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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不愿死在温柔乡

顾婉音 / 2024-11-19 03:04:52  / 下载TXT - 下载Z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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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碧兰同宋珩一同出门的时候,阮碧兰的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宋珩手上拿着的那一块令牌,那是虎符,拿到了这虎符,便是能够号令三军,如果有了这令牌,阮碧兰心中微微一动……

但是她知道自己这些个想法也不过就是一闪而过的念头而已,她现在还在皇宫之中,身边所跟着的那些个丫鬟也全部都是二皇子百里缙云的人,只要她有任何的异动,阮碧兰相信,百里缙云绝对是不会对自己有半点怜惜之情的。

不过那庆历帝倒算是说话算话的,果真是见了宋珩之后便是将虎符给交托了出来。

宋珩看着阮碧兰那还紧紧地盯着她手上的虎符,她的神色没有半点疑惑,宋珩想也是,陷入到幻境之中的阮碧兰所听所说的全都是她想让她听到的,但是宋珩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担忧的,幻境之术如果遇上意志力比较坚定一点的人很有可能会以失败而告终,但是在那样的幻境下,她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别的好法子来控制阮碧兰,更是不可能在养心殿之中留下别的痕迹出来,所以她只能使用不会让别人察觉到的幻境之术,也好在阮碧兰的意志力还没有到那种可以突破她的环境之术的地步。

看阮碧兰的神色,她似乎是半点也没有怀疑的样子,宋珩也便是松了一口气,她将手上的虎符交托了出去,递给了阮碧兰,阮碧兰略有些迟疑,她到底还是不相信宋珩这个人的,所以在宋珩递过虎符来的时候,阮碧兰是迟疑着没有去接,反倒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宋珩之后才道:“我还道宋大学士是怎般的人物,原来也不过就是如此罢了,宋大学士这般尽心尽力地帮着二殿下,等到他日二殿下登基为帝之后,必然是不会忘记宋学士的功劳的,本宫或许应当是提前同大学士道上一声恭喜才是。”

阮碧兰的话是带着嘲讽,夹枪带棍地朝着宋珩而去,这嘴上面上说的是恭喜,可是那姿态却是半点也没有恭喜的意味的。她还道宋珩是个怎么样的人物呢,原来也不过就是一个墙头草的角色罢了,眼下见谁最是有利可图便是像是一条狗一样巴巴地凑上了前去了,出谋献计,亏得宋珩还是能够露出这样一张忠诚的脸说出那样所谓“忠君为国”的话来,现在未央城之中都是二皇子殿下的人马,她便是朝着二皇子而靠拢了,要是哪一日等到二皇子突然之间倒台了,又或者是那个皇子又是将二皇子给拉下了马来,想必这宋珩自然也就会巴巴地靠了过去,就像是对着百里缙云的时候那般。

宋珩自然是听出了阮碧兰那话里有话的说辞,她半点也不以为意,这阮碧兰是怎么看她的,她是从来都不在意的,旁的人是怎么看的她,她也不会有多在意,这好听的话还是难听的话全部都是别人在说的,悠悠之口,谁又能够彻底地将那些个言论给堵上了,她们要怎么说怎么想也全是他们的事情,越是拦阻只怕那些个话传得是越发的难听。

宋珩轻笑了一声,那一双深如古潭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阮碧兰,她的声音也是一贯的浅淡,“宋珩自然是不必兰妃娘娘的。”

阮碧兰的面色一凝,直觉便是觉得宋珩刚刚那一番话是在折辱于她,那话中的意思,她也是能够猜出几分的,她越想这面色是越发的难看了起来,她娇斥了一声:“大胆!”

阮碧兰看向宋珩,那面色血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那一双带着怒火的目光几乎是想要将宋珩杀死在当场的,“居然是当着本宫的面折辱于本宫,宋珩你是真的活腻了不成,难道你还以为眼下还有谁来救你不成?”

