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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了,整整十五年了……”
淑妃左顾右盼,仰头望着天上的白云飞鸟,低头看着宫外杨柳依依,那颗禁锢的心终于有了一丝放飞的冲动,宛如笼中飞鸟,展翅出笼。
可是,十几年的压迫让她养成了谨小慎微的习惯,即便心情舒畅到了极致,她依然保持了五分淡定自若,她深呼吸一口气,脑中却浮现出了欧阳流风那张让她无数次魂牵梦绕的脸,心中呢喃,“风哥哥,我来了……”
石越在人群中看到淑妃的身影,就放下心来。
白莫愁、萧炎、康善真三人带着文武百官跪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千岁。”
福王在一旁黑着脸,只是鞠躬。
“众爱卿平身!”
燕荆掀开帘子,在三毛的搀扶下走出来,一身的黄莽龙袍,头戴皇冠,眼神锐利,笑容淡然,看起来分外气度从容,小小年纪,已有国君之像,这与三个月之前的他,不知要自信了多少倍!
除了白莫愁,康善真、萧炎、福王俱都在暗中打量燕荆,这种从容不迫的感觉,让他们这些在宦海混迹了一辈子的老油条都觉得芒刺在背。
尤其是康善真,心中更加复杂难安,曾经的他,无限接近那把龙椅,但黑衣卫的接连失利,以及萧炎的强势反弹,让他的势力急速下降,现如今,燕荆‘长大了’,这让他的心思更加躁动不安。
康善真用余光瞟向侧面的皇太后,刚巧迎上皇太后那冷漠锐利,稍显幽怨的美眸――虽然太后年逾四十,但眉目如画,身材娇美,虽然比不得淑妃诱人魂魄,但也风韵犹存,配上那股雍容华贵的妆容,让无数的大臣为之心动。
皇太后的眼眸一直在偷偷打量康善真,心中的主意已经坐定了,看着康善真望过来,心中慌乱,急忙扭过头去,不敢与康善真对视。
“她是在对我心怀愧疚吗?”
康善真看着皇太后脸蛋红红的,俏生生的扭过头去,眼神中有着愧疚与慌乱,心中没来由的悸动一下,这种感觉,与当初皇太后勾引他的样子一般无二――她是因为对不起我而愧疚吗?她是害羞了,不好意思了吗?
康善真紧盯着皇太后,脑中却回忆起曾经甜蜜的点点滴滴,心中柔肠百转,眼神含情脉脉,无比温柔,心底深处,无声的在为皇太后辩解:她也是个孤寂的女人啊,谁让自己无法满足她呢?
她若能知错就改,我……
“咳咳……”
白莫愁重重的咳了一声,“请皇上训示!”
康善真立刻从浑浑噩噩中惊醒,眼神余光向旁边一扫,才发现燕荆、福王,以及所有大臣,名士,都盯着自己望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收起柔软的情愫,正色,向皇太后朗声道:“请皇太后训示。”
萧炎暗想:这两个老东西可真会拍马屁,于是说道:“请皇上、皇太后训示。”他非要两个一同请示。
皇太后道:“本宫……”
燕荆立刻高声打断她的话,朗朗道:“大燕历经三百年,各位先皇先祖励精图治,将天下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乐,物华天宝,如此胜景,岂能终断在朕的手中?朕虽然年纪上小,学问不精,治政经验浅薄,但也渴望成为一代明君。”
“朝堂之中,一片祥和,自有肱骨之臣为朕分忧,为百姓谋福,康指挥使精湛武略,萧丞相长于政经,白御史纠察百官,刚直不阿,三位大臣各擅胜场,是大燕国的脊梁,朕虚心接受三位肱骨之臣的教诲,敢于接受各位臣工的直谏,定然让大燕国在朕的治理下焕发勃勃生机。”
这一番话说的大气凛然,有气度,有内涵,有学问,真有风虎云龙,一飞冲天的翱翔之感。
石越听得直点头:我这徒弟真是不错,有卖相,有内涵,这三板斧劈出来,真能镇得住场子。
尤其是那些民间的名士,几乎代表了民间的声音,几乎是第一次见到皇帝,第一次听到皇帝发表‘感慨’,心里好奇之时,也会考察一下皇帝的水平到底如何?是草包还是纨绔?亦或者有道明君?
他们的想法很重要,今后各个茶馆、酒楼中的消息,将会传遍他们的所思所想。
民间舆论几乎就掌控在他们手中。
这些名士存在了考察燕荆的心思。
可是他们初一见到燕荆,就完全被他身上的那股气场感染,再聆听他谦虚从容,而又包藏宇宙的雄心壮志,心底深处不由得给打了满分:这小皇帝不错,有种!根本就不是传说中的花花公子嘛?哪个花花公子有这种水平?
白莫愁反应极为神速,当机立断,为燕荆叩头,表态,“老臣愿鞠躬尽瘁,传授皇上执政经验,愿为皇上分忧解难,为百姓谋福,敢有半分私心,敢不竭尽全力,将遭受天打雷劈,永世不得翻身。”
众位大臣与名士又再次下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善真还能挺得住,也跪下叩头,“臣忠心耿耿,愿意竭尽所能,为皇上分忧。”
萧炎气得牙痒痒的,对白莫愁的行为很是不耻――这老流氓,说什么敢有半分私心,将遭天打雷劈,你***腿的,你表你的忠心就得了,为什么还非要咒我啊!流氓的行径真是可耻。
众目睽睽之下,萧炎不得不再一次屈膝,跪倒磕头,“老臣虽然年迈,但仍竭尽全力,帮助皇上治理朝政,为您分忧。”他是绝对不敢发誓,说什么天打雷劈的话的,他怕雷真的劈死他。
燕荆大喜,忙道:“众爱卿平身!众爱卿平身!看到众爱卿对朕如此忠心,对大燕如此尽心尽力,朕心甚慰!朕心甚慰啊!”
他刚才那番感人肺腑,确又气势夺人的台词,可是演练了好久的,收到效果不同凡响,自然极为高兴。
燕荆侧身看着皇太后,好似想起了什么,笑道:“母后刚才好像要对列为臣工及名士训示什么来着,朕阻碍了母后的话,很不礼貌,现在朕与列为臣工,大燕名士一同悉心聆听母后的教诲。”
他此言一出,就将皇太后逼上了‘绝路’。
皇太后直气得花容失色,鼻子都歪了,恨燕荆恨得牙痒痒的――小东西,你是诚心让我丢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