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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筝看着她,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拉过她的手:“锦绣,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你跟其他女子不一样,我也很希望你能成为我的表嫂,因为只有你才能让表哥真正快乐。qiuyelou”
文锦绣微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苏青筝看着文锦绣的表情,慢慢说着:“表哥看似总是带笑,可是我们都知道,他心中并不快乐,小时候他总是会护着我们这些弟弟妹妹,有什么危险都会挡在前面,可是从来没有被皇后正眼看待过。七岁的时候,四皇子又一次贪玩去蛇窟惊醒了毒蛇,是表哥替他挡住了蛇口,可是皇后知道了这件事,连太医都没为他请,二话不说就让他去雨中罚跪,整整跪了一夜,皇帝舅舅不许表哥跪,可他就是死心眼,硬跪着不起来,后来蛇毒发作晕过去,还是太后冒雨将他带到了寿安宫,这才捡回一条性命,当时他差点就挺不过来了,皇后连句问候都没有,从那以后,表哥虽然还是经常带着笑意,可是眼中却再也没有温度,冷的可怕。”
这些事提起来,她心中还是很生气,同时也很不解,明明段祈煜与皇后更为相像,处事周到,性格坚韧,就连样貌都比四皇子跟她相像得多,可是为什么她就是不喜欢段祈煜呢?
文锦绣心中一震,这些事她从来不知道,前世的时候,段祈煜从没有告诉过她这些事情,皇后对她虽然不喜,却也没有多么过分的行为,直到那一日突然发难,她一直以为皇后即使更偏袒四皇子,对段祈煜应该也是有母子情分的,他们的关系纵然不亲密,至少也不应该这样冷漠啊!
“皇后对表哥的冷漠你是不知道的,他也不会告诉你这些,要说这样的事,说到明年都说不完,我告诉你,是希望你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跟他置气,看起来他身为太子,拥有地位,权力,人脉,又有皇帝舅舅的宠爱,可实际上,皇帝舅舅再疼他,他有那么多儿子,又能有多少关心?太后年老了,许多事情都力不从心,实际上他也是个孤独的人。”
苏青筝说着,语气不由低沉下来,文锦绣心中一团乱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下意识攥紧了手心的弓形挂件,她以前只知道段祈煜身份尊贵,从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前世今生她从来不知道他与皇后的关系竟然是这样的,苏青筝说得对,段祈煜不会告诉她这些,他告诉她的从来都是美好的事情,受过的苦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他就像是从来不会有失意的时候一般,在她面前总是意气风发。
文锦绣沉默着,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前世今生,她今日才是第一次心疼他,想到这个,她心中就愧疚的很,她给他的关心,一直太少了。
良久,文锦绣慢慢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黑色雕菊花的瓶子递给苏青筝:“这是回血丹,都是用最好的药材制的,原本是留给我哥哥的,你交给他。”
她最后一句话说的有几分不自然,苏青筝眉眼顿时弯了起来,促狭地看着她:“心疼了?”
文锦绣看她一眼没有说话,耳尖却微微的红了,她快速将药瓶塞到她手里,想了想,又把手里的挂饰一并塞到她手里:“这东西既然是给我哥哥的,你便亲自去给吧,顺便帮我送瓶回血丹给他,他现在应该在后花园练剑,碧晴带郡主去。”
她一口气说完这些话,直接将苏青筝推了出去,苏青筝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在门外了,不由大睁着眼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半晌抽了抽嘴角,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个嘉宁县君跟表哥都是一个性子,动不动就赶人……
太子府,收到文锦绣的药,段祈煜面上不由自主爬上笑意,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随即翻身坐了起来,命人拿来披风。
劈空疑惑不已:“主子,天色已经擦黑了,您这是要去哪里?”
段祈煜淡淡看了他一眼,他顿时瑟缩了一下:“属下多嘴。qiuyelou”
“孤自己出去,不必跟着。”段祈煜淡淡吩咐道,伸手系上了披风的带子,劈空犹豫着看了他片刻,终究装着胆子道:“主子,您若是要去将军府,还,还是慎重考虑……”
不等他说完,段祈煜一个冰冷的眼风就扫了过去,劈空低着头不敢看他,强自镇定道:“主子,现在天色已晚,您身子又——”
“嗯?”段祈煜打断了他,尾音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劈空心头一颤,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主子,您现在出去,一来对您身体无益,二来,您若是深夜去了将军府,日后传出去,对,对嘉宁县君的名声也不好,她,她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女子,若是有什么不好听的,日后对主子也没有好处啊。”
段祈煜面上带出几分笑意:“你说的有道理,孤不去将军府便是。”他说着抬步就走,劈空忙上前几步拦住:“主子,现在天寒又已经是夜里,主子还是在府里好好养身子吧,等您好了,也好有精力保护嘉宁县君啊。”
他说着,额头上渗出一层薄汗来,段祈煜没有说话,就那么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神情似笑非笑,劈空对上这样的眼神,心中越来越没底,就在他忍不住要磕头求饶的时候,段祈煜突然笑了起来:“你说的不错,整个府里,也就你会为孤的身子考虑,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劈空忙磕了个头:“为主子分忧,是属下应该做的。”
段祈煜冷笑一声,随即转身走进了内室,劈空在门口守了良久,这才悄悄转到一处石壁后面,朝草丛里藏着的人做了个手势。
竹华斋。
“小姐,五小姐被人救走了。”
苏青筝刚走没一会儿,如幻就快步走了进来,神色凝重。
文锦绣微微点了点头,如幻意外地看着她:“小姐早就知道?”
