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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成看着瘫在地上的林氏,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自己这个女儿,刚刚他也是看着林氏揣了剪刀就出了门,他也晓得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是有些不合时宜的。
见林氏要去找三丫头算账,宋成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三丫头的安慰,林氏是个不懂武功,而宋珩倒是个会功夫的,想来也不会吃什么亏,这样想着,宋成也就不怎么着急了。
可现在他却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女儿下手却是有些狠,居然就卸了林氏的双手,宋成有些心疼,朝着站在后头的王嬷嬷做了一个眼色,王嬷嬷也是心疼死了,上前就是想去扶林氏一把,但是这一碰到林氏的双手就是听见她像是杀猪一样凄厉地哭喊了起来。
“老爷啊,这个家我实在是呆不下去了,您看看你这好女儿这般地容不下我!”林氏疼的厉害,王嬷嬷也不敢再随便地触碰,林氏伏在地上,有些像是乞丐一般朝着宋成挪动了过去,她把脑袋蹭在宋成的小腿上,哭得是万分的凄凉。
宋珩冷笑地瞧着那作得厉害的林氏,刚刚还一脸杀气十足的厉害,要不是双手都脱臼了,这人肯定是要抱着宋成的大腿哭闹着,这模样还真不像是一个官宦人家的小姐和侯门里头的夫人,倒像是街边抱着有钱人的乞丐,不给钱就疯闹得厉害。这女人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谁都望尘莫及,要是穿越回现代,琼瑶剧中的主演可就非她莫属了!
“二娘这话说得,你要杀我,难道我就该站在那等着你来杀么?”宋珩看着林氏,缓缓道,“你拿着剪刀冲进了我的院子张口就是要为你儿报仇的,我可是一直都让着您。这俗话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是你非君,我也不是臣,总不能你要我死,我便乖乖地挨上你那一剪刀去死吧!而且二娘您这话过了,我尊你,叫您一声二娘。我若不敬你,你就什么都不是!您自个想想吧,你不过是我爹的妾,我却是宋家的嫡女,你和两位姐姐动不动就对我指手画脚的,破口大骂的。”
“你们当是自己是什么身份,真当自己是宋家的当家主母,真当宋家是个没规没距是个随意的平常人家了!怎么,仗着自己是个长辈就能够为所欲为了完全就没家教规矩了么?还是二娘你觉得我这辈子就应该被你们这么欺负着?一声不吭默默无闻?你当我是丫鬟还是奴婢!还是你当我是个有娘生没爹管可以随意欺负的人了?”
宋珩猛地一张拍在了桌上,她这一掌带了力度,桌上的茶壶一下子炸裂了开来,滚烫的茶水顺着桌面流了下来,滴滴答答地在地面上滩开一大块。
林氏被宋珩那厉声厉色的一番话说得是脸色越发难看了起来,她说的话倒也是在理的,大门大户的全都是注重礼数的,原本宋珩根本不受宠,放任着属于自生自灭,但是却还是占着嫡女的身份,在宋家的地位自然是不低的,她们一直以来都是越距了,而宋珩也从来都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谁知道现在她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林氏心中一个忐忑,看向宋成的眼神带了一些求救,却不想瞧见宋成那有些为难的眼色。
宋成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个女儿以前是怎么样的,也不出挑,他也不关心,所以也就默认了林氏她们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也全然不顾这个女儿是宋家的嫡女。现在听到宋珩说的这些话,就像是被狠狠打了一个耳光。这个女儿一直被他忽视了良多,她刚刚那犯话,从侧面也说了自己对于她实在忽略了,诚如她所说的有娘生没爹管。
原本宋成还是想为林氏求一番情,但是在听到宋珩这么说了之后,他原本想说的话像是鱼刺一样梗在自己的喉咙口完全说不出话来。
他也瞧见了林氏求救的眼神,他默默地撇开了眼去,全作没有瞧见。
林氏心中冰冷至极,她的丈夫,她的丈夫居然在现在这个时候弃她于不顾就让她在这里受着这个女人的羞辱,这让她觉得自己被人掌掴了一掌还要来得让她觉得耻辱。
她瘫倒在地上,脱臼的双手使不上半点的力气把自己撑起来,她发了狠,抬起了头定定地朝着宋成道:“老爷,既然我是这般不守规矩的人,那么我就自己求去了,求老爷你给我一份休书吧,取了休书之后我便收拾了去尼姑庵里头住着,也好过在这里碍着人的眼了。”
王嬷嬷一听也跟着跪了下来:“老爷啊,我家小姐一向都是心善的,这番也是被大少爷的伤势急红了眼了啊!您可要明鉴啊!”
