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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冲天起,重云笼四野。
明王峰顶半截倒插巨剑之上,茫茫金光所成庞然光罩本将整个山顶都护在其内,但在更上方的黑云不绝轰击下,此时已是大为退缩,只余下不到三成,近乎濒临破碎。
光罩中灰袍和尚大片倒地,剩余之人身形也大多摇摇欲坠。然而尽管如此,却无一人脸现气馁绝望之色,均在苦苦支撑,拼死施法放出道道金光。尤其是几名盘坐在中心处的灰袍和尚法相庄严,身上自内而外发出一阵极为浓厚的绵密金光。
众僧所发金光,齐齐射向身后那柄金色巨剑,使头顶光罩在顶上黑云不绝重击下一直溃而不破。
然而黑云似有无穷之力,一击胜似一击,此时更忽然加快,伸出更多黑气触手从四面八方击在光罩之上,破灭已是近在眼前。
众僧中一名手擎法杖的年老和尚双目含泪,脸上尽是慈悲之色,向头顶与四周扫视一遍,重重长叹一声。
旁边几人见此也均知大限降至,口中纷纷念起佛号。附近其余之人听见后也纷纷同念,顿时整个光罩内尚盘坐于地的百余名灰袍和尚齐口念佛之声响彻整个峰顶。
一名看去二十来岁的黑脸和尚满脸愤懑,早已忍耐不住,见此快步奔来,大声道:“方丈师祖!我等与其在此坐以待毙,不如出去与尊仙堂决一死战!如此上可报诸天佛祇垂念之心,下可报众位同门往生之仇!为护佑佛法而去西方极乐,方不堕我须弥宗之名!”其虽身材矮小,但说话时满脸慷慨激昂之色,犹如身长万丈。
年老和尚尚未说话,其身旁一名面貌清癯、满面沧桑的中年和尚当先斥道:“相恒,休得在方丈面前无礼!还不退下守护大阵?”
黑脸和尚气势一滞,不过其似对此人极为敬畏,低声道:“是,师父。”说着低叹口气,慢慢转身走开。
年老和尚目光一抬,开口道:“相恒,你过来。”
黑脸和尚相恒一怔,现出几分迟疑,不过立马答应一声走到近前,却是站到那中年和尚身旁。
年老和尚转头看去,却忽然淡淡一笑,道:“相恒,你且说来,何为往生?何为极乐?”
相恒一愣,此两问在佛法中常常出现,平时也有参悟,只是限于年纪修为,所得不多。此时听方丈以此两问相问,不由张口结舌,结结巴巴道:“这。。。嗯。。。那。。。”却是难以叙说。
年老和尚忽然伸出手臂,在他头顶轻轻按下,道:“生死本是一体,但求死易、求活难。正因本门在此抵挡数年,方使祸患不至广延于天下其余佛门。若是我等只为了求得肉身解脱,出去大战一场,身死倒是其次,但先祖历经艰辛传下的万年佛法却将就此断绝,天下尚存的其余佛门已将随之步上后尘,如此往生怎可称得上极乐?”
相恒一听不由愣住,却仍有些兀自不服,嘀嘀咕咕道:“外魔如此猖獗,眼见便要破入,难道我等真要学佛祖割肉喂鹰?”
中年和尚一听,立马眉头皱起,瞪向于他。
年老和尚并不介意,不过此时确是已入绝境,并无更多办法,只得道:“几派道友正在外面设法相助,方才尊仙堂数人已去往其处,此时双方应当正在商议。这几派与本门交情甚深,太玄门殷副门主又是坚毅果绝之人,绝不会半途而废,我等只须在此护好大阵,静候便是。。。”说完口宣佛号,旁边众人也一同出声。
相恒本来还有话说,听众人念起佛号,也只得一起同念。颇觉无奈下将头抬起,望向高空那块庞大黑云。
忽然间眼角一动,却是见到西面天际划过数点极快闪光,径往黑云而去,顿时大声叫道:“师父快看!”