“意料之中的事,想要把她困在慈济庵,哪有那么容易,老夫人知道了吗?”文锦绣轻轻摇了摇头,吩咐碧晴梳妆,嫡夫人既然是装疯,就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真的被送到庵堂,现在府里的形势明显不利于她们母女,她现在自身难保,又怎么会放心文锦织留下来呢?将她远远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等得势之后再把她接回来岂不是更好?
“将军府的人刚走,后脚五小姐就被带走了,事发突然,老夫人那里还不知道。”如幻如实回道。
文锦绣微微勾唇:“出了这样的事情,老夫人和父亲理应知道。”她提起文凛,如幻立刻明白过来,这样的事明显是江云骁做的,他如果不自作聪明救下文锦织,父亲兴许看在父女情面上,让她吃些苦头便回来了,他这样大张旗鼓地带走了文锦织,无疑是断了她回来的后路,日后哪怕她有机会回来,可是在文凛心里却会永远记住这一笔,他不会轻易罢休的。
如幻微微笑了起来:“小姐放心,这件事事关重大,老爷那里您就放心吧。”
文锦绣朝她看了一眼,伸手示意她附耳过来,在她耳旁说了几句话,如幻怔怔看着她,良久回不过神来,文锦绣好笑地朝她额头上弹了一指:“还不快去。”
“哎。”如幻应了一声,走到门口又反了回来,欲言又止地看着文锦绣,文锦绣奇怪地看着她:“怎么了?”
“那个,小姐,这件事要不要告诉主子?”如幻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她的脸色,神情有些犹豫,按照主子的吩咐,她是应该向他汇报的,可是按照小姐的意思,她是肯定不会同意的。
不料文锦绣却是淡淡看了她一眼:“你自己拿主意就是。”
如幻愣了愣,随即苦了一张脸,自己拿主意,这比不同意还要难办,但文锦绣的目光已经重新落到了书上,她也不再多问,皱着眉走了出去。
“小姐,该休息了。”入夜,碧晴铺好床铺走了过来,文锦绣轻轻点了点头,在手里的书页上批了几个字,碧雨看了一眼,不由好奇不已:“小姐这看的是什么东西,奴婢怎么一个字都看不懂啊?”
文锦绣看了她一眼,轻轻笑了笑:“这是大满的文字,我见它虽然奇怪却也有趣,便想多看看。”
碧雨看着那书页上面密密麻麻的字,不由咋舌:“小姐看这些干嘛啊……”
碧晴横了她一眼:“主子的事不要多问。”
碧雨不满地撅了撅嘴,小声嘟囔:“越来越像秋妈妈了……”
文锦绣听着她的话,不由失笑,正准备说些什么,身上却猛然打了个冷战,她不由蹙紧了眉头:“碧晴,秋妈妈呢?”
碧晴怔了怔:“秋妈妈说小姐怕冷,夜里寒气重,怕小姐受寒,去取炭火了。”她说着,看文锦绣面上有些凝重,心头一颤:“小姐,怎么了?”
文锦绣微微摇了摇头,说不上来为什么,她心中却总有些不祥的预感。
就在这时,文锦绣突然看到窗子边隐隐约约有几道影子晃动,她心中一凛,朝碧雨碧晴使了个眼色,二人会意,一口吹灭了蜡烛,几人往床上躲了过去,碧雨随手从笸箩里抽了把剪刀,文锦绣听到房顶上传来微微的瓦片声,心中冷笑一声,果然就是今晚,江云骁果然按捺不住了。
碧雨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剪刀,文锦绣仔细看着屋子里的任何一点异常,只见窗口处突然亮起了火星,她忙捂住了口鼻,碧晴碧雨照着她的动作,也快速捂住了口鼻。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外面的人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仔细想了想,伸手从地上捡了块石头朝窗户砸了过去,半晌不见屋中人有什么反应,黑衣人首领唇边露出冷笑,一把破开了房门,随即一路人快速冲了进来,直直朝床上砍去,砍下去才猛然觉得不对,黑衣人首领迅速反应过来中计了,忙吩咐人往外撤,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几声刀刃划过皮肉的声音,黑衣人首领心头一跳,忙快速冲了出去,只见外面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皆被挖了双眼,喉管尽断,一个活口都没有。
黑衣人首领猛然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些人双眼被挖,脸上只有两个大大的血窟窿,看起来尤为可怖,此时的竹华斋安静的不得了,连夜风吹动衣角的声音都听得见,黑衣人首领心中不由有些发怵,这时他耳边突然传来破空之声,随即只见无数箭雨朝他射了过来,只听“嗖嗖”几声,他身后的黑衣人瞬间倒下一片,黑衣人首领忙冲到院中,这时不知从哪里又迅速冒出无数黑色的影子,手上都带着银色的护腕,在月光下隐隐发着寒光,对着最初的黑衣人招招都直击要害,不过几个回合,黑衣人首领就已经受了伤,他越打越是心惊,顿时耳边只剩下刀枪碰撞的声音。
屋顶上的人淡淡看着下面的场景,伸手掀开瓦片看向屋内,他们已经封死了竹华斋,人没有逃出来定然还是在屋子里,可是却没得手!
