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立即神智清醒了般,抬眼四顾,当看清眼前阵仗,青肿的脸更是难看,急忙哭喊道:“主子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是收了誉王妃的银子为她办事的呀。呜呜呜……”
“你真是收了誉王妃的银子?”柳文廉皱眉问,“你个刁奴可知污蔑皇族可是要被千刀万剐凌迟处死的!”
那小厮一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指着香药哭诉道:“小的没半句虚言,而且小的本也没有害人之心。原本小的在外院忙碌,却被这位小姐姐喊住,说王妃有吩咐。然后小的就被带到莲池的过桥,在那边看见了誉王妃,誉王妃当时就威胁小的,给小的一百两让小的按她命令办事,否则就要大喊说小的非礼这小姐姐,让小的不得好死。而如果小的听她吩咐,到时候只要装糊涂指正是容大小姐自己扑过来勾引小的,不仅可以保住性命还可以再拿五百两银子。”
“你你分明胡说八道,根本不是那样的!”香药听闻这些,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指责。
“小姐姐饶命,小的根本与你们无冤无仇,求你们放过小的吧!”那小厮仿佛被骇住,往旁边一缩,又是呜咽哭泣。抬手抹泪,却是抹到伤处,顿时疼的龇牙咧嘴:“再来小的在偏院那边按计划等,结果还没有等到人就感觉身体发软晕倒在地,模模糊糊间就看见誉王妃,后来就……”说着却是哭的更厉害,仿佛活活遭遇****的良家女子一般。
而凤钰听得这里,额头青筋爆凸,站起身就朝小厮奔去。
那小厮吓的不轻,下意识抬手挡脸,看起来却是螳臂当车般可笑:“小的句句属实,那一百两银票还在小的榻上枕头里藏着的呢,上面还有誉王府的特别印鉴。”
“钰世子请你冷静!”还好柳文廉一直有观察凤钰的动静,第一时间拦住他,“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你可不要冲动。”
赫连礼犹豫了一下,也赶紧帮忙一起拦住凤钰。
“这还有何不清楚的?先前誉王府的婢女不也亲口承认是誉王妃拿了一百两贿赂这狗奴才吗?”赫连封皱眉,眼底也有几分怒气。就差没有直接指责誉王妃不知廉耻,逼迫了赫连府的小厮还侮辱了人家……而至于小厮准备祸害容无影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所以也不算死罪。
如果誉王妃与这小厮的事情换成在誉王府自己家,那这小厮必须有错。可是他是赫连家的小厮,为赫连府的声誉,他也不能有错。
“他说的不是真的,根本不是那样的,分明是赫连小姐带这小厮过来的!他说的什么‘过桥’,我们根本就没有去过。王妃本有些不适,奴婢与王妃一直都待在夏园那边。”香药极力争辩道,而后恍然想起什么般:“再说,如果真像他说的那般,反正都能够威胁到他了,咱们又何必再拿有记号的银票收买?这事情分明处处有蹊跷!也许,他才是那个假意帮忙实则真想害王妃的奸人之一!”
柳文廉听得深思,转而看向凤钰:“这事情确实处处有蹊跷,这奴才死不足惜,只是还是先将事情弄清楚才好,否则的话……”后面的话,柳文廉没有再说。但凤钰立即清醒,虽然誉王妃清白已毁,但是被迫于邀宠下人却是两个天差地别的概念。
再看那小厮的脸,小厮却是不敢对视,一时有些心虚的模样。
赫连彤见此倒是沉得住气,好像这事情与自己无关一般。
“让奴婢进去,奴婢有话要说,求求你们……”正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嘈杂。
赫连礼看了眼剑拔弩张的气氛,忙开口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去看看!”身边的小厮赶忙就去开门,这门刚打开,就有一个人推开他冲进了门。后面追着好几个丫头,居然都拦不住。
那冲进来的人一眼看见地上瘫着的小厮,立即就红了眼圈,惊呼一声就扑了过去:“小树哥!你怎么样?”
这突来的变故却让在场的很多人措手不及,只觉莫名其妙。
“梅,梅青你怎么来了?”那被唤小树哥的小厮讶异无比,顿时惊恐非常,本来还瘫软着,这会儿却是仿佛突然来了力气将人往外推:“你快走,这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这时已经有人在几位上者耳边嘀咕了梅青的身份,原来是教坊司当红伶人君澜的贴身婢女。
梅青却是不肯,忙对着几个上位者跪下:“奴婢在外听说了,但他根本是无心害人的,他都是为了攒钱为奴婢赎身啊!你们要杀就杀奴婢好了,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过小树哥吧!”说着便拼命朝几个上位者磕头,才几下,额头就已经现红肿,可见其情真意切。
“梅青,这不关你的事情,是小树哥心甘情愿,你别这样!”小树哥一把将梅青抱住,两个人顿时哭成一团,明明白白一对苦命鸳鸯的模样。
而不用问,差不多几个上位者就已经明明是怎么回事了。
小树哥便又哭着道:“确实,是小的心生贪念,心想做都做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像誉王妃要了封口费。想她当时是可以威胁小的,可是事后手却伸不到赫连家来,小的范的事儿至多是被遣送到庄子上,或者发卖出去。到时候,小的拿着那些银子就可以给梅青赎身,并且逃出去安身立命了!”
“不,小二哥,如果不是梅青,你怎么会这么糊涂?都是梅青的错,呜呜呜……”梅青说着又是一把辛酸鼻涕泪。“求求,求求你们了,求你们打死奴婢吧,让奴婢”
而这样一闹,誉王妃害人不成,反害己的事实看起来就是天衣无缝了!
香药拼命摇头否认,可是此时看起来争辩却是无力。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赫连彤最后会反咬他们一口,在誉王妃受害的当口将他们踩入深渊更底处。
凤钰的脸色难看的已经无法形容,赫连封待说什么,却被赫连礼以眼神制止,继而开口:“誉王妃应该也不可能陷害自己,这么说,凶手大有可能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