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江剑派据点,大厅之内。
一袭黑色金丝锦袍的张维豪,正在擦拭长剑。
“张师兄,小弟已经探得消息,太叔炙那个杂碎,往象鼻山脉而去。”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立在张维豪的身边,神情毕恭毕敬,看向他的眼神,透出一种崇敬。
“象鼻山脉,他去干什么?”
锵的一声,长剑赫然归鞘,张维豪眼中射出一丝愤恨,一丝怨毒。
“听说,是去象鼻山脉修炼……”那个少年答道。
“去修炼?”张维豪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冷厉:“去象鼻山脉修炼,简直就是在找死,在青阳镇有萧别离在,或许我动不了你,可是你出了青阳镇,就别想回来。不过我不想亲自动手,把这条消息,告诉大梁王朝的那些家伙,我就不相信,他们坐视天河剑派的势力插进来!”
“请张师兄放心,一定将消息透露给那几个门派,到时太叔炙还不死?敢和沅江剑派作对,那就要准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觉悟。”
少年冷笑一下,眼神透出兴奋的光芒,大步领命而去。
“你们大梁王朝知道坐观虎斗,为什么我不能,这么多人聚集在青阳镇,是该清一清了。按照当年拟定的协议,死了一个执事,五年之内是不能再派其他人来的。哼!天河剑派,你们这个时候插手,想必是打这个算盘吧,我又岂能让你们如愿!”
待那少年走后,张维豪右手摸着剑穗,双目时而冷厉,时而平和,时而孤傲,轻声自言。
他不是酒囊饭袋,短暂的仇恨蒙蔽过后,已经清醒。太叔炙的实力不俗,能后天六重便可以把他击败,若想再找回场子,他已经无法预料能不能胜之,唯有借刀杀人。太叔炙的到来,大梁王朝五大门派丝毫未损,而他们这边,却已经折损了一个人。
他不知道为什么被派到青阳镇,但是临行之前,长老那语气凝重的话依旧出现在脑海中,“时刻注意象鼻山脉的异动”。他已经在这里任职执事有两年了,可是这两年,象鼻山脉平静如水,有什么异动。
根本没有异动。
可是为什么要他注意象鼻山脉的动向呢?
张维豪的表情阴晴不定。
虬结的树根,张满绿油油苔藓的蔓藤,互相缠绕,阴潮的湿气在空中蔓延着,静谧异常。
太叔炙背着烟暝大剑,漫步其内,看似放松心神,其实一直保持着警惕之态,全神贯注,双耳的耳力,已经调动倾听这四面八方的动向。
此刻他已经从象鼻山脉的外围逐渐往里深入,妖兽也渐渐的多了起来,谁知道会出现什么状况。此趟他考虑再三,还是将金鹏带了过来,现在它正在天上盘旋。
心中与金鹏若有若无的联系,一直保持着,无论有多远都能清晰的感觉到,不由得感叹一声青铜古门的神奇。
至于他那搜集了多本秘籍的包裹,已经被他挖坑填埋在了一处隐蔽的地方。
这一趟他只带了一些烧烤的佐料,做好了在象鼻山脉过一段时间的准备了。
他要尽快提升实力,谁知道青铜古门开启时会将他带到什么样的世界去。
偶尔兽吼的声音隐隐约约传入他的双耳。他强忍着去猎杀的冲动,继续往前走,他要去猎杀实力与他相若或者高出一个境界的妖兽。
俗话说的好,穷文富武。
练武简直就是在烧钱,其他方面不说,但是丹药的供应,已经是很大一笔金额。
想要进步神速,或者活得比别人快活,就等需要银子,太叔炙在天河剑派有个七大主峰之一的老爹,自然也可以说不是穷鬼,即使如此,也不够他挥霍,况且玉衡峰上的几位师兄弟都需要钱财的花费,而且他们还没有产业。他这些年都是在苦修,很少用玉衡峰的钱,基本上都是利用内门弟子的那些应该有的权利。
现在太叔炙已经出了门派,自然享受不到这些待遇,所以只能自己赚钱了。为今之计象鼻山脉中的妖兽肢体和草药用来换取钱财,指望养剑堂的生意还是不行的。
钱财只是其次,他现在要需要生死之间的压力,去突破实力。
一片树林之中。
“从气息上来判断,应该是后天七重的妖兽,这头大野猪倒是有意思……”
太叔炙心念移动,烟暝大剑出鞘,抬眼望着前方数丈远的一头硕大的黑色野猪,整个野猪气势森然,淡淡的黑光流转于皮毛之间:“从这头野猪的体形与肌肉的凝结,皮毛的光泽来看,肉身强横。而且他的獠牙锋利之极,随便一拱就可将人的拱的肚烂肠穿。一般武者或许会着它的道,可惜我却不会!”
烟暝大剑微微旋转,剑光流动,在斑斑点点的阳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大野猪猛然眯起双眼,身躯前倾,四肢猪蹄按在地上,松软的泥土结构的地面,陷下蹄印,一对冰冷的眼睛紧紧盯着太叔炙,泛着嗜血的光芒,獠牙微微扬起,森寒的气息显露而出。
它猛然低呜一声,随即扬起猪头,哼声越来越响,最后犹如雷鸣,大野猪猛然后腿蹬地,身躯一窜,犹如炮石一般冲了过来,黑色的影子,眨眼而至,锋利的獠牙在空气中散发着慑人的寒光。
太叔炙身躯赫然一动,飘忽起来,犹如一阵清风不着痕迹,飘到了大野猪的死角。大野猪一扑而空,在大树上一个借力反蹬,继续朝着太叔炙扑来,锋利獠牙继续朝着太叔炙拱来。
眼神中掠过一抹诧异,他实在没想到大野猪反应的速度这么快,就好像千锤百炼一样,知道他能躲开,从而在下个地点等着他。
“你反应快又如何,论身法根本抓不到我的衣角,也是枉然,也罢,就拿你试试我的剑法控制能力,看看这些天有没有进步。”
太叔炙手臂一抖,一抹青光乍现,烟暝大剑带着一股飘逸的轨迹刺向大野猪,无声无息。
大野猪猛然一惊,连忙用皮糙肉厚的猪蹄下按,只是大剑诡异的一划,移开数寸,躲开了大野猪,朝着野猪的脖颈划去。
野猪避无可避,只能用锋利的牙齿去拱向大剑的剑身,试图让大剑停止。
太叔炙轻笑一声,大剑蓦地一沉,错了开去,随后如羚羊挂角一般,剑光闪过,划过了大野猪的双目。
他可不会像第一次遇见妖兽那样傻乎乎的去硬碰硬,这一次他是专找要害部位,什么是要害,这双目自然是要害。
毫无阻碍的划过,这种顺畅的感觉,让他知道这一剑有了。
伴随着野猪的哀鸣之声,鲜血溅出,双目殷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