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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这是何意?”
看着长公主玉面含嗔,凤目含威,冷艳的瞟过来,何旦心中发虚,背后出了阵阵冷汗。
“何大人是悲伤过度,头脑不清楚吗?又或者是因为你的侍卫被杀了,就为泄私愤,煽动福王犯糊涂,故意与京城作对?”
燕瞳劈头盖脸的训斥道:“江南与京城本就一统,怎么轻易乱动刀兵?”
福王闻言,眉头紧蹙,侧目看着何旦,虽不言语,但疑惑的神情映衬在脸上,分外冷幽。
何旦被福王稍显犀利的眼神盯得慌乱,解释道:“这是福王提及的,可不是我的主张,长公主,您莫要误会。”
燕瞳反唇相讥:“皇兄若说什么就是什么,养你们这帮重臣有何用处?一个个就知道拍马屁吗?”
“这……”
何旦白眼一翻,差点被燕瞳的话给噎死。
燕瞳看着福王,说道:“江南虽富,兵力完备,但说到底,终究是少爷兵,没经历过真正的实战训练,是上不得战场的,再者,皇兄现在是冉冉上升的一颗新星,哪里能自固步自封,冲冠一怒为红颜?要知道,皇兄是玉器,小皇帝却是瓷器,玉器怎么能自降身份去碰瓷器呢?”
对啊!
我脑子糊涂了……
福王被燕瞳夸赞了一句,立刻从混混噩噩中的苏醒过来,站起身来踱着步子,围着桌子团团乱转,自言自语道:“皇妹说得对,我是玉器,自然不能堕了身份,去和玉器相碰,不就是拖延十日吗?我又不是拖延不起,只是……江南还有许多烦事需要处理,脱得太久,也是一桩麻烦事。”
何旦眼珠滴溜溜乱转,说道:“王爷,不如这样,您只管安心在这里参加祭祀大典,我先回江南梳理政务,也不至于因江南政务搁置久了,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恩!何爱卿终于醒悟过来,此言甚好!”
福王含笑点头,向何旦送去一个赞赏的眼神若论及身边的谋臣谁最懂自己的心思,那就非何旦莫属了。
何旦大喜,忙道:“好!时不我待,我这就动身返回江南处理政务,免除福王后顾之忧。”
“此言差矣!”
看着何旦喜得眉飞色舞的模样,燕瞳就知道何旦此次回到江南,说不定就是要提前埋伏什么勾当,她当然不会让何旦得逞,言辞铿锵的打断何旦,向福王进言道:“皇兄身边谋臣之中,唯何大人高瞻远瞩,精于权计,若是何大人回到江南,皇兄若是遇到难题,该由谁来为皇兄谋划啊?”
“哎!这个……倒真是个难题。”福王蹙眉道:“何丞相,这可如何是好啊?”
何旦心中急如火烧,又道:“孔清风孔大人也是一员能吏,该当能为王爷分忧。”
他平日排挤得孔清风要命,此刻为了脱身,倒是主动向福王力荐孔清风。
“何大人这是急病乱投医吗?”
燕瞳微微一笑,说道:“谁人不知孔大人老成持重,善于把握大局,于机谋诡辩一项,相去何大人甚远?啧啧……何大人这般急于赶回江南主持政务,难道是不愿于皇兄为伍?”
“啊?长公主,你……你这说的什么话呀?”
何旦脸颊憋得通红,慌里慌张的争辩道:“我只是担心江南局势,好不容易经营了这么久,可不能后院起火,得不偿失,仔细想来,我若不回去,还真无人能够胜任。”
“谁说无人?”
燕瞳笑着向福王进言,“皇兄只管在此安然等候祭祀大典,我愿意现在就动身返回江南主持政务,我就不信,以我的资源、人脉,还能稳不住江南大局吗?轮掌控能力,与何大人也不相伯仲吧?”
“长公主,你……你不参加祭祀大典了?这可是在祭祀祖宗啊,你居然不参加了?受人非议的滋味可不好受。”
何旦哪里想到燕瞳会半路杀出来?这一未料到的变化,让何旦不知该如何应付。
福王也是一愣,“二妹,你真不参加祭祀大典了?这对你影响很不好,不可!万万不可!”
“影响不好怕什么?我本来就是一个小寡妇,名声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
燕瞳拉了拉福王的袖子,柔柔道:“我一心为皇兄着想,只要皇兄能够风风光光的,我就心满意足了。”
“还是二**我啊!”
福王听得心中感动,凝重道:“二妹要是真愿意返回江南替皇兄主持政务,那我就放心了,此事就这么定了!中午摆宴,为二妹践行。”
何旦心中这个恨啊!如此绝妙的一个机会,自己怎么就没能把握住呢?
面对福王如此表态,何旦无言反驳他心中很是明白,在福王心中,自己永远无法与燕瞳相比人家是亲兄妹,自己与福王混得再好,也终究是一个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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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千户,您今日怎么有闲心请我来明月楼中喝茶啊!”孔清风捋着胡须,清瘦的脸上闪烁着一双精明的眼睛单单透过这双锋芒毕露的眼睛,就知道此人绝非凡庸。
“喝茶是假,谈心是真啊!”
石越拍拍手,孔立仁推门而进,笑道:“叔叔,我都等你半天了,心里可急得要命呢。”
“等我?”孔清风一脸不解。
“是啊!石兄有一个计划,只等着你来详细计议呢!”
孔立仁大咧咧的坐下,神神秘秘道:“嘿嘿……叔叔,这一票只要咱们做好了,孔家将摇身一变,成为杭州第一大家,那是何等的风光,总是这千年老二美上百倍。”
“石千户,你到底有什么事情,还请直言,你也知道,我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
孔清风放下香茗,眯着眼睛问道。
“先问孔大人一句话!”石越笑眯眯的望着孔清风,低声道:“孔大人与何旦之间的关系如何?”
孔清风脸色微变,低沉不语。
孔立仁道:“叔叔,这档口你还犹豫什么?贵人在前,可不能错过机会,石兄的本事,难道叔叔还不相信吗?”
孔清风叹口气道:“自从我身入江南为官,与何旦之间便剑拔弩张,明争暗斗,无一日停歇,长此以往,委实弄得心神疲惫,甚至萌生退意!只是……孔家兴衰,还担在我的肩上,无路可退!难!难!实在是难!”
“难得孔大家瞧得起我,愿意与我推心置腹!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
石越手指敲着桌子,压低了声音,若有深意道:“我现在有一计,可解孔大人之危,只是不知孔大人有没有胆子接招啊?”
孔清风细小的眸子陡然放大,凝视石越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顾虑虽多,却一身虎胆,石千户心有妙计,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