阮碧兰想将宋珩置诸死地已经许久了,她每日每夜地想着,想得几乎自己的胸口都是发疼的了,可惜就是以前的自己没有法子将宋珩怎么样,可现在的她……阮碧兰狞笑着靠近宋珩,她那一双怨毒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宋珩的肚子,“听说这孩子的胎盘是一味极其名贵的中药,名曰紫河车。这紫河车价比千金,据说在二十年前,北雍的那些个达官贵人之中最是流行吃这紫河车,可这紫河车到底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到最后便是有些歹人起了歹念,专门是对孕妇下手,活生生地剖开那些个已经显怀而没有到生产时候的孕妇的肚子,将那胎盘取走千金卖于他人。那些年死于歹人之手的孕妇不下千人,若不是陛下仁慈,下令严禁,今日只怕还有不少的孕妇受苦。只是这命令虽是禁止且又刑法严厉,但是到底还是有着一些个罔顾枉法的歹人,我看宋大学士的肚子时候也已经有几个月了,沈少庄主一脉单传,必定是疼惜万分的吧,本宫说这件事情也没什么意思,不过就是希望宋大学士还得好好照顾自己才好,免得这孩子一天都没有到世上来瞧见过一眼,那就实在是太过可惜了。”

“……”宋珩看着阮碧兰,阮碧兰这些个话这是在警告着她了,也真是亏得她能够说出这些个话来的,宋珩一双眼睛看着她,她的面色上半点的惊讶也没有,也没有震惊的神色,也没有什么恐惧,这紫河车的确是一味名贵的重要,但是一开始的时候并不是单单只指人的胎盘,还有牛羊一类的胎盘,只是到后来人们将牛羊一类的胎盘给忽略了,单单以为是胎儿的胎盘,在现代社会之中虽然是没有出现那种剖腹取胎盘的事情,但是在医疗机构之中私下贩卖胎盘这种事情也不是完全没有的。不过阮碧兰现在说出这种话来明面上虽然像是在提醒她注意安全,实际上她根本就是在要挟于她。

但是她宋珩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这样轻易便是能够被她给要挟了的人?!

阮碧兰看着宋珩,她这神色不变,像是半点也不以为意的姿态,她心中略微有些不满,原本还以为能够瞧见宋珩那惊慌失措的模样,只是可惜她竟然是什么神情都是没有流露出来的,只是用那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看着,不知道为什么,阮碧兰对着宋珩那眼睛的时候总是有着一些个恐惧的色泽,莫名的恐惧就从自己的心底里头流露出来。但是转念一想,阮碧兰觉得自己不应当是对宋珩有半点的畏惧神色的,说到底她现在还是庆历帝的女人,饶是她见了还得称呼上一声“娘娘”的,就算是现在的她杀不了宋珩,打了宋珩罚了宋珩那又是能够怎么样的呢,她还不是得乖乖地受着,这样一想之后,阮碧兰又挺起了腰杆,半点也是没有畏惧的了。

宋珩看着那强装镇定的阮碧兰,她的眸色渐渐地变冷:“微臣看来还是要多谢兰妃娘娘的提点才是,只是兰妃娘娘只顾着提点宋珩却是忘了自己了,看娘娘这肚子,只怕没多久就是要临盆了吧,这临盆可算是最危险的时候,要是熬得过去,娘娘便是要多了一个公主或是小皇子,当然这是最好的,若是不好的话,只怕是要落得一个难产了,这其中也不知道是有多凶险,能熬得过去还是熬不过去,可真叫一个造化了!”

阮碧兰气极,她双手紧握成拳,虽然她对自己腹中的那一块肉并不怎么看重,不过就是一个孽种罢了,若不是要留着它还有着几分的用处,能够接近庆历帝的关系,自己早就是一碗落胎药将这个孽种给除了去的。但是阮碧兰却是极其看重自己的,她是绝对不能死的,即便是要死,阮碧兰也觉得自己应当是在解决了宋珩他们一干人等之后才能够死去的,不然的话,她哪里还有旁的面目下去见了自己的父亲。而此时此刻,宋珩竟然是这般恐吓于她的。

许是因为气极的缘故,阮碧兰便是觉得自己的肚子有些开始疼了,且这疼痛越来越明确了,阮碧兰的脸色一白,太医明明是说至少要至月底的时候才会生产,怎么现在这个时候便是开始觉得疼痛了起来?!

