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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墨不欲多说关乎那三把剑的事情,宋珩也大约是猜到了与之相关的是一些禁忌的事情,而且还是牵连很严重的一些禁忌,甚至严肃到不容人触碰。
宋珩也不勉强。
封城是一个边陲小镇,小镇上自然是不能同国都金陵城相比,这里的行人颇少,往来的也就只有商旅一类的。
镇上的上商店寥寥无几,有的不过是一间衣料铺子,和几家零星小店,这个城镇不大,唯一最是豪华的大约也就是那一家酒楼,镇上唯一的一家酒楼。
沈从墨领着宋珩上了酒楼,这一家酒楼对比金陵城的,自然也是上不得什么台面的,那些个桌椅看起来已经有了不少的年岁,有些桌子凳子甚至已经缺了一个角儿,底下垫着一些东西才堪堪地稳住了。
酒楼里头的客人不多,沈从墨同宋珩在二楼靠窗口的位子坐了下来,这桌子上头有些旧色,甚至还有一些刻痕,一只桌角却了一小块,下面垫着一块木板,双手放上去的似乎还有些微微的晃动。
沈从墨细细地问了店小二,点了几道封城特色的吃食,只要了一个鱼,又要了两道清爽的小菜和一个汤。
“出门在外,难免克难一些,等进了南嘉之后,等到了大城镇之后就是会好上一些了。”沈从墨低声地说着,“我也是没怎么去过南嘉,这一次也倒是算有了机会见识见识不同的风土人情。”
宋珩看着沈从墨,他拿了桌上的茶壶,将那桌上的杯子用热水烫了一会,再将清洗过的水弃之不用,这样处理过了之后,他这才将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放到了宋珩的面前。
“喝一口茶先润润喉。”沈从墨对着宋珩道,“别喝太多,一会还有菜要吃,我瞧你这一路上胃口也不算大好,估计是有些不大适合你的胃口。不过这不管是合不合胃口都是要多少吃一点点的,免得这还没有到南嘉,自己的身子先垮了。”
沈从墨的模样关切无比,宋珩愣了一愣,她这一路上行来胃口是不大好,却是没有想到沈从墨却是关注到了这一点,原本还想说沈从墨实在是有些啰嗦的话却是半句话都是说不出口了。
她虚应了一声,端了茶杯默默地喝着茶水。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店家小二端着一个托盘,端了三菜一汤上来,那鱼是封城这独有的鱼,说是肉质细腻,鲜嫩的很,菜是一早农家种的拿出来卖的,特别的新鲜爽口,这汤是青葱豆腐汤,一清二白的,全然是照顾到了宋珩的胃口。
宋珩不得不说,沈从墨是一个很注重细节上的男人。
这饭将将地吃了一半,宋珩听到酒楼门口有马匹经过的声响,她低下了头看了一眼,看到那一匹通体雪白的马匹从楼下经过,这骑在马背上的人穿了一身月牙白的锦服,衣襟袖口都有暗色的花纹,那一张俊颜绷得紧紧的,一副专注的神色。
沈从墨也瞧见了打从底下而过的百里流觞,他是一直都晓得,睿王殿下是金陵城之中一向是春闺梦里人,沈从墨微微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问出了口:“阿珩,你是不是喜欢睿王殿下?”
