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从父亲家里出来，车子驶出了小区坑洼的道路，一路上和安安坐在后座上的安婧不停地打瞌睡。蒋安安凑近蒋先森耳后小声说：“请蒋先生平稳驾驶，因为您的夫人已经进入了梦乡。”

安婧笑着轻打了一下蒋安安：“一天就知道油嘴滑舌……”

安安假装吃痛：“好心不得好报啊，还打人。”

蒋先森看了后视镜一眼，妻子的眼睛依然眯着，处在半睡半醒的状态，脸上写满了疲惫。

“怎么这么累？”蒋先森关心的询问。

安婧睁了一下眼睛：“单位最近事儿多，明天还要加班……”

蒋安安：“啊？周末还上班？那明天谁和我去买鞋买衣服？”

安婧揉了揉眼睛，坐直了身子：“嗳，你明天没事吧？要不你带安安去吧。”

蒋先森瞪着后视镜：“我去？我一个大男人带孩子逛商场？再说安安都这么大了，她的东西我哪会买啊。”

安婧就有些不耐烦：“大男人怎么了，大男人不吃喝拉撒吗，搞的好像你有多超凡脱俗一样，安安她自己也会挑选，你再给参谋参谋就行了。”

蒋安安搂着妈妈的脖子附和说：“就是！不会买，付钱总会吧。妈妈，你放心吧，您的任何决定我都旗帜鲜明坚决拥护！”说着重重亲了一口安婧。

安婧佯怒着摸了一下脸：“看弄了我一脸口水！”

蒋安安笑着也用手去摸：“哪有口水，哪有口水，我都多大了还有口水。”

蒋先森忍不住插话：“你就是一百岁了，也是有口水的。”

卧室里也有电视机，蒋先森习惯躺在床上看电视，客厅里的电视反而看的少。卫视正播着《潜伏》，蒋先森看得津津有味，见安婧洗完了澡进来，就说：“这电视剧拍的挺好看，你也看看。”

安婧瞄了一眼，电视里余则成正举枪刺杀汉奸李海丰，她向来对这种打打杀杀的电视剧没什么好感：“还用看吗，鬼子又蠢又笨，咱们机智顽强……都是这一套，没劲。”

蒋先森往床里挪了挪，让安婧上来床上：“这个剧不一样，斗智斗勇的，比那些乱七八糟的剧强多了。”

安婧用脚轻轻踢了蒋先森一下：“有什么可看的，一天看你就够了！”

夫妻间总有些旁人不能体会的肢体语言，蒋先森看着妻子露在外面大片雪白的肌肤，嬉笑着抚摸了上去：“那就再多看看。”

安婧也搂住丈夫，任由丈夫进一步的毛手毛脚……

“你又不困了？”

“嗯，洗澡洗精神了嗳，轻点”

不知何时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细雨，夜风中夹带着潮湿的味道，盎然的春意仿佛在这个夜里既绵绸又飘零。

安婧伏在丈夫喘息的胸口上，呢喃着：“今天特别好”

蒋先森似笑非笑的看着妻子：“以前都不好吗？”

安婧抚摸着丈夫脸庞，脸色红彤彤的：“我是说这次特别好。”

蒋先森：“说来听听，怎么就特别好？”

安婧目光有些迷离：“就是……嗳，你这人这种事儿怎么还刨根问底的。”

蒋先森嘿嘿一笑：“都是老夫老妻的，这有什么嘛……”

安婧忽地坐起身，赤裸的身体对着蒋先森，拨开蒋先森立刻就伸过来的手：“我发现你挺流氓。”

蒋先森停住本来还在“进攻”的手，愕然着：“我怎么流氓了？”

安婧脸上颜色变幻莫测：“哼，刚才你都是哪学来乱七八糟的姿势。”

说完了自己噗嗤一声也笑了，随即又正色着说：“越来越流氓！不说了，睡觉了。”

蒋先森就又去骚扰安婧：“咱们是夫妻，这都是合法正常的行为，再说了，不流氓，不流氓哪来的安安，不流氓，不流氓哪来这么多人建设社会主义，不流氓……”

安婧在被子里和蒋先森扭做一团：“你跑这来造句呢……”

安婧一大早就上班走了，买回来的豆浆油条放到了餐桌上。

蒋先森刷牙的时候，齐嘉琪发来微信：晚上有时间吗？四人帮要聚聚，老地方。

蒋先森用毛巾擦了擦嘴，回了微信：ok，收到！

“安安，起来没有？”

无人回答。

“你还去不去买衣服了……”

了字还未落地，蒋安安已经大声嚷嚷着：“起来了，起来了。”

蒋先森摇摇头，心里感慨着，现在的孩子不用些诱惑，起床简直比造床还困难。

吃早饭的时候，蒋安安皱了邹眉：“爸，您能不能让我妈买早餐不要总是油条豆浆豆浆油条的。”

蒋先森喝了一口豆浆：“那吃什么呀？我看你不也吃的挺香的吗？四根油条你吃了三根。”

蒋安安一跺脚：“哎呀，爸！不要竟说些与本案无关的话题。”

然后又换了一副笑脸：“我是说时不时的也应该换换口味，牛奶啊面包啊什么的，总吃这个多民族风啊。”

蒋先森放下筷子：“安安，在吃的问题上，你要无条件相信你妈，对你身体不好的东西，你让她买，她也不会去买。”

蒋安安眼珠乱转着：“您这两天怎么都透着奇怪呢，平时这时候您一般是立刻站到我这边痛打落水狗，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妈妈手里了呀？”

蒋先森：“好啊，晚上我就告诉你妈，某人说某人是什么落水狗？……”

蒋安安跳起来：“您可别和我妈说，我就是信口开河，随口一说……”

父女俩拌着嘴一前一后走出了家门。

锦江市最繁华的商业街莫过于金水桥路，这条路上大大小小有数十家购物城专营店，是本市最繁华的商业中心。

蒋安安一马当先，蒋先森紧随其后。但是逛了一个多小时后，问题显现了，蒋安安毕竟还是个孩子，没什么主意，以前都是妈妈陪着购物，买什么不买什么两个人一商量也就定了。可是这次是爸爸上阵，基本上属于白费，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蒋安安又在试一双鞋子，原地走了几步：“爸，怎么样？”

蒋先森如梦中惊醒一般：“啊？挺好，我看挺好。”

蒋安安摊开手无奈的看着蒋先森：“除了挺好，您还能换个新词儿吗。”

这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要我看，你试一试那款白色的比较好，清新靓丽，和你的风格会比较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