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第194章 无力回天

“奶奶！”容无影惊愕，不过很快回神，下意识抬手想以内力去护容老太君的心脉。

容老太君却一把抓住她的手，瞪大眼睛看着她，另一只手则是巍颤颤的想碰她的脸，瞪大的眼睛里盛满抗拒与不舍：“影，影……”

可是话未完，容老太君手已落，眼睛未闭，气息却是已绝。

“奶奶！”

“老太君，老太君！”容嬷嬷唤了俩声，而后便眼一番激动的晕厥了过去。

屋子里的人已是哭喊成一片，个个惊惧愕然，纵使容老太君死不瞑目，也依旧不敢相信她就这么去了。

容无影只觉身子直颤，心底的伤心与愤怒双重纠葛，紧紧扶着容老太君渐趋冰冷的身体，眼泪也落了下来。

不用多想，必然是彦无殇为了逼她离开南陵，所以才这么做的。原来她以为留下来，尽心照顾容老太君，便能回馈她对自己的疼爱。却没有想到，反而连累了她命丧黄泉。

而且，她预料，这或许只是一个开始！

“大大小姐，咱们报官吧，请凌王殿下来做主，必然要将凶手抓到，还老太君一个公道！”筱槿在一旁提醒，声音直打颤。

容无影抬手覆上容老太君的眼，沉痛的轻应一声。

待凤凌楚听见消息披星戴月赶来的时候，容府已经披上了白绫，挂上了白灯。

灵堂之上，容无影安静的跪在棺木前，往火盆里一片片投着白纸。

一旁是哭泣的容曜，还有刚刚醒过来情绪不稳，这会儿却是哭的虚脱的容嬷嬷。

凤凌楚一路走到灵堂，神情肃穆。也没有唤容无影，而是走到她身边，直接扶着她的肩膀：“影儿！”

容无影身子一颤，抬起泛红的眼睛望向身边的凤凌楚，而后便觉得眼睛模糊，转而扑进他的怀里。凤凌楚抬臂抱住她，柔声安慰：“想哭就哭出来吧，不必憋着。”

而后，便感觉自己的衣衫被浸透，温烫的眼泪仿佛要灼了自己的肌肤。

“都是我的错……”容无影哽咽道。

后面容无影什么也没有说，但而凤凌楚知道，她哭是因为伤心，更多的还是因为愧疚吧。

凤凌楚柔声安慰道：“这不关你的事，那个害死容老太君的人，才是罪大恶极。放心好了，我一定帮你讨回这比债！”后面一句却是说的十分坚定，眼神也阴鹜几分。

一旁的容曜闻言，擦了擦眼泪，跟着附和：“凌王殿下，您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也不知道谁，又与咱们容家有什么仇。有什么怨恨，要害就冲草民来便是，何必跟母亲一个不问事的老太太过不去呢？实在是恶毒可恨啊！”

容曜确实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想想也没用得罪什么人啊，除非是容无影……可是，那也应该对付容无影才是，这么害一个老太婆是为的什么呢？

“王爷！”这时，刑部的人也检查过院子，进来灵堂。

凤凌楚虽然差不多知道这事情是怎么回事，但还是例行公事的问道：“查到什么没有？”

刑部侍郎忙道：“属下检查过晚膳以及厨房，发现那些菜表面查不出有毒来。包括屋子里放的点心，银针也是试不出有毒的。但是只要随便将俩样参合，就会产生毒素，但还不至于毙命。属下也问过，容老太君在喝下虫草汤之前还用过一块桂糕，所以中毒是必然的。但是，致死的原因却还没有找到。”

“怪不得，怪不得银器被换了。是老奴，老奴糊涂啊，就不该不听大小姐的，以为偶尔一次没事儿啊，啊……是老奴害死了老太君啊……”原本虚脱的容嬷嬷听见这话，便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老泪纵横间，却是又些喘息困难。

一旁的几个婢女连忙又去安慰容嬷嬷，跟着纷纷落下眼泪。

容无影知道这事情严格追究起来，还是自己招惹来的，见得容嬷嬷这个样子，也是不忍心，便从凤凌楚身边起来，走到容嬷嬷身边的蒲团蹲下，出言安慰道：“容嬷嬷，这也不能全怪你，也是我疏忽了。如果当时我阻止住奶奶，也许就不会……”说着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虽然她与容老太君相识的时日算起来都不长，但是却是真的已经将彼此当成了亲人般对待。尤其容老太君没有任何条件的信任，明知道她不是容潋影，也以全部家产相托，这让她难以不敢动。

可是她呢？她带给她的却是致命灾难！

“不不，是老奴的错啊，老奴就不该不听大小姐的啊……”容嬷嬷却仿佛栽入自己的罪责里，只一个劲的自责，根本听不见容无影的话般。

容无影眼见得容嬷嬷神思恍惚，一副受创过渡的模样，犹豫了一下，便点了她的穴道，容嬷嬷这才安静下来。容无影又对身边人吩咐：“先送容嬷嬷下去休息吧，好生照看着。”

“在容嬷嬷屋里点个宁神的香吧，在老太君梳妆柜旁边摆着的！”这时金巧擦着眼泪在一旁提醒。

一听这话，凤凌楚眸光一动，望向刑部侍郎道：“有没有查过屋里的香？”

刑部侍郎一愣，而后摇头，跟着忙道：“微臣这就去看看！”

容无影听得这里，心头一跳，当初在“倾香坊楼”里的那种怪异的不安感再次袭上心头。

“我也去！”容无影说道。

“一起去！”凤凌楚点头，便拉着容无影一道往外走。

容曜跟在后面，看着二人如此，擦眼泪之余，心底不禁讶异。他分明听见，刚才凌王与容无影说话的时候用的是“我”的自称。身为堂堂亲王，居然如此对一个平民，而且还是一个女子，可见凌王对容无影的感情怕是已经不能用“宠爱”来形容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容无影这个凌王妃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而后又突然心惊的想，是不是正是因为如此，招惹了人的嫉恨。他可听说，容无影这些日子和柳家的那个大小姐斗的热火朝天。

如果容老太君这个时候有个闪失……容无影作为未嫁的唯一嫡孙女可不是要守孝一年？就说这半年发生的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何况未知的一年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