林氏这一招已经是穷途末路,她是料定了宋成不会轻易地休了她的,就算是夫妻情分不在,宋成也不会休了她,她们之间不是单纯的婚姻,而是林家和宋家的两个家族的。月氏孑然一身,府上的姨娘都是个狐媚胚子,唯一能够给予宋成扶持的就是她了,她爹也侍郎,而哥哥眼下是正四品的官位,宋家和林家早就已经紧密联系在了一起,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宋成这么一听,脸色也微微一变,轻斥了一声:“胡闹!”
宋成当然晓得里头的利害关系,要是真的休了林氏,只怕林家也不会善罢甘休的,这样想了想之后,宋成往着宋珩身上看去,那忧郁的眼神似乎是在恳求她放了林氏这一回。
恳求?!
宋珩在心底嗤之以鼻,以往她受欺侮的时候,他宋成可曾想过她是他的女儿,可曾为她仗义执言上一声,可曾夸耀过她一句说“珩儿今天的剑法练得不错”,他未曾,甚至于她很少见到宋成的面,想喊他一声爹都要掂量着自己会不会莫名地惹了他的厌!
可现在,他的眼神之中居然用了恳求,他居然为林氏而恳求她!
这是多么嘲讽的事情,宋珩偏不,她偏不放过林氏!“二娘这话说的可就越发的掉份了,珩儿虽然还没出阁,倒是也听说过‘出家从夫’这句话的,二娘你既然嫁到了宋家来,成了我爹的妾,要生要死都是全凭了爹来做主的,爹一向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对于二娘的荣宠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你这自行求去又是要去尼姑庵的,旁人见了还以为是爹薄情寡性,这不是陷爹于不忠陷宋家于不义么!”
宋珩直勾勾地看着林氏,她那一双眼黝黑的像是深潭一样完全叫人瞧不出半点的端倪,但是林氏却知道,这女人阴险着,她这三两句话就把自己说成了一个心计叵测的人,还把忠义挂在了嘴上,只要她再多说一句求去的话,宋成为她求情,就真的成了不忠不义了。
她这是要自己死也要死在宋家,死在她宋珩的眼皮子底下!
林氏突然之间顿悟了这个道理,她浑身抖得厉害,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因为害怕的。
“怎么回事?”宋慎抬脚进了花厅,之间花厅里头站着宋珩和宋成,月氏坐在一旁喝着水,像是被吓到了一般,而林氏和王嬷嬷都跪在地上,地上有着一把锋利的剪刀,正如匆匆忙忙跑来求救的丫鬟水碧说的那般。
“反了天了!”老太太也紧跟着宋慎进了门来,瞧见这跪在地上的人,眉头就是紧紧地皱起,一开口就是斥责。
总算这该来的人都来齐了!宋珩扫了一眼屋子,若是只有她爹宋成在,这戏不过顶多就是重重提起,轻轻放下。她要让林氏在宋家再也翻不了身!
林氏瞧见宋珩眼眸之中那一闪而过的光芒心中只觉得不好,这妮子估摸着就是从一开始就在算计着她了。
“二娘,”宋珩忽然地露出了笑来,林氏看着那一张笑靥如花的脸,心中小鼓如擂,只怕这笑就是那送行前的一碗断头饭了!
“二娘,你口口声声说着是我害了大哥,我自认这一路上也算是恪守了本分,能搭救大哥的必然是搭救的,今日有这断手之害,只能说是他咎由自取。你当大哥是个宝,却不知大哥在外头干了多少的混账事,兰陵卫之中有多少人明眼看着,这金陵城是天子脚下,兰陵卫更是护城卫,只因大哥是我宋家人,朝堂上都想着当年老太爷征战的事迹按下不表罢了!”宋珩把刚刚暮天给她的那一些关于宋锦的罪行的纸张朝着林氏狠狠一丢,字字刚硬如铁,“张开你的眼看看吧,二娘,太祖军法,十七禁令五十四斩,你细数,大哥的罪状够斩杀多少回了?!”
宋慎把刚刚宋珩丢给林氏的纸拿了一张看了一眼,之间上头写着“几月初几赌钱喝酒,几月初几不去晨练”一类的罪行,光是看了这一眼,宋慎便是气得发抖了。
“瞧瞧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他这般下去,只怕我们宋家一门上下都得赔了命才是!”宋慎摔在了宋成的脸上,恶声道,“此等竖子,废了也好,免得丢了我宋家的门楣!”
宋成也看了一眼,整张脸惨白了起来,这下面的印鉴,还是銮仪使的印鉴,这銮仪使是金陵城里头的暗卫,专司调查官员。看到那印鉴,宋成心也凉了一截,好在至今也没有闹出点什么事来。他对于林氏的再也没有一点情分在,冷漠无比。
“明日我便上表辞了航儿的兰翎卫一职,让他在别院养伤。”宋成道。
老太太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缩成一团的林氏,冷声道:“林氏你教子无方,罚一年的月钱,去家庙里头面壁思过一阵再说吧!”
林氏身子一歪,当场又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