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车无病会是萧炎的门人呢?”
燕荆狠狠的拍着桌子,哼道:“车无病这个王八蛋,居然与萧炎狼狈为奸,他……他把守边疆的功劳,全部毁于一旦了,师傅,这还等什么!速速派人持着朕的旨意,把车无病抓起来。”
“小荆荆,那么做,反而是bi良为娼啊。”
石越说道:“其实车无病这人这么多年来镇守西疆,虽然没有功劳,但也有苦劳,康善真曾经告诉我,为人好大喜功,最喜欢人捧场,常常因为一个漂亮的马屁而得意三日,但若说他的野心,却从来不显眼,所以,此番挟兵入京,或者持着犹豫不决之心态,没准是被萧炎蛊惑,或者是挟恩思报,一切都还蒙在鼓中,不得而知,假如皇上派人去宣纸,把车无病打成谋反之罪,那车无病再无退路,甚至于变本加厉,破罐子破摔,一心站到萧炎阵营中去了。”
“没错!”
白莫愁也接口道:“给彼此留有一些余地,这才有婉转腾挪的空间。”
燕荆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那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车无病进京?若是不设阻拦,车无病大军半月之内,必定赶到京城了,难不成放任车无病大军进城?那样太危险了啊。”
“引狼入室万万不成的。”
石越道:“咱们现在就是麻痹萧炎,让萧炎误以为咱们看不穿他的如意算盘,并且看起来对车无病的进京分外欢迎,小荆荆让沿途个州府务必招待车无病三日,虽然耗费金银,但却给足了他的面子,还能拖慢他的脚步,没有两月,他都进不了京城。”
白莫愁嘿嘿一笑:“这是个好办法。”
燕荆搓着小手:“就把不太保险啊,万一车无病不吃这一套呢?”
石越道:“车无病为人最喜被人奉承,这番好心若是车无病不领情,铁了心带人直扑京城,那就说明他已然抱定了萧炎的大腿,若真是那样,我还有另外的办法,但此时不急用,以我猜想,拖延之计,必能奏效,小荆荆若是不放心,可派枢密使徐天红持着圣旨亲自去迎接车无病,依照徐天红老奸巨猾的脑子,定然可以拖住车无病的后退。”
“好,这主意妙。”
燕荆拍着桌子,“徐天红也是投机钻营之人,这两人凑在一起,算是尿到一个壶里去了,刚刚好。”
白莫愁补充道:“千万不能告知徐天红关于车无病有谋逆之心的嫌疑,否则,徐天红怕是不自然的露流露出来,车无病虽然好大喜功,看起来粗枝大叶,但本人绝对是个人精,不可小觑。”
石越点头称是。
“朕这就传召徐天红,越快越好,师傅,白御史,你们先去暗厅回避下。”燕荆吩咐小桂子去传召徐天红。
徐天红进了宫,燕荆道:“车无病将军把守边疆,劳苦功高,朕为表彰其功劳,特请徐枢密使持圣旨前往相迎,并且晋升车无病为忠勇侯,徐枢密使,你明早出发,一定要尽快与车将军会面,并且一定要将沿途州府动员起来,为车将军一尽地主之谊,谁做的不好,朕撤他的官帽子。”
“这……”
徐天红一听说要给车无病封侯,眼皮子一跳,心想着车无病这小子虽然把守西域,但是哪有功劳啊,都是苦劳,西域之所以太平,那是康善真当年打出来的,竖起了军威,和他车无病这个大老粗有个屁的干系?这厮还真是好命啊,比自己强多了。
想了想,他进言道:“皇上,车将军把守西域五载,委实不易,但封侯之事,能不能等到车无病进京述职之后再另行加封?人在半路,皇上就赏赐过了,人要是到了京城,皇上却赏无可赏啊,还请皇上三思。”
燕荆心中冷笑:车无病真到了京城,那还赏什么侯爷,奶奶的,直接就赏他三尺白绫算了。
“徐枢密使,凡事有特例,朕就是很喜欢车无病将军,徐枢密使亲自去传旨,也能早一点让车将军高兴,好,此事就这么定了,徐枢密使明早务必动身,切记,一定要隆重招待车将军,徐枢密使将此事做好,朕也赏你一个侯爷。”
“多谢皇上抬爱,老臣不敢耽搁,今夜就出发。”徐天红听着皇上也要赏他一个侯爷,兴奋的心肝直颤,这还等什么呀?明早太晚,今夜起身才能让皇上更加舒心。
“好,徐爱卿有心了。”燕荆立刻让小桂子派遣一名太监与徐天红一同连夜出发迎接车无病。
“皇上一这招封侯,是真真的见血封喉啊。”
白莫愁从偏厅出来,脸色难以掩饰欢喜之意,“如此收买车无病人心,说不定他会打了退堂鼓,也未可知。”
“但愿如此!”
燕荆叹一口气,道:“次计只是拖延时间,然萧炎才是祸根,白御史、师傅,你们还是要为朕哪个主意啊。”
白莫愁道:“我与石三在密厅中商议了半天,一致认定,现在正是到了清理奸党的时候。”
“啊?”
燕荆闻言,细长的眼眸中放出兴奋的光芒,挥舞着拳头,激动道:“终于……终于决定除掉萧炎了?”
石越道:“以前不敢对萧炎动手,是利用萧炎牵制康善真,现如今,康善真已经放弃了野心,彻底‘从良’,了,那萧炎自然也就没有存留的必要了,此时,他萌生反心,除掉他也是光明正大之举。”
“如何除掉他?”
燕荆道:“现如今,萧炎势力大增,九门城卫足有将近三万人,已成尾大不掉之事,除掉他,难啊,难不成还要暗杀他?”
白莫愁摇头道:“暗杀不成,程野殊死一搏,会引起内乱,三万士兵哗变,不可小觑,即便除掉萧炎,京城也会闹得乌烟瘴气,说不定还会让田焚趁机生出祸端来。”
燕荆蹙眉道:“那该如何是好啊!难不成就让萧炎老贼这般嚣张下去?”
石越微微一笑:“此事不难。”
“师傅有何妙计?”燕荆拉着石越的袖子,可怜兮兮的追问。
“调虎离山。”石越眼神中藏着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