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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尘土飞扬,小院房屋上瓦片尽皆破碎,只留地上一个房屋般大小的深洞触目惊心。尊仙堂众人心下骇然,均知尊仙堂内无一堂主能有如此功力,对须弥宗神通无不五体投地。
冯昆石更是脸色惨白,若不是这枚堂内赐于保命的’离火归天符‘,只怕自己此刻已成齑粉。不过虽说逃得性命,但他距离太近,巨震之下已受了不小内伤。
法净大师也正调匀内息。不动明王真言乃是须弥宗无上神通,威力发挥到极致时直可毁天灭地。其共分九式,每一式均有相应佛法咒语相辅,且每式威力层层倍增,第二式为第一式两倍,第三式又为第二式两倍,如此倍之,到最后第九式时已达惊天动地之威。不过自古以来,除了当年创立须弥宗那位传说以凡人之躯往登极乐的佛门大能之外,从未有人修习到第七式之上。当今须弥宗方丈空慧大师也只修得六式,却已凭此跻身天下绝顶高手之列。
法净大师于本门神通浸淫多年,真言九式已得其四,适才施展的正是第二式‘外狮子法印‘。不过此佛门神通讲究“怒于颜、善于心、厉于行、止于身”之“四于”心法,正所谓“以菩萨心肠,施霹雳手段”,须得心中不带一丝恨意怒气方可有利无害。而他适才施展之时心中怒气未消,此时已被神通反噬,加上大耗真气,只得静坐于地,缓缓调息。
岳无信被相恒抱在手中,心中兀自对方才那惊天动地的一击心有余悸,往日书中那些神奇武功法门对他来说只是纸上故事而已,此刻亲眼见到才知与自己所想相差太大,血肉之躯竟可使天地变色,实在匪夷所思。不过武功道法对他而言也仅只如此了,养父养母与亲生父母都是在他眼前死于会武之人手下,加上他从小只爱读书对小孩间打打闹闹毫无兴趣,由此对武功一道已是深恶痛绝。
尊仙堂众人见冯昆石被震得远远摔出,急忙过去围成一圈,两名心腹弟子将他慢慢抚起。冯昆石嘴角流出一道鲜血,只觉右胸经脉中真气乱作一团,心知今日更无法与须弥宗众人相抗,低声吩咐道:“速回南州城!”从怀中摸出一颗纯白丹药,张开吞下。众人立马结成队形,将冯昆石护在当中,对须弥宗人再不言语,快步退走。
法净大师仍在闭目打坐疗伤,虽耳听尊仙堂众人离去,但一时也无余力相阻。其余和尚见法净大师既不出言阻挡,便也只围在其身旁静候。
相恒和尚咧嘴一笑,将岳无信从怀中放下。岳无信双脚着地,一阵剧痛从腿上传来,口中不由惨呼一声,身子摔倒在地。相恒和尚一愣,忙上前查看,才发现岳无信双脚小腿骨均已被震断,所幸身上无伤。
相恒扭头叫道:“相景师兄,这小孩腿骨断了,快来帮忙!”人众之中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白脸和尚快步上前,边走边道:”切不可妄动!“来到岳无信身前,双手往其腿骨上轻轻摸去,道:”还好只是骨断,并未伤及血脉。相恒师弟,你快去找两根木板来。“说着打开随身携带包裹,从中取出伤药和纱带,慢慢将断骨扶正复位。
岳无信牙关紧咬,额头渗出密密汗珠,却不哼一声。
相景微笑赞道:”小小年纪,不愧是他二人之后。“待得将两处断骨接好,相恒已从小院中找回一大块门板,破成数块长形木条。相景点点头,取过一个红色瓷瓶,打开瓶口只闻到一股有如檀香般的奇异香味四散弥漫,闻之令人如置身袅袅香火之中。
相恒道:“小子,算你前世命好,刚刚脚断就正好碰上我须弥宗第一圣手。嘿嘿,还有这赤檀元阳膏,更是我须弥宗第一跌打圣药,我都从来没用过,你小子运气倒好!”说着眼中羡慕不已。
相景将膏药细细涂在岳无信断骨之处,口中笑道:“师弟又来说笑了,我这小小医术哪能跟师尊相比?你若是觉得没用过这膏药心中亏了,那就自个打断双腿,我也一般医治于你。”
相恒哈哈大笑道:“同门师兄弟都说我心直口快一根筋,但我还没傻到自己打断自己双腿,哈哈。不过也不是我一人如此说,这几年来不仅宗内,连武林之中都说相景师兄你医术如神,早已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须弥医圣‘的名头迟早是你的!”