沈从墨想,如果宋珩喜欢睿王这也不是什么叫人意外的事情,喜欢睿王的女子素来很多,睿王殿下少年成名,英伟不凡,的确是少女们喜欢的类型,如果是输给睿王,他想自己也是没什么好挣扎的,他的确比不上睿王,这文不成武不就的,阿珩什么都是好的,眼下又是在睿王手下当值,自然同睿王一贯走的近些,这近水楼台先得月也是常有的事情。
“恩?”宋珩微微蹙起了眉头,不知道沈从墨怎么突然之间转变到了这个话题上,他低着头摸摸地将一块鱼肉里头的刺儿给捡拨了个干净,却也是挑得支离破碎好像是一块鱼泥一般。
“我对睿王殿下无旁的情谊。”宋珩缓缓道了一声,“在我眼中,他同你也无甚差别。”
沈从墨微微抬头,宋珩又看了他一眼,又道了一声:“若等到我及鬂的时候,你还没死,又待我如现在这般,我便应允嫁给你。”
宋珩毫不在意地道,她对男女之事也没有别的要求,这动情容易守情男,离她十五岁的生辰还有半年左右,她倒是要看看沈从墨有没有这么一个耐性坚持到那个时候,如果他能够坚持,她嫁他又何妨?!
“果真?!”沈从墨喜出望外,他一脸惊喜地看着宋珩,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就像是已经在干旱无比的沙漠之中行走了一个月,突然之间遇上了一小片绿洲一般的喜人,即便是金榜题名时对他来说也没有眼下这个时候来的激动一些。
原本,他还以为自己要再坚持上几年才能够得到宋珩的应允,现在宋珩这说……沈从墨想了想,宋珩的生辰大约还有半年的时间,也就是说,他若是维持现状不变,宋珩便是应允嫁给他。
这对沈从墨来说,根本就不算是什么。他是真心喜欢宋珩,别说是半年,就算是一年或者是两年,他都能够等得。
沈从墨憨憨地笑着,他夹了一块鱼进了宋珩的碗里面,“阿珩吃鱼,吃鱼对身体好!你身子那么弱,是该多将养将养。”
楼梯口站了一个身穿着月牙白衣襟袖口都绣着暗色花纹的男子静默地站着,半晌之后这才走下楼梯。
楼下的掌柜瞧着刚刚走上楼没多久又下了楼来的人,急忙开口询问着:“殿下可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掌柜在这个边陲小镇已经呆了许久,见过各种形形色色的人,对于眼前这个人,掌柜可是印象深刻,在两个月前,他带着十万大军,骑着那一匹白马走在前头,当时掌柜还记得自己就是站在大门口,看着这个年轻的男子,打从门前经过,自己那个时候还有些惧意,甚至还在想着,若是真的同南嘉之间打输了,他便是将这个父辈苦心经营来的酒楼弃之不用了,反正开在这个边陲小镇也是没有什么收益,若是没有过往的商旅和城外驻扎的军营,只怕早就已经是经营不下去了。
掌柜那时还想着这么一个看上去也不算是能挑大梁的皇子是能够同南嘉对抗的。
事实胜于雄辩。
所以今日在百里流觞一走进酒楼,掌柜就已经认出来了,半点也是不敢怠慢,原本百里流觞都已经往着楼上走了,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又一下子走了下来,这面色还有些凝重。
“我突然还想起有些事情,改日再来吧!”百里流觞说着,便是直直地走出了门去,牵过了自己停在这门边的马。
他牵着马儿,打从楼下过的时候微微抬起了头,看了一眼在二楼靠窗口的一对男女,他刚刚从楼下经过,这匆匆一眼之后,他就是瞧见了在酒楼之中吃这着东西的宋珩同沈从墨,他几乎是想都没有想,立马调转了头回到了这酒楼之中,却不想竟然是在门口听到了宋珩对沈从墨说的话,她竟然是愿意嫁给他的!
