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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亮与蓝剑同为枢密院军需参赞。
枢密院是什么地方?是研究军事理论的机构,相当于军工大学,国防大学一般的军事机构。
一般在枢密院中存在的元老,除了一些退役的将军元帅,就是一些不得志、受人排挤,但却时刻等待付出的青年俊才。
他们的品级都很高,只是暂时折服,人脉俱都不可小觑,只要他们有机会出山,绝对都是重量级的人物。
田焚早就与吴亮暗通款曲,他借助于吴亮的人脉,吴亮反过来广结善缘,又想依靠着田焚出山,是以两人一拍即合,狼狈为奸。
吴亮刚刚吹了一通牛皮,自称代表了枢密院的老少爷们儿,但是蓝剑这厮陡然一声高喝,宛如平地惊雷,将吴亮的谎言彻底戳穿。
贾丰、罗东升、郝建等千户方才还在为吴亮的到来而信心满满,但听着蓝剑光顾了醉香楼,真想指着鼻子质问吴亮你不是代表枢密院吗?那蓝剑代表谁?人家蓝剑也是军需参赞,与你平级的你知不知道?
吴亮很是尴尬,脸红的似猴屁股,急忙仰头喝酒,用袖子遮掩脸上的丑态,心中恨死了蓝剑。
田焚心中最为恼火,也最为窝囊,哪里想到请来吴亮捧场,却适得其反,砸了场子。
“王启年,过来!”
田焚将王启年叫过来,耳语了一阵,王启年转身又走出去。
众黑衣卫知道,田焚这是又去搬救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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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兄弟,我来晚了,自罚三杯啊。”蓝剑上来,坐在石越旁边,笑着与各位千户喝了三杯,才对石越耳语道:“你也真是大胆,这么大事怎么不与恩师商量一下。”他是白莫愁的门生,私底下,一直以恩师相称。
石越道:“若是及早通知,场面哪里会这么好看?你就等着看戏吧,我今日非要把田焚逼得露出狐狸尾巴来。”
蓝剑以前做过五城兵马司总领,身份不低,人脉也光,虽然暂时折服,但谁都知道他是糟了暗算,早晚会出山。
王宏策、陶磊、刘宝和等人都是识货的,俱都热情的向蓝剑敬酒,结个善缘,与此同时,对石越却更加的佩服随随便便就能把蓝剑请来,这分举重若轻,不服不行啊,跟着这样的头做事,心里踏实。
石越看着那些千户、副千户俱都争抢着向蓝剑敬酒,笑道:“你们少喝点,一会儿有的是机会敬酒,待会你们若是喝醉了,错过了结识人脉的良机,可就怨不得我了。”
众黑衣卫一听,眼神雪亮,石越这番话背后的意思,岂不就是说:你们急个屁啊,后面还有大鱼呢!
他们正在叨扰见,就听到外面有人大喊,“五城兵马司副总领何知章拜见田副指挥使。”
众黑衣卫千户探头往窗外看去,不由得大为惊诧。
“真是何知章啊。”
“他身份显赫,怎么也来了?”
“田焚还真有些本事……”
……
众黑衣卫叽叽喳喳的议论。
蓝剑摇头笑道:“何知章居然与田焚挂上了勾?真是意想不到啊,石兄,你今晚受益良多。”
“何知章可曾经是你的下属呢?”石越笑看着蓝剑。
“可惜那是曾经,现在不是了。”蓝剑有些落寞,“我可管不住他。”
石越哈哈一笑,“你放心,有人管他。”
“有人管他?”王宏策、刘宝和、陶磊等黑衣卫千户一听,不由的很是期待,谁来管何知章呢?
更为热闹的是彩花街上那些走马观花的百姓。
他们刚才见识了石越与田焚的斗争,以为热闹结束了,心中还有遗憾呢,但听着不断的有高管大吏到来,不由的再一次兴奋起来,三五成群,呼啦啦的围过来看热闹,一阵就围得水泄不通,俱都想看看,最后到底能来多大的官。
五城兵马司副总领何知章已经四十多岁了,平时行事低调,但暗中与田焚素有往来,田焚传唤,他立刻就到,由于他很久没有在公众场合现身,现在被百姓围观,心中升起久违的优越感。
看着田焚带人迎出来,何知章更觉得有面子,急忙拱手,运足了中气,朗声道:“何知章代表五城兵马司的兄弟,特来与田副指挥使把酒言欢。”他故意用真气催发出来,所有百姓都能听得见。
代表五城兵马司?
田焚听着何知章的话,不由吓得打了个冷颤,他一直还在为吴亮刚才闹出的尴尬而心有余悸。
那些黑衣卫千户听着,也有些提心吊胆,心里琢磨着:可别又是一个大嘴巴、闪了舌头的牛皮匠!
何知章却后知后觉,笑着向田焚拱手,刚要进大厅,就听到一阵马蹄声哒哒哒的传来,一人骑马飞扬,赶到近前。
何知章侧目一望,心里陡然冷却下来,笑容僵直来人居然是五城兵马司总领雷冬,刚好是何知章的顶头上司。
“田将军,别来无恙!”雷冬骑着战马,满面春风的向田焚打个招呼。
雷冬以前就是黑衣卫千户,与田焚是同僚,算是旧识,田焚也急忙向雷冬打招呼,心想着雷冬难道是来参加自己的酒宴的?那可就太好了。
田焚刚要与雷冬好好的打招呼,就见雷冬也不下马,满面春风尽逝,阴沉着脸,俯视着何知章,一丝不苟,冷冷道:“何副总领,您与田副指挥使私交深厚,以酒会友,无人能够干涉,可你凭什么代表五城兵马司的兄弟?”
何知章刚才还意气风发,听着雷冬劈头盖脸的指责,一下子就傻在那里。
田焚到口的话又憋了回去,脸色愈发阴霾他就有种预感,只要一代表,保证出事,现在又应验了。
“雷冬,你这是什么意思?”田焚压制住火气,质问雷冬。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在与何副总领探讨五城兵马司内部军则,与田将军无干。”
雷冬语气不卑不亢,让人无法亲近,丝毫不给田焚面子,又冷着脸,看着尴尬万分的何知章,很严肃的告诫道:“何副总领,你一定要用脑子记住,你是五城兵马司副总领,我,雷冬,是五城兵马司总领,也只有我才能代表五城兵马司的全体兄弟,你听明白了没有?”
何知章当着田焚,一众黑衣卫,吴亮,以及围观的群众的面前,被雷冬劈头盖脸的训斥,窘得脸色铁青,恨不得与雷冬对骂,但雷冬终究是五城兵马司的总领,是总头头,他攥紧了拳头,只好又无奈的松开。
雷冬也无需何知章回答,又冷冷道:“这次是你无心之过,我就不计较了,下次再犯,定当安军则治罪。”
言罢,骑着马来到醉乡楼门口,翻身下马,运足了中气,朗声大吼,“五城兵马司总领雷冬代表五城司的兄弟,来向石千户讨一杯酒喝。”
围观的群中哗然!
何知章气得浑身颤抖,摇摇欲倒,心想着:雷冬你个狗日的,你凭什么代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