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第152章 运筹帷幄

容无影也不吝啬，含笑道：“有江南首富加盟，这是个好注意，不过这生意估计也不能做的太大，也只不过一时的。”

“为何？”容曜疑惑问道。

商霖接口：“这手套用料不费又简单，但凡家里有女人的，应该很快就能模仿出来了。”

容无影点头：“是这个道理，所以不能囤货。”转而想了一下道：“而这点其实我不建议拿来做生意。”

容曜随后问道：“影儿可是还有其他想法？”

容无影轻应：“方才我与凌王殿下那里得知，他下午已经入宫。差不多晚间雇佣民众开路凿开冰河的旨意就会发下来。国难当前，如果咱们能够以募捐的名义捐出这些手套倒是能够博得个好名声。而且，成本不到几百两应该就能赶出上千副来。加上人力付出，也不过千两。这对平民百姓是比巨款，但对于咱们相信并不能动一点根本。”

容曜眼睛一亮：“还是影儿想的周到，确实是这个道理。那我立刻吩咐府里的绣娘开始做活，尽快将手套赶制出来。”

商霖听罢，不禁深看了容无影一眼，也跟着附议：“商家在京城有两家绣庄，也可以腾出不少人手来帮忙，而所需布料也是有的。”

容无影谢道：“那就多谢商公子协助了，布料不需要太好，一般的粗麻布即可。粗布耐磨，做活的时候也不易损坏，也减少了民众做活时受到的损伤。”

“粗布，恐怕是没有的。”商霖却是有几分为难，“不过在下与京中布商交好，应该能够采购到粗布。”

容无影听罢，想了想道：“买应该是能够买到，但是数量恐怕是有限的。毕竟京中富庶之地，而任何地方绣庄绸缎所做生意，主要还是正对少数大户和小康人家。大部分的平民，不会去买粗布使用，自己家就能织出来了。所以，估计布商囤货也十分有限。”

商霖听得这里，平静无波的眼底微动一丝涟漪，不禁望着容无影开口：“容大小姐连这都顾及到了！”确实，容无影说的一点不错。

可是商霖觉得，他知道是自然，毕竟他在行商这条道上。但容无影原本一个官家的闺阁小姐连这都知道，不是见多识广，便是十分担当能干了。

加上之前为百姓想到的那些手套，也是让他跟着开了不一样的眼界，不得不心生几分佩服。虽然容无影自己说是为了博取好听的名声，可是，如果不真是关心在点子上，根本也想不出这些东西来。

直接如现在城外有些富户送点粥啊，旧衣衫什么的，也能够得过且过了，哪里会想到从根本上再帮他们解决生计问题？

虽然容无影说雇佣的事情是听凤凌楚说的，但他听了容曜的描述，觉得她也在其中出谋划策了不少。而这些问题，却是他原来想都没有想过的。如果为商的话，商霖觉得，这么一个人，要么是劲敌，要么是个十分得力的合作伙伴。

容无影不知道商霖心底是怎么想的，跟着又说：“在官府告示贴出后，咱们也可以贴个收购粗布的告示，一般贫困人家应该都是都的，这倒也为一些贫困人家解决了一点生计问题。”

在听得这里，商霖觉得心底的那丝佩服已经成了折服。

容无影几句不离百姓生计问题，看起来每一件事似乎都不大，也只是分门别类单独的一般，但串联起来居然成就一个完整锁链，运作起原本凝滞住的整个帝京经贸。

商霖从容府回去的时候，已经傍晚，但听见街头熙攘的动静，忍不住掀帘朝外看去。只见来时还来往稀疏的街头，却在临近天黑的时候恢复了以往的热闹。

官府的告示已经贴出来，正如容无影所说。

所以百姓来往奔走相告，个个面露喜色。成群结队的想着明日要参与进去，其中不仅有需要务工的百姓。也有如他这般需要运河维持家业商贸的商人，商量着派出家仆帮忙，顺便多领这份工钱也不错。

街头店铺也纷纷开门，打扫城内积雪以及屋内灰尘，准备重新迎客。

间或看见妇人抱着粗布三五成群的往一个地方走——商霖知道，这大约是往容府售布去的。

一切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样，也如容无影安排，想牵动的那样被带动运作起来。

看着这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商霖落下了帘子。虽然容无影没有说明自己的想法，但是他知道，这该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商霖怀着满腹心思一回到京中的商府，就商夫人就一脸期待的迎了出来。

“怎么样，霖儿？”商夫人热切的望着自己独子。

商霖看了眼商夫人，不冷不热的道：“娘还是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没有的心思了，容家这样的门第，咱们高攀不起。”

商夫人一听这话，笑容顿时僵住，转而皱眉瞪着商霖：“你还想着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为何娘怎么说你都如此冥顽不灵呢？”

商霖闻言立即愠怒的瞪着商夫人：“娘，你不能这么说她，你应该知道，那并非她所愿。”

商夫人却是冷笑一声：“非她所愿？你忘记李家是如何到了这般田地的吗？他爹当任江南知府十年，吃了咱们家那么多的好处，却还是不知足，偏偏还脚踏两条船去帮傅家走私。而后又贪吃民脂民膏，收受贿赂帮人买官，否则怎么会被抄家问斩？”

商霖争辩道：“长辈在外作何，她一个闺阁女子哪里会知道？那根本不关她的事！”

商夫人听得却是笑出声：“霖儿，娘从小教导你长大，你没有一件事让娘失望过。却为何唯独这件事如此天真糊涂？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那样的父亲，你指望他能教出什么知廉耻的女儿来！你难道忘记那会儿知府并没有查封的时候，傅家那个小儿子多次去往李家与她幽会吗？如果不是后来贪墨被揭发，李家早就与咱们退亲，她也早就应该是傅家少夫人了！如今是落了难了，才让你这痴心的傻孩子知道，演出这么多欲拒还迎的戏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