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应了那人所说,帝释天如今虚弱的很,如果不好好把握,恐怕以后都不会有机会了。
“让她进来,其他人回去!”离樱打开门出来,天色已晚,他的眼睛可以看见一切,可他情愿自己现在看不见,因为眼前魏长怡完全不是当初的安长亭。
换做以前,如果听说阎昔瞳生病,她肯定不会这么冷静的站在外面,她早就冲进来了。
可如今一切都变了。
那些值得人去记住的刻骨铭心,早已在她轮回的时候,统统投进了忘川河里。
而人之所以对过去念念不忘,只因为曾经的那些快乐或者悲伤的时光从此再也拥有不了了。
就如同现在,帝释天为她受了这么重的伤,而她却一点担心的样子都没有。
……
石蜜走后,魏长怡登上台阶,与兴复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听见兴复负气的冷哼声。
离樱侧了侧身,让魏长怡进来。
一进内室,魏长怡就被鼻尖萦绕的药味怔住了,看来帝释天真的病得不轻,不然怎么会喝那么浓的药?
靠近床边的小茶几上摆了几个小碗,里头的东西都是满满的,可惜都没有被动过。
离樱道:“你不要随意去动他,他现在不方便!”
这么说是不想让魏长怡发现帝释天受伤了,并不是生病。
魏长怡连忙点头:“哦,我知道了。”
离樱又简单的交代几句,便告辞了,将帝释天完完全全的交给了魏长怡。
因为他觉得,帝释天睁眼的那一瞬间,看见魏长怡会比看见他来的实在一些。
当房间只剩下她与帝释天两个人的时候,魏长怡心跳如擂鼓。
她袖子里有一根针,是那个神秘人给的,那人说:只要轻轻刺进帝释天的皮肤,要不了几日,帝释天便会毒发身亡。
靠近床的时候,魏长怡整颗心都悬在半空,生怕看见帝释天完好如初的坐起来。
当她彻底走过去的时候,不由得松了口气。
呼,帝释天双眼紧闭的躺在那一动不动。
看见这一幕,魏长怡有些发怵,不是因为将要动手杀他而害怕,而是因为床上的那张脸实在惨白到接近恐怖。
好像在水里泡了好多天,将人的血色都泡干了一样。
她从未见过这样一张脸,脆弱的令人心生怜惜。
坐到床边,魏长怡小心翼翼的探了探他的鼻息。
帝释天感觉到有人在靠近,他只是假装睡着,因为他听得出来,这不是离樱的脚步声。
而当他感觉到有根手指伸过来的时候,帝释天猛地张开眼睛,好像蓄势待发的猛兽。
这可把魏长怡吓得不轻,人一下子就跌到了床底下。
“邪尊……”
他居然没睡着!
帝释天质疑般的盯着她惊魂未定的样子,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脸,他现在有那么吓人吗?
“吓着了?”他问道,语气也软了些许,帝释天曾对自己说,这一世,他不要她怕他,一点儿也不行。
魏长怡点头,不由得攥紧了袖子里的毒针,可是额头上的汗却将她出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