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九窍天宫

第二日，云霄一脉有名的废物江凌虚和擎宵殿的两个天才弟子的赌约，被有心人散播出去，很快九霄门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碧霄殿主峰小云山上，两个女子正在练剑。

“师姐，听说昨日云霄殿和擎宵殿的三个弟子打赌，要在九脉岁考中一决胜负。”

方青媞做完早课，对师姐曹幽幽讲起了今天在九霄殿听来的消息。

“这有什么奇怪？每年的九脉岁考，这种事情多了。门中的诸位师祖，师伯，也乐见如此，这样有助于门下弟子努力修行，相互促进。”

曹幽幽不以为然的说道。

“师姐，如果你知道约赌的人是谁，赌约的内容，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方青媞笑着将听来的消息说了一遍，曹幽幽终于有了几分兴趣：“哦？竟然是云霄殿的江凌虚？”

方青媞笑道：“是啊。说起来这件事还跟师姐有关呢。杨洪和方长青都喜欢师姐，明争暗斗，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这次赌约，据说是杨洪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江凌虚气不过，所以才昏了头，定下了这个赌约。”

“万年牢……江凌虚太冲动了，不行，我要去云霄殿，让方长青劝劝他这个师弟。”

曹幽幽摇摇头，孤身离开了。

九霄殿中，九脉掌殿齐聚。

“诸位师弟，今日本座耳闻有弟子赌斗，颇为意外，不知道诸位师弟可有耳闻？”

大殿正中，一个慈眉和善的老人正襟危坐天尊宝座之上，正是九霄掌教，仙道巨头，大公青！

江凌虚与姜易，杨洪的赌约，早已传遍九霄门，诸脉掌殿早有耳闻。

“门下弟子胡闹之举，竟然惊动师兄，真是罪过。”

战无师起身告罪。

“师弟，我们修行人，言出法随，说话及是因果，是定论，怎能说是胡闹？”冥宵殿掌不冷不热的说道：“况且你的弟子提出的条件，哪里又是胡闹？”

擎宵殿掌殿不置可否，冷笑一声。

“双方赌约，若只是小打小闹，也就罢了。可江凌虚竟然提出万年牢！这已经不是胡闹了，而是生死做赌！”

冥宵掌殿冷冷的说道：“为兄执掌本门律法一百四十六年，还从没见过如此嚣张的门人。”

战无师说道：“薛师兄……江儿年纪尚轻，万年牢之谈不过是意气之举，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又何必当真？”

“是啊。我看此事就此揭过如何？九脉连心，何必伤了和气？”

碧霄掌殿笑道。

“战师弟。”

一直没有做声的擎宵掌殿忽然开口：“如果江师侄能够道歉，我擎宵殿可以当做没有过这个赌约。”

擎宵掌殿开口，碧霄掌殿和冥宵掌殿同时沉默。

九霄殿中传来一阵压抑的气息。

“我云霄弟子，有错定然改之。不过江儿无错，师兄你强人所难了。”

战无师沉默片刻，缓缓说道。

擎宵掌殿冷笑一声，朝中央拜道：“请掌教师兄定夺。”

大公青摇摇头，说道：“九脉弟子，都是自家的孩子，何必闹的如此？此事容后再议。”

江凌虚与擎宵殿弟子的赌约，竟然惊动了九霄门掌教，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不过这一切，对于江凌虚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他经历的太多太多，眼前的一个九脉岁考，小小的姜易，杨洪，对于他来说，都不算什么。

“仙神秘道，昔日我已经踏步那个层次，可如今依旧是身在一元境，想要重修回来，又是漫漫长路。”

江凌虚盘膝在地，默默的检查自身的情况。

九霄门一脉，修行以一本九玄天书为基，将人之肉身视为仙宫。

仙宫中有九窍，也称九窍天宫。

每一个天宫代表一种境界，分别为一元，灵化，筑基，神法，虚神，化相，神降，法界，道岸。

九窍全开，便是纳九天一体，踏入传说之中的仙神秘道，立自身为仙界天庭！

江凌虚那时已经一只脚踏入仙神秘道，可如今体内仙宫却犹如一片死海，波澜不惊，一片空洞。

江凌虚如今是初入一元境，需要以意识之剑，劈开黑暗，觉醒神源，照耀仙宫。

神源乃是一元初光演化，人人皆有，仙佛魔三道叫法不一。仙门称之为神源，佛门称之为佛性，魔道称之为魔种。

“昔日我迟迟没有觉醒神源，是因为我天生与人不同，九宫之内多出一窍神明窍，灵气全被神明窍吸走。如今我厚积薄发，八个月足够让我踏入神通法境！”

江凌虚心神沉淀，运转最基本的一元开光经，于寂灭之中引天地创生的一元初光。

仙宫之内，死海一片，不见波澜，忽然有一抹光华照射而入，但很快消失不见。

这种情况，在前世江凌虚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

若是前世他或许束手无策，但是今世，他能为人之所不为！

“封灵引华，我为九天！”

江凌虚入定虚无，一股意志降临仙宫，仙宫之中的一股黑潮猛然暴起一股狂暴之力，排斥着江凌虚的意志。

死海之中的力量，扭曲着江凌虚的意志，江凌虚甚至感受到一股油锅煮肉，利刃凌迟的痛楚。

“昔日我为修兵甲天书，坐定九幽玄冥海，受冥火焚魂十年，都不能让我屈服，小小痛楚，能奈我何？”

江凌虚承受着非人的痛楚，意志强行降临仙宫，化作一掌苍穹大手，竟是挣破死海的波涛，一把抓住即将消散的一元初光。

死海中反扑的激流越来越强，但依旧不能撼动江凌虚的意志分毫。

任你惊涛拍浪，我依然稳如磐石。

昔有盘古开天，今有仙宫死水之中，金光利剑，斩破虚无。

轰隆！

江凌虚体内仙宫，在黑暗中降下雷霆，一股创生的力量洗涤无边黑暗。继而无数金雨降落，冲刷死海波涛。

一湍黯淡的死海，终于慢慢退却，虚无之中闪亮起九个漩涡，向外飞散出淡淡的气息。

此时，天色已经昏暗。

江凌虚破境所耗，竟整整一日。

而就在草庐之外，三个人影已经悄悄摸上了云横峰。

“孟白阳，这次是杨师兄亲自交代的，你要干的漂亮，不要留下蛛丝马迹。”

偷偷摸上云横峰的是冥宵殿的三名弟子，王九，洪坤，孟白阳。

他们现在出现，显然是要对江凌虚不利。

“放心！今天传法殿有长老**，云霄殿所有弟子都要去听讲，战师伯在今天午时已经离开东玄山，现在这草庐里就只有江凌虚一个人。”

孟白阳狞笑一声，说道：“我手中有从黑巫教中得来的噬魂虫，此物专吃魂魄，只要他进入了身体，整个人就会变成痴呆，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洪坤沉声说道：“江凌虚变成痴呆，恐怕很快就有人怀疑到姜师兄和杨师兄头上。此时动手，并非良机。”

“不用担心，黑巫教向来神出鬼没，若是掌教追问起来，我们大可以矢口否认，况且我手中还有上次围剿黑巫教弟子得到的魂幡，到时候露出一些气息，自然就可以推到他们的身上。黑巫教的弟子已经死了个干净，根本就是死无对证！”

孟白阳此计祸水东引，不可谓不毒：“况且杨师兄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绝对没人会怀疑到我们身上。”

三条毒蛇，已经在草庐外面，张起毒牙。

而此时，草庐之中的江凌虚已经睁开双眼，左目玄潮，右目冥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