相景脸色一变,低声喝道:“师弟!此番言语休得再言!恩师待我恩重如山,我心中敬仰无比,勿要再在我面前出此对师尊不敬之言!”相恒见师兄动了真怒,口中讪讪不敢再言。
相景口中说话手中已将岳无信两处断骨敷药并包扎完毕,再用四块木板分别在伤腿两侧牢牢绑住,这才长吁一口气道:“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百日之内不可下地。”
岳无信两处断骨之处敷上膏药之后伤痛顿减,又见相景悉心为他医治,心中感激,道:“多谢师父!我会记着你帮我医治断腿的。”
相景微微一笑道:“医者父母心,你既在我眼前受伤,我岂能见死不救?你小小孩童不必记在心上。我这里还有一瓶内服的伤药,可助你生筋活血,你记得每日服一粒。“说着递过一个白色小瓷瓶,岳无信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十粒黄豆大小的红色丹药,于是再次谢过。
相恒见此正想再说几句,只听得后面法净大师一声低哼,转头看去见其大口一张吐出一口黑色瘀血。相景道:“师叔已逼出体内瘀血,看来伤势并无大碍了。我等快过去。”相恒把岳无信小心背在身后,三人向人群奔去。
法净大师慢慢睁眼,只见众人围侍在旁,淡淡说道:“我已并无大碍,只需静养数日便可。”又见相恒三人来到跟前,于是对岳无信缓缓说道:“这位小友,适才之事你都亲眼见到。你父母虽不是因我等而死,但我等也相救未及,老衲心中着实惭愧。只是你父母身负两件武林重宝,对天下苍生极为重要,不知你父母临终之前是否告之你藏于何处,可否告知老衲?我须弥宗乃是佛门正道,素来扶危济贫,为天下安危奔走。而我宗方丈空慧大师更是武林中人所共仰的有德高僧,这两件宝物交到我宗之后必定会公正处置,你大可放心。”
岳无信闻言默默无语,过了片刻方道:“这位大师父,我信得过你。只是他们。。。我爹娘临死之前并没有提到什么宝物。。。“
众人一楞,脸上均是不信之色。法净大师沉默片刻,道:“既如此,老衲只能带你回到山门,请方丈大师相询了。”
岳无信心中一惊,心想:“带我回山门?那是什么地方?“转念一想,如今自己已是无父无母,就算回到渔村也只孤身一人,不知如何安身。长叹一声,道:”我想将爹娘安葬了,让他们入土为安。“
”阿弥陀佛!“法净大师双手合十道:”老衲不察,竟忘了此事。相坛,你速带人去将那二位的法体好生安葬了。”身后一名弟子答应,招呼几人走开。
岳信对相恒道:“这位师父,麻烦你背我过去,我想看着爹娘入葬。”相恒点点头,背着岳信跟在几人之后。
岳柳二人遗体在方才法力冲撞之下也被震出数丈远,相坛几人小心将其搬到小院内,就在院中东边挖了一个大坑,将二人遗体放入其中。那匹火云踏月仍在院中,见到主人离世,不住嘶叫悲鸣,守在坑边不肯离去。
众人见此均大为震动,合十道:“阿弥陀佛!”。岳无信更是眼含热泪,让相恒背着他走到马匹旁边,轻轻抚摸它火焰一般的鬃毛。大坑中岳钟阳和柳清并排而卧,脸上平静恬淡。
岳无信从相恒背上挣扎下来,爬到坑边,将父母双手握在一起,周围须弥宗众和尚心中感动,口中念颂往生咒。
法净大师也走了过来,道:“想当年太玄双璧在武林中也是侠名远播,未曾想今日竟。。。唉,各人有各人缘法,阿弥陀佛!”略一停顿,对岳无信道:“你父母身上或有遗留之物,你可取之以作留念。”
岳无信点点头,从岳钟阳怀中只摸出一封书信几锭黄金,而柳清身上除了一个玉佩之外再无他物,岳无信都放入怀中。他取物之时,法净大师都一一看在眼里,一语不发。
相坛等人待相恒把岳无信又背在身上,这才把土填回坑中,垒起一个小小坟茔。相景取过适才未用完的门板,向岳无信道:“这墓碑上如何写,由你来说。”岳无信摇摇头道:“还是不要墓碑了,免得再有人来打扰他们。。。”
相景一笑,道:“确是如此,没想到你小小孩童倒想得如此周全。”
众人收拾已毕,相恒把岳无信匍匐放在火云踏月马鞍之上,法净大师当先而行,众人紧随其后离开山村,往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