会不接受?”文锦绣微微背过身,深吸一口气,叹道:“以后如果有什么话,我们都应该开诚布公的谈,这事你虽然是为了我好,可也总该跟我说明白,不然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我……”
“我知道,都知道,是我考虑不周了,要不你打我两下出出气?”
段祈煜将闹别扭的小女子拉进怀里,语气仿佛哄小孩子一般,文锦绣面上一红,继而有些无语,刚想说什么,眼光一瞥正好瞥到角落处,她脸色顿时黑了……
因为,在九云殿中,某个阵法内,还困着一位伟大的族长大人,还是能看清楚阵法外情况的族长大人。
阵法中的瑞麟族长已经有些生无可恋了,咬牙切齿地盯着段祈煜,触到那危险的眼神又憋屈地收回目光,而文锦绣背对着他什么都没看到,好不容易意识到他的存在,却只是匆匆一瞥,阵法中什么声音都传不出去,他无奈叹了口气:“自求多福吧。”
自然无人回应。
接下来的几天,段祈煜开始夜以继日地研究那部上古阵法,文锦绣并不是什么都不做,而是跟他一起商量,研究,想要找出最快的办法,而且由于她能看到瑞麟族长,也从瑞麟族长那里得到了许多消息。
当然,他们已经换了一处住所,贺族的几人都默契地没有来打扰他们,只按时送来一日三餐,对于他们做的事丝毫不打算插手,无疑给了二人最大的自由。
上古阵法想要参透并不容易,段祈煜已经几日几夜都留在屋子内研究参详,偶尔前往九云殿试试那困住族长的阵法,然而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那阵法不但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强,当然,这一点外人是看不出来的。
困住瑞麟一族的阵法并不简单,严格来说并不是一种阵法,而是好几种阵法的组合,几百年来加上树木沙石等条件的影响,几种阵法交杂在一起,错综复杂,便形成了如今的局面。
除了九云殿中的瑞麟族长,整个瑞麟一族几乎处处都有困着的族人,文锦绣起初只能看到瑞麟族长,再到后面能看到的人越来越多,这才发现那些族人都像沉睡了一般,一个个的缩在原地,有些已经开始石化,有些身上已经长出了青苔,可见时日长久。
“瑞麟族长,跟这些人好像不一样。”
想到瑞麟族长的情况,文锦绣有些奇怪,同时将一些卷宗翻开,眉头微微皱起,瑞麟族长可没有像那些族人一般受到限制,他虽不能随意走动,但在阵法中还可以活动,比起其他人来说,要好了许多。
自那日他们将话说开之后,她心中郁郁之情消散许多,原先的心结也解了大半,说话也比前几日多了些轻松,段祈煜自然是听出来了,眼中不自觉带了笑意:“瑞麟族长好歹是一族之长,能力比这些族人要强得多,困住他并并不容易,想要让他沉睡就不太可能了。”
文锦绣了然,段祈煜收了卷宗,起身伸了个懒腰,有好几日的功夫,他都在这里思索,文锦绣偶尔会出去看一看,而他是真正的足不出户,坐的浑身都僵硬了。
“瑞麟族长再强,被阵法困了那么多年,没人理会,也没有食物和水,独自一人撑了三百年,这也不太可能啊,我怀疑他身上有什么宝物,可以让他不吃不喝三百多年……”
文锦绣蹙眉思索片刻,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段祈煜微微一笑,将文锦绣的手包进自己宽大的手掌之中:“说的不错,我还以为你想不到这一点呢。”
文锦绣嘴角抽了抽,合着他也有这个想法,只是没有说而已?
看着她这个表情,段祈煜心中升起一阵暖意,抬指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带着她向外走去:“别发呆了,走吧,咱们来了这么多天,也该做些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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