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枫眠暂住的地方是望国边关一个很普通的民居。密集的屋舍,破旧的小巷,我们到达的时候,枫眠正在院子里,奋力地摇着木制轱轮,“吱嘎吱嘎”地从那口古老的井中打水上来。
“枫眠!”我连蹦带跳地跑到他面前,突然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把他转到一半的水吓得“咚”地一声掉了回去。他回头怔怔地看我。“温、温姑娘。”
青崖接过轱轮,帮他打水,我“呵呵”笑丰,往里面看了看,问:“镜夜呢?”
“在里面——”枫眠犹豫着,加了两个字。“沐浴。”
看着他很不好意思的样子,我又忍不住抿着嘴笑了,枫眠还是这么可爱呢!不过面容消瘦了不少,却像是雨后青松,愈发显得清健俊朗了。
拉着他在院子里坐了,问起他这些天在悦京的事情,他只说是一直在别苑里呆着,偶尔修太子会带他出去走访一些京中的名人志士,一起谈诗论画。听说他没受什么委屈,心里倒也踏实了,不过想起来修太子千万百计把枫眠弄过去,难道只是为了谈诗论画,那也未免太无聊了。不过,管他呢,反正我们要回去了。
聊了一会,刚洗完澡的大****出来了,松松地穿了件长袍,披着一头半干的头发,一看到我就笑眯眯地说:“哦呀哦呀,终于来了。”说着,转过目光往后面看了看,故意问。“裴大老板呢?”
“他明天来。”
“哦哦。”大****装模作样地哦了几声,信步走过来坐到我旁边,单手支着脸,转过目光看我,笑眯眯地说。“那就是说,今晚温老板要在这里过夜了?”
“不行吗?”我瞪了他一眼,死****,又想干嘛?
大****面不改色,继续笑眯眯地说:“只有两张床哦。”
……我靠!
“不过,温老板的话,可以任意选哦!我和枫眠都不会有意见的,噢,是吧,枫眠?”
枫眠的脸倏地一下红了,慌忙低下头去,转身起来,匆匆说:“你们聊,我去洗了。”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样子,又有些忍俊不禁,回过头来瞪了凤镜夜一眼说:“你睡地板!”
死****一听,又笑眯眯起来:“你要睡我的床啊!”
靠,死****,就没句好话!算了,不跟他闹了。“晚上要等裴若暄过来,我在外面等,你们睡吧。”
“他晚上过来?”凤镜夜冷不防问了句。
“呃,或许吧。”其实玄月告诉我的是明天晚些才能到。“所以我还是在外面看着的好,免得黑灯瞎火的,司琴认错了地方就不好了。”
凤镜夜笑着说:“不要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运气好,我晚上正有重要的事情要出去,明天早上才回来。”
“真的假的?”我怀疑地看看他。“不会又是那个什么守备家的小姐?”
凤镜夜笑眯眯地看看我:“不然你以为这样清伶伶的出水美男不出去见美人,难不成还要在杵在这里风干不成?”
“那也不至于留宿吧?”还是有些怀疑。
“这就是歧国的好处哪!歧国的姑娘们可比望国的亲切多了,只要两厢情愿,一见面就可以……”我当然知道被他省略掉的是什么内容,用眼角扫扫他。不是吧,死****还真是到处留情啊!注意安全啊!
“唉,说起来,歧国还真是让人留恋。”似有百般无奈地感叹着,转身回屋披了件罩衫,松松地束了发,就摇着小扇子,晃晃悠悠就出门去了。
走进屋子,发现里面只有两间很简陋的小房间,枫眠住里面那间,大****睡外面连着饭厅的那间。坐了一会,枫眠洗好澡出来了,一出门就看到我坐在那里,脸倏地红了下。“温、温姑娘?”
呵呵,他这样叫,我总听起来像温温姑娘。问起枫眠大****最近是不是又勾搭上的什么守备家的小姐,枫眠却说从来都没听他提过,而且这些天大****忙着联络回长宁的事情,都没怎么出去。
汗,难道他是为了让我安心才故意那样说的?唉,大****,我错了,我不该总是暗地里诅咒你得病!其实回头想想,他除了偶尔毛手毛脚之外,对我还是挺好的——说起来,他对我毛手毛脚的次数,还没裴若暄多呢!
死人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抱着枕头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又睡不着,唉,自从裴若暄进京之后,我已经连续失眠了三个晚上了,眼袋都出来了,他明天要是再不回来,以后只能看到一只叫“温雅”的熊猫了!
他怎么还不回来啊!郁闷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