百里流觞回想着宋珩说的话,她的声音一贯是有些寡淡的,素以也一贯也没什么大的情绪起伏,有些时候,百里流觞也一直都是认为宋珩根本就不会沾染上情爱一类的情绪,因为她那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对什么都没有半点兴致一样,还有就是因为……他不想。
他不想宋珩陷入情爱。
对练武之人来说,情爱是大忌,很多武学的最高奥义不是断情弃爱,大约就是博爱天下而不专爱一人。而他并非是这样想的,他只是想,只是即使宋珩不能在自己的身边呆一辈子,至少再长一些,若是那一日她嫁了人,便再也不是那样风华绝代的宋珩了,而只是如同天下所有女子都一样的宋珩,困顿在那高门豪园里头,相夫教子。
再迟一些吧,再迟一些,百里流觞这样想着。
可现在她说,她是愿意嫁给沈从墨的。诚然如三哥所说的那样,他们这些个皇子所生活的并不适合宋珩的,可眼下听到她的话的时候,沈从墨还是觉得自己的胸口似乎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进去,疼的厉害,他知道有些东西渐渐地离他远去了,且还是最美好的东西,而他却是完全无力阻止。
百里流觞不晓得自己应该是拿什么去阻止的,拿他这睿王殿下的头衔,还是拿他身为皇子的高贵,他是做不到的,且沈家也算是宋珩一处好的归宿了,沈从墨是会真心疼爱她的。
百里流觞牵着马儿慢慢地朝着驿站方向而去,看着那驿站的大门渐渐地临近自己的眼前,在他踏入大门的时候,百里流觞知道自己应该将一些事情放下了,归在这扇门外。
或许,在沈从墨同宋珩大婚的时候,他这个身为两人旧友的人应该是送上一份重礼吧,百里流觞心中微涩地想着,琢磨着自己应该要送上一些什么才是够好的,沈家富可敌国,自然是什么都不缺的,这半年看似还有些远,不过时间一贯是过的极快,这半年,也不过就是一晃眼的功夫就到了。
半年后,这个让他另眼相看,这个让他动了心,觉得自己并非只是一个王爷更是一个不过而是二十二岁也是个会对女子有些心思的男人罢了的女子,就要披上一身鲜红的嫁衣,然后,成为别人的妻子。
这……何其伤感。百里流觞想着,若是时光能够在这一刻停滞住就好了。
宋珩同沈从墨并为觉察到百里流觞去而复返,宋珩倒是有听到楼梯间有脚步声传上来,但是这酒楼之中原本就是人来人往的,即便这个小镇是缺稀了一些,也不代表着完全没有客人上门。
只是最后宋珩也没有瞧见那客人上楼来,只是听到那楼梯间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接着一切又寂静了起来,那人似乎是离开了。
同沈从墨一同吃过了晚膳,这才慢慢悠悠地回了驿馆,在经过一家玉石铺子的时候,沈从墨做了一下停留,去里头买了一块用作雕刻用的白玉,还买了一把磕刀,像是要做雕刻之用。
沈从墨的一切,宋珩也不算是大了解的,唯一了解的是,这个男人半点武功都是不会的,若是那一天身边没有一个护卫在,大约他也就只有一个束手就擒的份了。
对于玉石雕琢方面,宋珩一向不懂,她只是摸到了自己手腕上的那一枚镯子,如果这镯子真的是沈从墨雕刻的,那真是不得不说沈从墨的雕琢功夫比较好的,宋珩原本还以为吧,这藏剑山庄的少庄主应该最会的是铸造兵器,这玉石这种娇贵的东西,大约就是沈从墨业余的爱好吧。
宋珩不知道沈从墨为什么会想到要买一块还没有雕琢过的玉石原料,又是打算拿这个原料做些什么的,宋珩没问。
回到房间的时候,胭脂正在房间里头坐着,一个人默默地喝着茶水,见到宋珩回来,她露出了笑靥:“回来了?同少爷聊得好么?”