宋珩看着阮碧兰扶着自己的肚子,那一脸惨白的,她完全便像是没有瞧见似的,直接擦过阮碧兰的肩膀而过,若是阮碧兰刚刚没有说那一番话更是没有诅咒自己腹中的孩子,自己或许还会看在同样是怀有身孕的份上帮着叫上一声人,可现在,即便这阮碧兰是要生也好,只要落胎也好,她是决计不会有半点的感觉的。

“看来娘娘是没有这个功夫将虎符交给二皇子殿下了,那便也就不让娘娘代劳了,宋珩自己去吧!”

阮碧兰看了一眼那渐渐远去的宋珩,有剧烈的疼痛涌出,阮碧兰咬着牙,只觉得自己现在几乎是快要面对死亡似的,她觉得有沁凉的感觉,她低头一看,却是见自己的脚边竟然是有着一片小水痕,阮碧兰早已经不是那深闺之中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子,她知道此时此刻的是那羊水破了,便是她要生下这孽种的时候了,这孩子也果真是个孽种,什么时候不来,非要在现在这个时候才来!

宋珩从宫中出来的时候,这已经是午时时候了,这阮碧兰是果真要生了的,在她出宫前,整个皇宫之中几乎已经是闹腾开了,已经有好些年皇宫之中没有这般的热闹了,百里皇嗣单薄,即便庆历帝后宫佳丽三千,至今也不过就是只有九子三女而已,最小的皇子百里明玥如今已经五岁,也便是说在这五年之中,后宫那些个妃嫔从未有孕,所以阮碧兰这一胎便是有些尊贵,但是现在在庆历帝瘫倒在床内忧外患的情况下,这一小皇子或是小公主的出生又显得并非那般的尊贵了,眼下人人担心着这北雍会不会是在顷刻之间成为其他三国的掌中物的时候,即便出生的是一个小皇子,只怕也不过就是成为一个俘虏了。

百里缙云在龙图阁之中召见着朝中的几位大臣,与其说是召见,到不如说是百里缙云已经自行决定了而通知他们罢了,宋珩经过通传进入龙图阁的时候,百里缙云已经是将诏书都已经拟好了,在见到宋珩手上所执的虎符的时候,百里缙云的神色几乎是可以用喜出望外来形容,他所心心念念的虎符也已经是到手了,现在这玉玺和虎符也已经全部在他的手上了,百里缙云想即便是他要称帝也不会有人会有任何的反对意见了。

百里缙云捏着虎符的姿态就像是面对了自己许久不见的****一般,那一双眼睛泛着贪婪神色的光芒,宋珩想,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是可以担任起一国之主的重任的。

沈家的马车依旧是等候在宫门外,瞧见宋珩出来的时候,一并跟着来的水碧是急忙上了前,将宋珩进宫前解下的披风披在了宋珩的身上,水碧那一张脸因为在寒风之中等候的太久而被寒风吹的有些通红了起来,微红的鼻头,略微有些僵硬的手指。

“傻丫头,何必是在风头里等着我,也不晓得上车,车上有炭盆,瞧你这模样都是已经被冻坏了的。”宋珩有些怜惜地看着水碧,从穿越到这个陌生的国度,虽然这其中也是经历了一些不是叫她欢喜的事情,但是她却是遇上了不少的好人,怜惜她的兄长和母亲,还有眼前这个像是自己姐妹一样的水碧……细细数来,也委实不枉她这样走上一遭了。

“站在这里才能够瞧见小姐是什么时候出来的,水碧早就已经习惯了,没什么可要紧的,倒是小姐,你眼下可是双身子的人,可是不能有半点的冻着。”水碧一边说着,一边扶着宋珩上了马车,“这天寒地冻的,水碧刚刚一直在担心着小姐要是在宫中不小心给摔着了是要怎么办的,还好小姐是安安全全地出来了,眼下我们可是要回藏剑山庄去的?”

