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暹业之乱

厉若海面对突如其来的质问，也毫不含糊，立即以最强硬的态度还击。这一番厉声怒斥，几乎是将六宗长老会的长老绑上战车。你敢质问我，就等于是质问长老！

果不其然，一位长老开口说道：“厉师侄说的没错，此事他的确只是提出建议，最后决定，还是我等盖棺定论，这些年核心弟子良莠不齐，是应该整顿一下了。”

许多长老都认同的点点头。

“呵。诸位长老。你们完全是被这个小人给欺骗了！”

金眼灵蟾之中传来一阵嘲讽：“六宗岁考在即，九霄门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高核心弟子晋升考校的门槛。此举虽然表面与其余五宗无关，但九霄门如此，其余五门同气相连，又在互相交流，结果必然会同样为之。如此一来，人心惶惶，根本不可能安心修行。就连进入了神法境的弟子大多都战战兢兢，生怕错过五年一次的晋升机会。”

“那又如何？如果怕死，又何必修行？仙途坎坷，魔道猖獗，我辈弟子自然要一路披荆斩棘。”

厉若海不屑说道。

“厉师兄果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如今修为有成，高处不胜寒，自然说什么都可以。试问我们这些普通的六宗弟子，数九寒冬，日日勤修，不懈努力，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能够有朝一日能够晋升核心弟子，得到门派的重视。”

金眼灵蟾之中传来的话，顿时让那些在一旁旁听的六宗弟子感同身受，禁不住一阵心酸。

“厉若海。你可知道你所谓的一句良莠不齐，就要抹杀多少弟子的希望？”

金眼灵蟾之中的声音已经有了几分肃然！

“哼。我如何做事。需要你来指点我吗？你刚才所说之事。都是一些怨天怨地，自怨自艾的蠢货。真正的仙门弟子，何需畏惧？只要完成任务，证明自己，仙途一样光明！”

厉若海目光锐利：“你若只想在此事上纠缠，就速速退下。六宗会审不是俗世的官府衙门，诸位长辈也不是父母官，还要断你冤屈！”

两人交锋，一人在明，一人在暗，却针锋相对，谁也不落下风。

“厉若海果然厉害。嘴皮子上的功夫，丝毫不落下风啊。”

钟易有几分看戏的意味，他和方长青这对难兄难弟被关了半个月，起因也与厉若海有关，此时看厉若海当堂受问，颇为幸灾乐祸。

“表面上是占了上风。不过对方在暗，他在明。就是失了先机。此人能够寻到金眼灵蟾这等稀罕之物，远在万里传音，只怕是早有预谋。要在今天彻底让厉若海栽跟头。只怕不只是仅此而已。”

江凌虚低声说道。

在他看来，此时厉若海虽然表面占着上风，但却一直是处于被动的状态，正所谓知己知彼，才能制定相应的反击之策。而对方显然巧妙的利用了一只宝兽，就将他逼的没有退路。

“控制这灵蟾之人，心思，计谋，手段，都是上上之选，此人是谁？绝对不会是无名之辈！”

江凌虚眯着眼看着大殿之中的那头金眼灵蟾，若有所思。

“厉若海。你言辞锋利，句句以六宗长辈说事。想以势压人。我的确无话可说。”金眼灵蟾中传来的声音透着几分淡然。

“哼。”厉若海拂袖，傲立殿中。

“不过。自古便有一句话，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诸位前辈身在局中，只想到这次惨案，是魔道设伏，与六宗弟子勾结。但诸位有没有想过，这其中恰巧有第三种可能呢？”

金眼灵蟾此话音一落，在座殿中所有巨头都皱了皱眉，王阳明忽然开口说道：“你想要说什么，但说无妨。”

“多谢王长老。”

金眼灵蟾话锋一转，缓缓说道：“众所周知，仙魔两道共立红尘已不知多少岁月。自有史可考以来。仙魔两道之间所发生的大小战役，就犹如天穹亿万之数的星辰，数不胜数。古来仙魔战争，于今已经没有意义，但以史看今朝，也并非毫无借鉴之地。”

顿了一顿，金眼灵蟾忽然说道：“在座诸位巨头，前辈，想必都听说过暹（同

先）业之乱吧。”

暹业之乱！

金眼灵蟾一提到这四个字，六宗年轻弟子，多是茫然，但诸位巨头，长老，脸色却同时变了变。

“此言过了！”

提到暹业之乱四个字，一直平静的大公青忽然皱了皱眉，似乎是听到了禁忌之词。

“掌教师兄，暹业之乱是为何意？为什么连我都没有听说过？”紫薇殿尊目中露出探寻的神色，妙筑玄音也露出迷惑的神色。

大公青没有回答，只是连连摇头。

“此事本是我青阳教的一件丑事，已经三百年没有人提起。教尊不愿细说，是为了顾及我青阳教的面子。”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广成真人忽然叹了一口气。

“道兄……”大公青眉头皱了皱。

“也无妨，此事过了这么久，告知于众也无妨。对后人算是警示。”广成真人看了那金眼灵蟾一眼，缓缓说道：“那是五百年前，无数惊世奇才涌现的年代。魔神圣子凌无伤，仙门惊叹令剑师。邪身佛魔苦行僧，天都绝断齐纵横……等等诸多惊采绝艳之人，都在那时绽放着最后的光芒。”

“五百年前……”江凌虚回顾起诸天世界之中，对于五百年前的事情，所提甚少，诸多大事情，也只是用春秋笔法一笔书过。

“那时仙魔两道，冲突日剧，开始只是个别门派争斗，互有伤亡，都是经常发生的事。那时我青阳教正是最为兴盛之时，全因为有一名惊采绝艳的弟子的存在。”

广成真人目光露出追忆的神色：“这名弟子。十岁入门，十五岁踏入神法境，成为核心弟子。二十六岁那年，便终临道岸，一只脚跨入仙神秘道！被称为五百年来天资第一人。”

“什么？”

广成真人的话让九霄大殿之中的众人同时震惊。

二十六岁踏入仙神秘道，这是什么概念？

如今仙道之中，二十六岁能够跨入神法境，都是天资超绝，未来的希望之星。但如果跟那名青阳教弟子相比，那简直就是萤火与日月争辉了。

“天才！绝对的天才！青阳教当年竟然拥有如此耀眼的弟子，不知现在如何？是成就仙道，还是陨落了？”

在场众人，无不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