胭脂的神色很是平静,似乎之前宋珩所看到的一点点关于胭脂对沈从墨的情谊又是她的那一些错觉。
“唔,”宋珩看着胭脂的眼睛,她扯开了笑,像是一个带了一些娇羞却又有着无限欢喜的平常女子一样,“我答应在半年之后嫁给他。”
胭脂的手微微动了动,她的眸子微微黯淡了一下,但是随后又亮了起来:“这样也好,少爷这般也是会开心的。”
宋珩没有漏掉胭脂那一些神情,她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笑着,胭脂真的是滴水不漏,原本她还指望着接着这个消息看看能不能刺激胭脂从而让她露出些什么马脚来。
但是,不知道是胭脂实在太过聪慧太过狡黠,真的是半点情绪也不外露,那样子的胭脂,只叫宋珩觉得,她的确是对沈从墨有着几分的情谊在,却还是恪守着本分。
“有些晚了,胭脂姐我们歇息吧,明日一早还要赶路呢!”
宋珩缓缓地说着,她走进了门,将门细细地关上,然后插上了栓子,将自己手上的破军剑放到了桌上,褪下了自己的外衣随意地挂在屏风上,稍稍整顿了一下,宋珩就躺在了床上闭着眼想要睡了。
胭脂动作也很是麻利,很快也褪下了自己的衣衫,躺在了宋珩的身边,她闭上眼睛睡着。
同胭脂同床共枕这些日来,宋珩从来都没有放松过自己的警觉性,甚至她都能够将自己的呼吸放得极其的平稳却是半点也没有睡着的,她一直在等,等着胭脂出现一些异状,但是她却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今夜也如同往夜一般,宋珩闭着眼睛聆胭脂的呼吸声,那样的平缓。
突然地,她听见了有细微的声响,那声音特别的细小,却也还是熟悉至极的,那是蛇吐信子的嘶嘶声。眼下不过四月,这西北地界又比金陵城之中略微清冷上了一点,本就不可能到蛇虫出没的地步。
宋珩假装没有听到,尽力保持着至极平稳的呼吸,全然当做自己睡着了,有一双柔弱无骨的手抚上宋珩的背儿,即将要点上宋珩的昏睡穴的时候,宋珩极快地出手,将胭脂的手反手一拧。
“胭脂姐姐,你终于是沉不住气了?”宋珩冷笑着问道。
胭脂一脸震惊地看着宋珩,她这行事一贯是稳当的,且也一直都没有半点的差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了这些纰漏?!
胭脂来不及细想,她的双手瞬间像是成了完全没有骨头一样,软滑的很,就像是一尾蛇一样从宋珩的手中逃脱了出来,她帘子一掀,便是在房中站定。
宋珩撩开了床帘,看着站在房中想着去拿那破军剑的胭脂,她拿了半点,却半点也都拿不起来,最后她怒目瞪着宋珩:“将破军交付给我!”
“这剑不就是摆在桌上,你若是拿得动,你便拿!”宋珩从枕头底下取下了一枚火折子,抽了出来之后有微亮的光线从她的手上亮起,宋珩手微微一弹,那火折子便是朝着桌上放着的烛台飞去,很快地整个屋子里面亮起了昏黄的烛光。
接着那昏黄的烛光,宋珩打量了房间一眼,果真从那微微开了一条小缝的窗户那边,挂着一条赤红的小蛇,正在嘶嘶地吐着性子,那蛇大约筷子般的粗细。身子却略长的,一半的身子探在窗户里头,一半的还在窗户外,它停驻不动,似乎正在等着命令之后才能行动。
“宋珩,你早就已经瞧出了我不对是吧?”胭脂看着宋珩问道,她早该察觉到的,可偏偏宋珩对她总是一副毫无心防的模样,就连她自己都是要以为自己已经是半点都没有瑕疵所在的,“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我的?”
胭脂不相信,自己这般的演技,且她还是救了宋珩一条命,她怎么可能会怀疑自己。
“不,”宋珩摇了摇头,“我从来都没有瞧出过你,且,我也从来都没有相信过你。”
胭脂微微愕然,“你从不信我,那你还同我住了一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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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不好,今晚母上给了电话,说云南的外婆身体不好了,可能……
也许过几天会和母上一同去云南外婆家一趟,想送外婆最后一程,从明天开始全力更新和存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