宋珩上了马车,听到水碧这样问的时候,她摇了摇头,“去定远侯府。”

水碧微微有些困惑,她不晓得小姐不回山庄反倒是回了侯府上是怎么一回事,这定远侯府虽说是小姐的母家,但是这府上现在已经没了大夫人,只有大少爷是真心地待着小姐好的,但是一般地已经嫁出去的女儿一贯是很少回家的,而且老爷自从被下了圣旨不能再娶之后便是对小姐没有什么好脸色,而老夫人从很早以前的时候便不是很疼爱小姐,水碧不知道自家小姐这突然之间要回定远侯府是如何,只怕回去之后老爷和老夫人定是不给什么好脸面看的。

“小姐?!”水碧略微有些迟疑,说实在的,她也不是很喜欢定远侯府,因为哪里给的多半都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

“无事,我只是去见见哥哥,有些话是要叮嘱叮嘱的,这别的,咱们也便是不用理会。”宋珩道,她今日回去原本就只是为了见见宋锦的,即便是那宋成,他又是能拿自己如何的,只怕也是不能拿自己如何的,也不敢拿她如何。

定远侯府的位子同皇宫本就不甚远,这金陵城之中,不管怎么走都多半要见到几个豪门大户的,而这豪门大户的多半都是依偎着而建的,没多少路子便是能够瞧见这个大人那个大人的府邸。

宋成同宋锦今日都是在家的,宋锦今日排休,外头的一片白雪茫茫的,每日又是听闻那三国联军又是经过了哪里哪里,又是取下了那一座城池,这样的听闻早就已经是让宋锦按耐不住了,作为任何一个有些血性的男儿,都是应该上战场保卫自己的国家的,但是现在三军不发,即便是宋成想要去作战,也是根本就没有什么法子。

他只能是眼巴巴地等着,等着三军什么时候上了前线,他必然是要跟着一并去的。

宋成倒是从来都没有担忧过这个事情,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就已经是养尊处优惯了,若是在年轻的时候,他倒是还在战场上历练过的,但是也便是因为在战场上历练过的关系,见多了生死之后,宋成便是再也不想回到那战场上去了,他早就已经是没有了当初的那种魄力,也没有了当初的那种心情。

对于宋锦想要上战场这件事情,宋成本是不大赞同的,眼下自己的儿子也便是只有眼下这一个了,且宋锦是他的嫡子,现在已经到了御林军副都统的官位,在金陵城之中自己这个儿子可算是彻底地给自己长了脸面的,在金陵城随便说一家世家的嫡子庶子能够混到宋锦这般地步的几乎是没有的,且宋锦这般的年纪,也该是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了,这些日子听老夫人道,已经是有不少世家的夫人在宴席上同她透出了想要依亲的口风来,这其中还是不伐有几家当初想都是不敢想的士族大户的嫡女。

这唯一的一个儿子要是上了战场,再要是运气倒霉一些只怕到时候自己这巴望着的都是成了一张废纸,宋成是说什么都不让宋锦上战场的,他眼下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便是要再娶一个妻子,这能不能生下一个儿子也还是个未知之数,即便是真的生下了一个儿子来,这要等孩子长大再是有出息一些也不知道要过多少年,且上天才能知道到底会不会是有出息的?最是可恨的是,自己便是再也不能娶妻的。

所以在听到下人通传三小姐回府的时候,宋成一直窝在心头的那个芥蒂又是被挑了起来,原本他还觉得有这般一个能干的女儿也可算是一件不错的事情,试想金陵城之中谁家的千金是能够在朝廷之中为官的,这不过也就是他们宋家的了,但是这宋珩这丫头实在是太过阴郁了一些,总是同自己对着干的,甚至还闹到了自己再是不能娶妻纳妾的地步,如此一来,自己几乎是成了众家的笑柄,这北雍的男人,这为官的男人有几个不是三妻四妾的,皇帝有后宫佳丽三千,平常百姓也都是有着一妻几妾的,凭什么到了他这身上却是被自己的女儿逼得正室去了之后,自己别说是娶个继室,连收几个小妾都是不能的,在官场上他委实算是抬不起头来,那些个同僚竟然还弄了个歪诗来戏弄于他,真是让他颜面无存的厉害,索性这宋珩嫁出了门之后便是甚少回来,不用见到那一张叫自己有些讨厌的脸孔,宋成便也就不会想起那些个叫自己觉得丢脸的事情。

但是今日……

那丫头无端端地回来做些什么?!

