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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田焚等所有官员都出来迎接曾山。
曾山虽然是礼部尚书,官职与赵硕相同,但地位决不可同日而语,因为他是内阁辅臣,相当于常委,有内阁的参与权,决策权,身份地位自然高人一等,而且,曾山本身就是博学大儒,前朝的状元,在文化的造诣上,是与陈思凡、耿老夫子、朱朝、贺元并列的文化领军人物。
更为厉害的是,他还做了三次春闱的主考官,门生无数,有着师座的广泛人脉。
如此重量级的人物出山,场面自然不凡!
“各位大人,你们在这里饮酒,怎么也不请我来喝一杯?你们这是欺负曾某人没有酒量吗?哈哈……今日曾某就要一醉方休,田副指挥使,你是主人,你今天若是不把我灌醉,就是瞧不起我。”
曾山一下了轿子,就摆出一副亲和力很强的样子,与众官员笑着打招呼,再与田焚说话时,透着股朋友一般的亲热,好似他们是多年相知的老友似的,而且他气场极强,言谈举止,从容淡然,让人一看就不可小觑。
“曾尚书,能把您请来,田某真是三生有幸,请,快请!”
田焚听着曾山亲热的话,看着他那副礼贤下士的神情,心中又是高兴,又是忧虑!
高兴的是曾山为自己站台,瞬间就将自己的声势推向了高峰,所有跟着自己混日子的大小官员都会对自己充满羡慕、敬仰之情,他们都会团结在自己身边,不会再生有二心,这还不令人高兴吗?
但忧虑的事情接踵而来,他请曾通,因为曾通本身就是个绣花枕头,康善真不屑当真,请了赵硕,赵硕毕竟与富贵居有些关系,也可以得到康善真的谅解,但是请了曾山来,这意义就非同一般了。
曾山可是萧炎的核心心腹啊,与萧炎是二位一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密不可分的,现如今,曾山为自己站台,那不是打康善真的脸吗?康善真又岂会高兴?
田焚想了许多,心中极为后悔,都怪自己刚才被石越激过了头,但木已成舟,无发挽回了。
看着田焚傻愣愣的出神,曾山就隐约猜中了田焚的心事,温馨的笑道:“怎么?田副指挥使,真是怕曾某人喝得开心,把你的酒给喝光了吗?不然,曾某人这就打道回府,不叨扰田副指挥使的好事?”
他话虽然是这样说,但却根本没有动弹的意思,只是笑眯眯的看着田焚。
田焚却吓了一跳,他既然已经把曾山请来了,就算与康善真之间划出了一道鸿沟,要是曾山再离开,那自己不是鸡飞蛋打,变成孤儿了?
“曾尚书这等大儒,平日请都请不来,今日田某三生有幸,岂能让曾尚书逃走?曾尚书,快请上座,咱们今日一定要将曾尚书灌醉,阳东家,把你珍藏三十年的女儿红拿出来,咱们一遭喝光了它。”
田焚经过曾山一提醒,立刻摆正了姿态,引着曾山上楼,请曾山坐上主位,曾山说什么也不坐,只是若有深意的一笑:“田副指挥使还是把主位空出来吧,让来让去的,很是麻烦,来,咱们喝酒!”
苏小小闻言,不由得一愣,心想着难道还有比曾山更大的官会出现?
曾山已经是内阁辅臣了,那比他还大的官,整个朝堂,又有几人?
不光苏小小犹疑,李洪成、赵硕、吴亮、何知章,以及众多黑衣卫俱都心存疑窦,不明白曾山这是何意,但偏偏又不能问,心中十分好奇。
“曾山到富贵居赴宴了?”
康善真听着彭五禀报,勃然大怒,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玉石桌子四分五裂,“是曾山不请自来,还是田焚有意相邀?”
彭五道:“是曾通专门去请的,看那意思,是田焚有意相邀,绝不是曾山无事登门,康大人,真没想到您一味相让,田焚却得寸进尺,曾山与田焚有什么交情,居然似老朋友一样叙旧,还是他们暗中早有往来?满朝文武谁不知道您与曾山是死敌?田焚还是您手下的将士呢,居然干出如此恶xing,康大人,您可不能再忍了啊。”
“田焚……这是在我肋上捅刀子啊。”
康善真围着屋子转了几圈,忽然生出一股无力之感,又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向彭五拱手道:“我还能再忍一次,你再去监视,看看田焚还能请到什么人。”
“大人,这……”彭五面色犹豫。
“还不快去!”康善真随手将茶杯撇出去,指着门口大吼。
彭五不敢在争辩,灰溜溜的跑出去。
曾山是当朝大儒,又是玩政治的好手,应付起这等场面来,淡然自若,既让人觉得如沐春风,还仍然感受到他上位者的气度与阵势,笑谈之间,就与田焚聊得十分开心,真像是多年的老朋友,让在座的官员们心中都产生了错觉――原来他们早就勾勾搭搭的?怪不得田焚的底气这么足呢!
田焚一眼就看穿了曾山的‘险恶用心’,但已经上了贼船,一眼望去,波涛翻滚,跳下去就是死,只能接受现实
曾山正在端起酒杯向官员们敬酒,就听着外面有嚣张的声音大吼,“曾老儿,大晚上的,你怎么在这里啊?吃个饭都弄出这么大的排场?奶奶的,你什么时候与田焚搞在一起了?以前偷偷摸摸的,现在光明正大了?”
“田焚,你也真有胆子啊,难道康老儿就如此的纵容你?哈哈……这不就是吃里扒外吗?本流氓看不下去,必须得向康善真打个小报告了。”
“白莫愁!”
曾山心中大喜:这老儿来得好啊!骂得也好!但脸上却伪装出一副愠怒的神情。
能如此嚣张的将曾山称为曾老儿,还骂骂咧咧、口不择言,除了白老流氓之外,就没有第二个人了。
田焚听着白莫愁先声夺人,将他与曾山之间的关系给定了xing,心中更加恼火,起身站在窗口,向外望去,就看着白莫愁正站在醉香楼,挥舞着手臂,冲着富贵居指指点点、骂骂咧咧,完全就是一副流氓地痞的模样。
石越等人也都从楼中出来,迎接白莫愁!
白莫愁虽然是大流氓,但在民间官声极好,那些百姓俱都笑着向白莫愁行李作揖,还高声呐喊
白莫愁哈哈大笑,指着石越,对所有人道:“我准女婿,与我一样的风流倜傥,一样的正气凛然,一样的流氓成xing,各位父老乡亲,这是个好孩子,大家多支持,对面那个姓田的,不是个好东西,你们要多给他起哄……”
人群中爆发出轰然大笑声。
“气煞我也!”
田焚听着白莫愁的话,怕的一声,气得将酒杯摔个粉碎,满脸紫红,向曾山道:“请曾尚书为我做主。”
曾山笑眯眯道:“田副指挥使想好了?”
田焚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想好了,请曾大人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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