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傅品泉抱着那身被傅问渔撕裂的嫁放走进裁衣铺子里时,遇上了几位爱嚼舌根的秀。
绿衣秀说:“是啊,那正妃之位我们便不要再想了,不过侧妃也是好的呀。”
青衣秀说:“可不是,那阅王爷生得**好看,又名望甚重,说句不中听的,岂是相府一个庶女栓得住的?”
紫衣秀说:“就是就是,若是能做一侧妃,等得阅王爷入主东宫,你说,那荣华福贵还不是唾手可得?”
绿衣秀说:“只可惜了那五秀昨日被……唉,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干的恶事,这别说嫁给阅王爷了,以后做人都难了,我若是她啊,早就活不下去了。”
傅品泉听着心间飘飘然,暗想着就凭这些庸脂俗粉也配在相府面前提起王妃之位,更觉得傅问渔名声如此狼藉极为解恨,头也昂得高了些,高声对掌柜的喊道:“好好补这嫁衣,这可是阅王妃出嫁当日要穿的,出了纰漏别怪我把你这小店一把火烧了!”
掌柜的低眉顺眼,不敢招惹这凶神恶煞的四秀,连连说道:“是是是,一定不负四秀重托。”
那紫衣秀听了颇是不悦一般,“嗤”了一声:“哟,我道是谁,原来是相府的四秀,听说这回嫁进阅王府的可是相府五秀呢,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四秀要嫁给阅王爷呢。”
“就是说,这般趾高气扬的给谁看啊。”
“说谁呢?也不看看你们一个个歪瓜裂枣的,也敢提嫁给阅王爷?”傅品泉经不得这般话语一激,推了一把那女子的肩膀,娇弱的女儿家经不得傅品泉这般粗野对待,连退几步气红了眼,冲上就撕打在一起。
“我们歪瓜裂枣至少有自知之明啊,不像有些人,恨自己不能嫁给阅王爷,连人家的嫁衣都撕了,明知那五秀是嫁不成阅王爷了的,这会儿还找找人补补修修嫁衣的,做戏给谁看啊!”
几个女子扭打在一起这画面实在不好看,哪怕姑娘家们生得再秀气,扯着头发拽着衣服的动作也是粗鄙的,傅品泉仗着身份高贵,这些人不敢把她怎么样,对着姑娘们是拳打脚踢,痛得姑娘们哇哇直叫!
傅品泉头发有些松乱,一边狠狠踢着脚下的女子,一边在嘴里骂着:“我怎么就不能嫁给阅王爷了,你们这些贱人知道什么!我打死你们这些乱嚼舌根的贱人!”
“那你就是想嫁给阅王了?说白了还不是跟我们一样,白日做梦!”被打的姑娘嘴上不肯服输,抱着头一边躲着傅品泉的拳脚一边大声喊痛一边还要骂个不停。
“我若是要嫁轻轻松松便能入那阅王府,跟你们一样?也不看看你们什么德性!”傅品泉气极败坏,越听这些话越觉得受了羞辱,本来傅问渔给她的窝囊气就够多了,这些人居然也敢当着她面的满口恶言,傅品泉气昏了头,下手更狠。
门口的吵闹声引得路人围观,这下可好,有着这些长舌妇,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傅品泉想嫁给阅王爷了,围在裁衣店门口的路人低声窃笑,指指点点,暗中讨论着原来那傅家四秀对阅王爷竟是存了这个心思的,那五秀接二连三的出事,只怕是蹊跷得很。
傅品泉鬓发松散,满脸通红,又羞又怒,放了压在身下的女子,气冲冲跑回了府。
刚回府,她便撞上了傅怜南正在院中收着梅花,傅怜南掐了一朵开得碍眼的红梅,也不看傅品泉,便笑声说道:“四妹,听说你想嫁给阅王爷?”
“长姐,我……我哪有?”傅品泉红着脸低着头搅着衣摆。
傅怜南看她这模样只是笑笑,将手里的花蓝递给下人,拉着傅品泉的手说道:“想嫁便说,阅王爷本也就是难得的俊男儿,妹妹你动心也是理所当然。”
起先傅品泉有没有动心,并无人知晓,但在一帮女人的言辞相激,又在傅怜南这般细细温语之下,没有动的心思也动了几分,那阅王爷平心而论,生得高大英俊,又地位高贵,在京中可是极得女人缘,正是少女怀春之际的傅品泉又岂会没有留意过?
只不过以前因着傅怜南的原因,她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不过,既然连傅怜南都说了是理所当然不紧要,傅品泉便开始细细想那阅王爷的眉目,这一想便不得了,越想阅王爷便越好,那眉眼,那笑语,那风采,怎么想怎么都是个好。
“长姐就知道取笑我。”傅品泉脸儿红得发烫,扭捏了片刻一甩手便往自己屋中跑去了。
傅怜南看着傅品泉的背影,轻笑一声,又看向傅问渔的房间,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拂了拂衣摆:“我这妹妹也到了出的年纪,是时候给她寻个好郎君了。”
花璇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晃得傅问渔头都晕了,只好放下书说道:“你想问什么便问,别再走来走去了。”
“傅秀你如何得知,傅怜南一定会顺着你的意思走?”花璇想了一整天都没有想明白,傅问渔会读心术吗?
傅问渔理了理话头,想着要怎么解释才能说得浅显易懂一些,然后她找到一个比较好理解的切入点:“于傅怜南而言,我到底是怎么**的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能再嫁给方景阅,那么,她就急需再找一个人顶替我的位置。” =%% .$][b$i]
这一点花璇倒是知道的,但她的疑惑的地方在于:“随便找一个人不就可以了,你怎么肯定她会让傅品泉嫁过去呢?毕竟,她们是亲生姐妹。”
听到亲生姐妹的时候傅问渔轻笑了一声,夹着酸楚的嘲讽,不曾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明白傅家的人对于亲情这种东西是何其无谓凉薄的。
“你笑些什么?”花璇让傅问渔笑得浑身一冷,皱眉问道。
傅问渔便好心解释道:“京中倒的确有不少秀千金,可是要找一个配得上方景阅身份地位的,而且死了还没有人找麻烦的女子,就没那么简单了,而傅品泉正好符合全部的要求。”
花璇偏头想了想:“我记得那日你回府之时诬陷傅品泉派人羞辱了你,还刻意将傅品泉与阅王爷的感情说得模棱两可,就是在为此事做准备吧?”
“你记性倒好,不错,那时我就是故意的,在傅怜南心中埋下种子。然后她来我房中时我提起傅品泉,她就已经有些动心,只是不够动心,我今日所为,不过是帮她下决定罢了。”傅问渔好脾气地解释道。
“那也未必一定是傅品泉,相府不是还是有一位秀吗?”花璇还是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