宋成这样想着,原本若是有可能的话,他是很想叫这宋珩直接回去的,但是到底自己女儿在庆历帝的面前也还算是器重,现在又兼任着教导九皇子殿下一事,又是堂堂藏剑山庄的少夫人,宋成即便是再不给自己女儿的面子,这到底还是要给一些给庆历帝陛下还有九皇子殿下,甚至是沈从墨的面子的。

他摆了摆手,便是让下人将人给迎了进来。

宋珩很快便是进了门来,穿过那花厅便是到了这议事厅之中,宋家的一切还是同自己没有离开的时候没有多大的差别的,在瞧见坐在议事厅之中喝着茶的宋成,宋珩心中也是微微有些不大耐烦,自从那一件事情之后,宋成对于自己是不冷不热的,当然的从以前的时候开始,宋成也便是一直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宋珩能够真心将月氏当做自己的母亲来看待原因无他,也正是因为月氏是真心将自己当做女儿来看待的,将心比心的,宋珩自然是会对月氏极好,而宋成从一开始的时候便是一个虚伪至极的人,他甚少将人当做女儿来看待,即便是当做女儿来看,给予什么好处的时候,往往也是因为想着能够从她的身上获得更多的好处,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能够让人真心地当做父亲来看待的?

所以宋珩对于宋成的所作所为从来都是不会有半点的愧疚的,一个这般大年纪的男人也是时候应该收收心了。

宋珩上了前,同宋成行了一个礼,不轻不重地叫了一声“父亲”,这一声父亲几乎是没有任何的感情的。宋成也不以为杵,他端着茶杯,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算是表示自己听到了。

宋珩在一旁坐了下来,原本她是要直接进了自己未成婚之前所住的院落去寻了宋锦的,但是现在宋成在这里,宋成作为一个长辈,且是自己的父亲,这见了面即便是再怎么不喜欢也是要虚与委蛇一番的。

“今日怎么这般得空回了府来?”宋成将自己手上的茶盏往着旁边一放,茶盏发出一声细微的声响,宋成的神色严肃无比,带了几分斥责的意味,“你现在是嫁到了藏剑山庄去了,可不是没出阁的时候,这想要上哪里就是能够上哪里的,你这样哪里还是有几分样子的,可不是要被人嫌弃的。”

宋珩扫了一眼宋成,心知自己这个父亲对自己是怨念极深,当下便是借口来训斥着自己,来立威而已,

“父亲这说的是什么话,还有什么人会嫌弃珩儿的,难得珩儿回来一次,父亲便是这般说着,叫人听起来还道是我们宋家嫁了女儿之后便是不许人回来瞧瞧的。”宋锦原本是在院落之中练剑,今日难得无事,而他也不晓得自己应当是做些什么方好,又不能上阵杀敌,便是只好在自己的院落里头练练剑,听到下人来传他便是迫不及待地出来见了宋珩,宋锦待宋珩是真心的好,一旦有空闲的时候必然是会去瞧上一瞧宋珩的,就怕她在藏剑山庄呆着是有些不大适应的。只是他自己也是事多,自然地也便是不能时常上了藏剑山庄,也是怕给人诟病。现在看到宋珩,宋锦便是露出了笑来。

“不错,倒是比之前看着的时候面色红润了许多,瞧你这般,哥哥也便是觉得安心了。”宋锦看着宋珩的模样,看宋珩的模样倒是觉得很不错的,一次比一次看着好,看着自家妹子如此,宋锦便也可算是安心了,只要宋珩过的好的,宋锦便是觉得安心了,也觉得自己当初所做的那个决定应当是正确的,嫁给沈从墨总是要比嫁给旁人来得好的多了,一个女子最是好的归宿莫过于一个心中有着自己的男人。

宋锦也是一路看着自己的母亲的眼泪长大的,他从很小的时候便是下定了决心,如果有一日自己要娶妻的话,不管如何都不会生出一些个事端来叫自己的妻子伤心,让自己的孩子重生走着自己的路子长大的,也想着等到他长大之后,一定是要给宋珩找一个最好的相公,一个会疼她不会让她像是母亲一样的相公。