“啊!”
黑衣人首领一声惨叫,只觉得双眼痛的厉害,眼前却已经是一片黑暗,银护腕人冷冷看着自己沾血的手指,解决掉最后一个黑衣人之后快速冲向屋内,只听一阵刀枪碰撞的声音,随即只见七八个身着玄铁衣的人从屋内涌了出来,飞身就与银护腕人战在了一起,人数虽少却个个强悍,银护腕人渐渐落了下风。
那些玄铁衣刀枪不入,这些人又是明显受过训练的精兵,一招一式都训练有素,而且他们清楚的知道银护腕人的弱点在哪里,一时间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打的银护腕人连连败退。
屋顶上,江云骁越看脸色越难看,黑衣人只是他第一轮试探,他知道文锦绣没那么容易就被杀掉,所以一旦发现黑衣人没有得手,他立刻便让银护腕人出动,杀光黑衣人灭口,同时派人严密封锁了竹华斋的所有出口,可是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准备第三轮!”眼看银护腕人就要不敌,江云骁心中狠狠一沉,朝身后人吩咐道,身后人点头应了,将手放在口边吹了声口哨,只是却不见有人来。
那人见状忙又吹了几声,却都不见有人出现,江云骁眉心一跳,耳边突然传来拍手的声音。
“世子,好久不见啊!是不是在找这些人?”
江云骁心头一跳,只见一颗血肉模糊的人头便朝自己飞了过来,他忙避开,看向来人却猛然瞪大双眼:“你怎么会在这里!”
与此同时,太子府。
劈空听到屋子里传来安静的呼吸声,这才丢了手中的迷香破门闯了进去,谁知他刚刚闯进去,就觉得脚下咯噔响了一下,随即整个地板快速出现一个四方的口子,他便直直地从那口子里掉了下去,原来段祈煜卧房下面正正是一个密室,地板上全是三尺长,一指粗的钢针,劈空落下去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噗噗”几声,身下顿时流出一滩鲜血来,没了生机。
上面的黑衣人见他掉了下去,心中都警铃大作,忙向后退,而段祈煜院子里的假山树木仿佛都活了一般移动起来,只片刻的功夫就将他们困在其中,那些黑衣人没了劈空带领,一个个都像失了主心骨一般慌张,迫切地想要从阵法中逃出去,结果却被阵法困得越发厉害,由整化散,由散画零,而那些加上仿佛是人一般,若有黑衣人正好处于两座假山之中,假山便会快速靠拢,将他们挤成泥浆。
“殿下,要不要留活口?”
阵法外,四皇子双手抱肩,冷冷听着那些黑衣人的惨叫,身后的侍卫想了想问道。
段祈烨微微皱眉:“不必了,敢来刺杀皇兄,自然要有死的觉悟。”
侍卫浑身猛然一颤,刚想说留着这些人可以查出幕后主使,然而触及四皇子的眼神便一句话也不敢多说,默默地退了下去。
将军府,江云骁看到段祈煜的时候,就明白今晚的行动失败了,他原本跟五皇子合作,鎏月弯弓若是能帮助他们杀了文沐宸自然好,若是不能务必想办法让他们收下,一切也都按照他的想法进行,段祈煜被弓灵煞气所伤,原本应该起不来床才是,他们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潜入太子府杀了他,而文锦织才被发落,今晚定然是文锦绣最放松警惕的,他安排了三轮刺客,应该是万无一失的,谁料他们竟然早有防备,而段祈煜根本不像是重伤之人的样子,可想而知,五皇子那边也失败了。
“哈哈,太子殿下以为我只有这点本事吗?今日没能杀了那小贱人是她命大,不过抓到了一个老家伙,也不亏啊!”
江云骁被人压着跪倒在院中,看着段祈煜身后的文锦绣兄妹,口中冷笑不已,文锦绣心头猛然一颤,上前一步冷声道:“你把秋妈妈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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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写出精彩的打斗场面,然而……〒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