众僧一听纷纷抬头,顺其目光望向头顶远处。
只见四个各色光点在黑云西侧边缘聚成一团,各自发出一道道奇色豪光射向黑云。
众僧苦撑已久,一见之下顿时大为振奋,相恒更是大声叫好。此等豪光眼熟之极,正是太玄门独门神通玄天乾坤道所具奇色霞光。原本太玄门等以千年前约定为由,不愿与尊仙堂为敌,但太玄门与须弥宗身为佛、道两大领袖,万年来交往极深,而此时须弥宗倾覆在即,太玄门却仍守着千年旧约而于其不顾,须弥宗众人一直极为不满,甚至心中暗暗记恨。此时见其终于出手,虽然不知为何拖至此刻,但也不由群情振奋。
然而众僧尚未高兴片刻,光点旁忽然飞来四人,顿时与其斗在一处。
黑云旁四名玄袍男子各施法诀,一面面各色太极浮光从掌心霞光中不绝飞出,向来者四人纷纷袭去。
四人均着胸印三朵红云的黑边白衣,其中一人脸色阴鹜,怪笑道:“小子们乳臭未干,竟敢再到此处撒野,方才那三清殿姓路的侥幸逃走忘了么!嘿嘿,来得也好,便叫本堂主动动筋骨,好生教训一番!”说着双臂一展,两处袖口中飞出大群嗡鸣黑蜂,密密麻麻铺天盖地,朝离身前最近的一名黄脸青年罩去。
黄脸青年嘿了一声,狠狠道:“你便是叶师弟口中那作恶多端的袁砺?果真是人如其貌!且看我太玄弟子如何惩恶除奸!”一边说话一边手中却未停下,双手法诀飞快变换,一面凝重如山的纯黄太极应手而起,转眼化为一堵数丈方圆的太极光壁挡在身前。
一阵密如雨点般脆响,无数黑蜂猛撞到黄色太极之上,却被纷纷弹开。其扰人心神的嗡鸣之声,竟似毫无作用。
阴鹜男子一愣,不过未等他反应过来,黄脸男子掌心霞光一变,数十个巴掌大小的橙色太极疾如流星,已向其腾空处团团射来。
橙极浮光来得快极,阴鹜男子眼中凶光一闪,当即咒骂一声,御起脚底一杆三尖两刃长刀,向旁飞快躲闪。
黄脸青年乘势直上,手中霞光又是一变,一个个满蓄灵力的赤色太极挟带一股股凌厉之气,紧跟阴鹜男子身形而去。
于此同时,其余六人也分成三对各自斗法。
一名身材高大的玄袍青年驱使一对双环法器,以环代掌,一个个赤色太极从圆环中连绵飞出,向对面一名身材矮胖的中年男子攻去。
矮胖男子面色轻松,一边驱使一杆黑气滚滚的三丈旗杆,一边笑道:“好小子,年纪轻轻道行还不错,不如拜入我玄武堂如何?本堂主绝不亏待,呵呵”
高大青年重重一呸,手上法诀连绵而出。但那旗杆法器上所生黑气不知何物,竟能将赤极浮光一一挡下,行有余力下还不时反击,让高大青年忙祭起黄色太极抵御,好一阵手忙脚乱。
好在矮胖男子似是并无立时取其性命之意,两人顿时陷入缠斗。
另外两名玄袍之人,一人是名模样潇洒的卷眉青年,不过并未驱使太极浮光,而是将掌心霞光尽数注于手中折扇。
折扇一晃变大数十倍,化为一柄七八丈大的庞然巨扇。卷眉青年手中法诀遥点数下,巨扇在半空中猛然扇动,一阵阵奇色烈风有如实质,向对面一名长鬓男子扫去。
长鬓男子眼角微动,忽然周身腾起一圈炽烈火光,双手一搓胸前陡然冒出一丝细细火线,一抖后转眼化为一条手臂粗细的赤红火带,在半空中如丝带般柔若无形,绕着长鬓男子游走不定。
奇色烈风当头袭来,不仅未及其身躯分毫,反倒风助火势,风中所蕴灵力被赤红火带尽数吸入,令其更涨大数倍。
卷眉青年脸色一沉,单手一招将巨扇唤回身旁,重又变为原本大小插回腰间。接着左手挥处,一条乌沉沉的蛇形绳索陡然飞出,上面灰光遍体,也是屈伸不定,似要与赤红火带以柔对柔。
长鬓男子微微一笑,赤红火带忽然变曲为直,凝成一杆烈火长枪,向绳索当头打去。
卷眉青年却毫不慌乱,向长枪凝目细看一眼,手中法诀猛然一变。蛇形绳索在半空中急转数圈,迎上烈火长枪后将其缠绕数圈。
绳上灰色虽似难以压制枪上烈火,但以此自保却是绰绰有余,两柄奇形法器一时倒斗了个旗鼓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