宋锦觉得沈从墨是一个好人,且还是一个非常好的好人,所以他愿意让宋珩嫁给沈从墨,现在看来,他当初的认定也是完全没有错的。

“我还以为你们两人的心中是半点也不将我当做父亲来看待了呢,我说上两句又是怎地,原本就是如此,哪有出了阁的女子总是往者娘家跑的,不晓得的人又不知道会是在背后嚼什么舌根子了!”宋成对于宋锦说的那些个话有些不满,自从宋珩嫁了之后,原本还算是听着他的话的宋锦进来几乎是完全没有当自己的话是一回事了,这样叫他觉得自己的面子有些拉不下来,“你们母亲去了,这些个话原本是要你们母亲来告诫你们的,现在我告诫你们一番,你们一个一个翅膀硬了,便是不听我的话了,罢了,我也便是没什么可说的了!这父亲你们要喊便是喊上一声,不喊我也权当做是没生你们罢了,反正眼下我也不过就是一个人而已,有没有儿子送终,也不是我能管的着的事情了。”

宋锦见自己父亲的话是越说越有些过分了,他的眉头微微一皱刚要说话,却是听见宋珩的声音柔柔地响了起来,“父亲这一番话说的像是我们兄妹是不要父亲了似的,若是父亲百年归老之时,那些个是事情还是少不得我们兄妹来张罗的。又或者是父亲想将养在外头的雅姨娘给接进了府来?想来也是的,雅姨娘据说已经是有喜了,也难怪父亲是想要将人接了回来到府中来伺候着了。”

宋成在听到宋珩提起那“雅姨娘”三个字的时候,他的手不敢置信地颤抖了一下,他原本以为自己这个女儿已经嫁出了府去,自然是不管再知道什么的,却是不想这些她都是知道的,竟然是连雅姨娘已经有了身孕这件事情都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宋珩的眉眼冷冷的,她原本还想是再忍耐忍耐宋成的,毕竟这个男人在名义上还是自己的父亲,这面子多半还是要给予一些的,但是没有想到这宋成是给脸不要脸的人,她原本都是不想同宋成说起这件事情了,他要在外头养着一个姨娘,她也便是由着他去了,反正那姨娘是进不了府来的,就算是那姨娘生了十七八个孩子,只要是有她在的一日,她说什么也是不会允许有任何的人踏足到宋家来的。但是宋成这话是越说越难听了,这实在是叫她忍无可忍了起来。那雅姨娘是在母亲下葬之后不出一个月的时间,宋成就是在外头有了的,还特地是买了一处秦淮河畔的小楼给了那姨娘住着。虽说男子不需要给自己的妻子戴孝,但是宋成这般的作为,实在也可算是薄情寡性的狠了。

宋成觉得自己的脸像是被人狠狠给了一巴掌似的,这给了他一巴掌的人还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在他一直以为她是不知道的时候,她早就已经不动声色地观察了自己,他便像是跳梁小丑一般的可笑。

宋成的唇微微颤抖,“你……你……”

宋成觉得有些害怕,但是又觉得自己到底是一个父亲,这般被一个女儿压制得死死的,他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父亲的威仪、颜面全都丧失了,他一下子发了狠,用那涨的通红的眼睛狠狠地瞪着宋珩:“我做什么事情,难道还需要你来同意不成?!”

宋珩半点也不畏惧宋成,她觉得这个男人很是可悲,当年的他还是一个将军的时候她是没有见到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风光,但是现在的他,她倒是见到了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人人都说当年的宋小将军是一个威猛将军,但是现在看来,当年的威猛将军早就已经成了一场梦境,因为现在的你不过只会同自己的儿女置气,想要人人都顺着你的意思给予你一些个颜面,这颜面是别人给的,可这尊严却是你自己丢的。父亲你做什么事情的确是不需要女儿来同意的,但是父亲你不要忘记了陛下,当日陛下可是亲口说了不许父亲你再娶妻,你要养个妾侍,可以,尽管在外头养着,别说是一个即便是两个三个都是没有人能够拦着你的,那些个外室也永远都不要想着进了宋家的门,而至于外室所出的孩子,父亲你要怎么疼惜都是父亲你的事情,这宋家哥哥是唯一的嫡子也是唯一的继承人,这是谁都不能改变的事情,当年父亲你宠妾灭妻,我和哥哥年幼,且是没有能力去改变父亲你的作为,但是现在我同哥哥已经长大,若是父亲你还要做出一些个叫人寒心的事情,只怕到时候我宋珩也是不好糊弄的一个人!”

宋成几乎被宋珩的那一番话气到一口气梗在喉头一命呜呼的地步,这天地间哪里会是有这样忤逆着父亲的女儿,这是要造了反不成?!

