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夏衍死的实在太久,魏长怡无处可寻,恰好身边有个阎昔瞳,她居然拿着史书上说的,与躺在身边的他做比较。
史书上说阎昔瞳性格乖张,一身逆鳞。从小养尊处优,备受皇恩厚待。
看到这里的时候,她下意识打量起阎昔瞳的手。
看一个人活的怎么样,看手就晓得了。
人靠衣装马靠鞍,涂金抹粉后,的确能骗过人的眼睛,唯有一双手骗不得人。
阎昔瞳的手极好看,修长干净,手背光滑,掌心纹路清晰,有些老茧,那是长年握兵器所致。
可以看得出,他的确养尊处优。
一身逆鳞?嗯,好像也说对了。
野史跟正史对阎昔瞳褒贬不一,有夸他能干的,也有骂他残忍的,有说他重情重义,也有说他忘恩负义,说他深情不移,也说他刻薄无情……
到底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魏长怡有些糊涂。
“公主,这明明是瞎写嘛。”扁扁气愤指着其中一页。
魏长怡粗略看了一眼,心不由得沉了下来。
虽然史书对各国君王都有好坏评价,可是数千年下来,对于巫族却始终保持着仇恨。
说巫族助纣为虐,与阎国私通,妄想借助阎国大王阎啸卿的手彻底收服中原,主宰世人,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放在现代来说的话,写这些的史官就是巫族的高级黑,专门黑巫族的。
安抚住激动的扁扁,魏长怡也没心思再去探寻从前的种种,因为阎昔瞳又被冻住了。
这可把扁扁吓坏了,几乎是把魏长怡驱赶过去:“快快快,我爹又要成冰冻了!”
待坐回原来的位置,触碰到他手的时候,身上的冰雪又一次消退,如此反复,孜孜不倦。
扁扁将书全部整理在柜子上,打着哈气去睡觉了。
这一晚上,魏长怡破天荒的睡在阎昔瞳身边。
以为会睡不着,谁想眼睛一闭,就沉入了梦乡。
……
半梦半醒之间,忽然听有人叫她矮子,抬眼看过去,那人倒挂在屋梁之上,冲她勾魂的笑着。
魏长怡还保持着半分清醒,她立刻意识到对方就是阎昔瞳,刚要作出攻击的姿态,却发现自己不能动了,当即又恼又怒。
“带你出去要不要?”
魏长怡狠狠的偏过头去,心道:鬼才想跟你出去呢!
但画面一转,她却置身如人潮之中,阎昔瞳拉着她的手,奋力的朝前挤,像大海里领头的鱼,奋不顾身的为身后的她开辟出一条通道来。
“给你,这个也给你……统统都给你!”一会儿功夫,她的手都被塞满了。
这个梦很真实,正因为如此,魏长怡才会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现实中,她永远不可能跟阎昔瞳逛街,买东西。
画面又开始旋转,那是一片荒凉的草地,四周什么都没有,阎昔瞳一人独坐在旷野中,幽幽得望着天边玄月,神色参杂着若有若无的哀伤。
“长亭,你来啦?”他回首凝望。
“阎昔瞳,我不是安长亭!”魏长怡发现居然可以心平气和的说出这句话。
亦或者说,即便是,她也不愿意承认。
因为安长亭太幸运了,上天对她的眷顾简直超出了她所能想象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