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流氓,你有些小题大做了吧?”
萧炎心中有气,冷哼一声站起来,做昂扬之态,心中就纳闷了,***,我也赔钱了,也道歉了,也低姿态给皇上跪下来,也让你们剽窃对才子的奖赏,让你们装好人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我靠,说什么给泱泱大燕一个交代,白老流氓,你能不能不要胡闹,这点兵痞与才子打架的事情,从古到今屡屡发生,也不见多么严厉的处置,怎么到了九门城卫一事,就要给大燕一个交代了?
靠你娘的,你这是在往死了坑我啊。言情穿越更新首发,你只来
“怎么?萧秃子,你还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吗?”
白莫愁道:“九门城卫传统优良,英武之名传遍四方,朝廷也一而再、再而三的表彰九门城卫,并且出于对九门城卫的关照,以及对萧丞相治军理政的放心,放任九门城卫独立于枢密院之外,仅仅只是受内阁督查,说得白些,就是受你萧炎一人督查,而皇上,以及枢密院、群臣之所以接受这样的军制,实则是出于对萧丞相的信任。”
“可是,现如今,九门城卫混乱不堪,连续闹事,弄得满城风雨,弄得上至达官贵人,下至黎民百姓,都对九门城卫怨念深重,进而上升到朝廷名为养兵,实则养匪的极端地步,如今,上至皇上,下至枢密院,以及诸多大臣,都因为九门城卫的混乱不堪而背负恶名,百姓对朝廷愈加不信任。”
白莫愁说的越来越有劲,唾沫星子翻天,慷慨激昂道:“比如,百姓会因此怨恨礼部制定律法不严,会恼火刑部执行律法不够坚决,更会质问枢密院,为何纵容九门城卫逃离于管控之外,***,此案中,九门城卫实乃动摇大燕国体之毒瘤,朝廷却背上了黑锅,萧秃子,你焉能三言两语蒙混过关?”
白莫愁口才那是一级棒的,而且这番言辞也是与石越、燕荆商议许久的,其中有许多偷换概念的地方,但一时间却无法发现,即便发现了也难以反驳。
这番话铿锵有力的说出来,极有气势,处处占理,即便那些中立的大臣听着,也深以为然。
大臣们自然会想:你萧炎想要独控军队,可以啊,但你要治军严谨啊,现在闹出大事来,百姓却将事情算到大燕朝廷头上,这不是张冠李戴,踢人被黑锅吗?他们自然也不情愿。
萧炎被白莫愁这一顶顶大帽子压下来,宛如泰山压顶一般,压得他几乎喘不上起来。
自古有眼,文人口舌如刀,杀人不见血,白老流氓诠释其中真谛。
“白御史之言,我甚不苟同。”
萧炎直接就火了,直面白莫愁,强硬道:“这只是你一面之词,而且军人粗鄙,少读诗,难免暴躁,打架滋扰之事时有发生,何必如此惊诧?”
“说得轻巧。”
石越接过话来,道:“萧丞相说什么军人粗鄙,不通文墨,此言无差,但不通文墨,绝对不同于不通道理,萧丞相若不服气,可考量,我部黑衣卫,田副使所部黑衣卫,以及五城兵马司的士兵,可曾干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来?难不成我等麾下士兵俱都是饱读诗、文武双全的家伙吗?”
此言一出,群臣哄然大笑,他这话更加刁钻,萧炎气得干瞪眼睛,无法反驳。
石越又道:“所以,这乱子闹出来,与士兵粗鄙与否无关,萧丞相不该搪塞,不该推卸责任,而是应该积极平息事态,找出事情发生的根子原因,给百姓、给朝廷一个交代,而不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您饱读诗,学富五车,难道连这个也不出来吗?”
狐狸的尾巴终于要露出来了。
萧炎也是个人精,也知道石越、白莫愁要借机发难,漫天要价了,而且他知道这一关终究是躲不过去,也不再害怕,冷笑着问道:“那依照石副使之见,什么才是混乱的根源啊。”
“呵呵,这还不简单吗?我是个武人,向来直言不讳,所言中若是得罪了萧丞相,还请萧丞相不要往心里去,更不要蓄意报复我,我呢,可是一心为了朝廷啊。
石越先假惺惺的打了个预防针,才道:“纵观黑衣卫、五城兵马司、九门城卫之兵源,俱都是寒门出身,不通文墨,不知礼仪,但为何给人的印象反差如此之大,依我之见,就是因为主帅治军理念有别,才导致了九门城卫由曾经的天之娇子,蜕变成了兵匪之地。”
“你胡说。”
萧炎听着石越如此明目张胆的往他和程野头上扣屎盆子,心里窝火,大怒道:“你这是小人之见,你这是故意抹黑于我!皇上,石越其心可诛,万万不可相信。”
“萧丞相恼羞成怒了吗?”
石越冷哼一声:“我刚才就明言,一心为了朝廷,可不会估计萧丞相的面子,而且我言之有物,有理有节,绝对不是胡乱说的,这一点,相信但凡领兵为将者都深有体会吧?雷将军,田副使,你们认同我刚才的话吗?”
雷冬自然响应石越,“石副使此言极对,称得上是治军箴言,末将也要深刻体会。”
田焚与萧炎闹僵,此刻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最佳时机,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
他冷笑一声,向萧炎说道:“萧丞相虽然才高八斗,善于治政,但人无完人,焉能面面俱到?依我之见,治军不同于理政,治军之策,完全在于主将,其责任无可推卸。”
此言一出,立刻就给萧炎、程野定了性,接下来自然就是狠狠的打狗了。
“主将军纪严明,张弛有度,则士兵谨守礼法,收敛獠牙,造福一方,主将不懂兵事,纵容麾下,骄奢逸,则军纪混乱,而军纪混乱,则滋扰生事,九门城卫之所以有今日之祸,盖因为萧丞相与程提督不善于治军所致,所以,萧丞相与程提督该当负起全责。”
萧炎脸色紫青,神情阴晴不定,怒视田焚,冷冷道:“乌雅落在猪身上,嫌猪黑!田焚,你也有资格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