宋成的双手捏成拳头,然后又是渐渐地放松了,终于他的手掌扬了起来,几乎是带了雷霆的姿态想要朝着宋珩的面上掌掴而去。

“你打,你尽管打,父亲你既然是喜欢这般的惩戒人怎生不去战场上面对那三国联军率领着我们北雍将士冲锋陷阵去?只会在府中对着自己的儿女撒气算是个什么英雄好汉,当年的宋将军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是死在了温柔乡之中!”宋珩的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宋成,完全无惧那停在自己耳边不到一公分处的巴掌。

“还好哥哥并不像是父亲你这般,我今日来便是告诉父亲同哥哥的,很快便是有圣旨来让哥哥领兵作战!”宋珩一字一句地道。

“真的?!”宋锦听到宋珩所说的那一句话,他欣喜万分,他便是早就想上了战场,只是三军一直按捺不发,这般如此叫他的心都等得焦急了,现在听到这样的消息,怎么不叫他为之振奋的。

宋珩点了点头,“我今日来便是要同哥哥你说这些的,还有一些话,我想同哥哥你说说。”

宋成看着那面色带喜的宋锦,他的心中有些焦急,一句不许便是脱口而出。

“你口口声声说着锦儿是你的兄长,你怎么是能够将锦儿往着战场上推的?现在不是同一国异族作战,而是同三国联军作战,锦儿你道战场上是个什么好玩的去处不成,那是一个修罗场,稍有一些迟疑之后便是会人头落地的地方。若是珩儿你真心护着你哥哥,这种事情你便是应该想方设法给推了去才是。且不说东极,便说那西芳,那里的人会使毒,再说那南嘉的凤血歌,那些可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只怕到时候你只有给锦儿收尸的份。”宋成大声道,“眼下这样的局势,还有什么可说的,根本就不该上战场送死的。”

宋珩看着宋成,虽然宋成这人懦弱且又随波逐流,但是刚刚那一番话倒是真心地为着宋锦着想的,虽然这些个年他几乎是不怎么管着宋锦的,但是刚刚那些个话,也可算是给人一种安慰了。

“不,我要去!”宋锦的面色坚定。

“胡闹,你上过几次战场?你带过几次兵?你懂什么叫做领兵作战?你知道现在以一对三根本就是以卵击石完全是去送死的么?”宋成气极,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看向宋锦,“你真以为自己是个作战天才不成,这样的战事,即便是交给睿王殿下,只怕睿王殿下也是完全没有办法的。”

“那便是在这里等着国破?等着北雍彻底的覆亡?”宋锦道,他的目光沉静,“若是因为知道实力相差悬殊而不敢应战,那么还算是什么男人?若是真的因为实力相差悬殊而死在沙场上,至少我宋锦而是有着一腔热血的,若是因为怕而没有上了战场,等到北雍覆亡之后成了那亡国奴,在摇尾乞怜之中度日子,只怕是要被后世之人嗤笑的,父亲,我们是定远侯宋家,从小的时候你同祖父都是告诉我们,宋家的荣耀都是在战场上挣回来的,我们宋家的门匾我们宋家的赐封都是用鲜血浇灌的,诚然如同珩儿说的那样,作为一个将军,一个将门世家的嫡子,我即便是要死,也是应当死在战场上而不是死在温柔乡之中的。这战场您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了,我是一定要去的。”

宋锦那一番话说的是铿锵有力,宋成从来都没有好好正视过自己的这个儿子,从小的时候,他便是觉得自己这个孩子木讷,不会说话,更加不会哄人,甚至学剑法的时候都是比远儿来得慢得多,又加之是自己并不喜欢的月氏所出的孩子,他便是再也没有关怀过这个孩子,但是现在看来,这孩子其实有着自己的一个想法,他一步一个脚印走的比谁都来得坚定,他并不木讷,听听他说所出来的话,足以叫每一个当父亲的人来得骄傲的多。

他几乎都快要忘却了自己当初第一次站上战场的时候,比他还要小上一些,什么都不懂,所有的一切都是从战场上学来的,可现在他却是将那一切快要忘记掉了,自己的儿子已经是这般地说了,那他还有什么可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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