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风亦青眼前一黑,所有的疼痛都随着画面一起消失不见了,只听到好像有人在呼唤他,在轻拍他的肩膀。
“壮士?壮士?你没事吧?”
渐渐的,风亦青能看得见东西了,这呼唤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他身体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可他又确确实实的感受得到它发生过。
“你这是怎么了?突然之间就这样了,没事吧?”那太监焦急的道。
“我没事,不过是我从小便患有的顽疾,发作起来会头疼难忍,但发作完后与寻常无异,不碍事的。”风亦青随口解释道。
那太监崔道:“那就好,快走吧,陛下可还在等着咱们呢!”
风亦青拾起头颅,放回木箱中,与太监继续前行;他表面上看着十分平静,实则心底己经掀起了惊天波澜!
他一直在想自己刚才所看到的是什么。
“是三段记忆吗?好像是许多以前的记忆!
还有那个蛊雕与鲲鹏又是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庞大而又奇怪的怪物!
为什么这枚吊坠会让我看到这些?摘星子前辈说戴上它便弄清楚“剑神之体”是什么,可我根本就没有看到关于它的东西。
他还说此物可以帮到我,那它的作用又是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只能祈求它不会让我失望。”
那太监已将他带至正殿门前,这正殿十分宏伟,也是所有殿宇中最大的一间,比寻常房屋不知高大了多少倍;就连外殿前也非常空旷,方圆间有上百丈,还铺了一条足有二十丈长的暗红色红毯,直通殿内!
红毯两旁各站了一百名护卫兵,他们是三千护卫军当中的精英,个个身材魁梧,体形远大于常人;手持铜质长戟,站姿挺拔,并且均匀对称;面带严肃之色,眼睛直视前方,一般人见着了,都会心底慌张,直冒冷汗!
可此时风亦青还在专心致志的想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心中暗想道:“好像看来凡是与摘星子相关的事物都非同凡响,我决不能用寻常的心态来面对!”
风亦青就这么冷淡的从这两百精英护卫兵之间穿过,直接将他们无视了。
那些护卫兵中有不少人在心底赞叹着风亦青:“不愧是割下了悬赏令中第一要犯头颅的勇者!在如此硕大的场面中还能保持冷静,甚至连瞧都没瞧我们一眼!”
那太监刚要领风亦青入殿,只听得离殿口最近的一名卫兵伸手拦下他们道:“请止步!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携带武器进入青鸾殿,请你配合一下我搜身!”
风亦青心头一紧,暗叫不好,他依董臻所言,将干将剑藏于背部外衣之下,若让那卫兵搜到,岂不是什么都暴露了!
卫兵朝他缓缓靠近,风亦青瞧见了他的正脸,不由一喜,原来这卫兵竟是董臻所扮,他脸色冷漠,神情自若,仿佛完全不认识风亦青一般。
董臻随意的拍了拍风亦青全身,道:“好了,你可以进去了!”
风亦青信步踏入殿中,发现这青鸾殿远比他想象的要大,高有五丈,宽有十丈,而自己所站的位置离那楚王竟隔有二十丈远,连他面目都看不清。
殿中由四根三人才能合抱的大柱支撑,周围四面都有巨大的窗子,照得殿中十分明亮;楚王坐于半丈高台上,身边有几名侍卫,看气势只怕武功不弱。下面百余名文武大臣在两旁按等级依次站立,纷纷底着头,不敢与楚王直视。
那太监高声喊道:“风亦青带到!”
风亦青立即跪下叩首,道:“小人风亦青叩见大王!”
那楚王急道:“好,平身,快快将贼人首级呈上来,让寡人瞧瞧!”
风亦青起身,刚要走上前去,却被那太监抢了手中木箱,道:“让我来呈给陛下就行!”
风亦青心中叫道:“糟了!那楚王太过谨慎,我与他相隔甚远,身边还有高手,若我贸然上前,定有人阻拦,这叫我如何行刺!”
太监将木箱恭恭敬敬的递到楚王手中,至始至终他都不敢抬头;那楚王将箱中的头颅取出,拿在手中仔细端详,随后仰天大笑起来,道:“不错!正是那个在梦中行刺寡人的贼子!”
他转而又对风亦青道:“好!非常好!你立此大功,寡人是不会食言的。”
楚王冲下面的人喊道:“来人!取一千两黄金来赏给他!”
下边的奴才立马上前行礼道:“诺!”
楚王朝文武百官们道:“虽然这贼人已经死了,可仍旧难解我心头之恨!众位爱卿可有什么好的法子能让寡人解解气?”
他一说完,立刻就有大臣站出来拱手道:“禀大王,这贼人竟梦中行刺陛下,纵然千死万死也不足惜,不如将他的头颅给碾成肉泥,方能消陛下万分之一的怒火!”
楚王皱了皱眉,道:“你这法子不行,还是不够解气,有谁有更好的法子吗?”
这时又有一人站出来拱手道:“微臣倒有一法子,不知可不可行?”
楚王挥手道:“董爱卿且说!”
那姓董的大臣又道:“微臣觉得最能让陛下解气的法子,便是架一口大锅,点上火,将贼人的脑袋烹成肉羹,再拿去喂狗!”
楚王笑道:“好!好啊!这个法子好,就这么办吧!”
他一连三个“好”字,足以见得他对这种残忍的方法十分喜爱,也怪不得百姓们都说他昏庸无道!
风亦青听了好生惋惜,心中道:“这楚王残酷无情,可怜了赤兄弟死后,尸首还要遭他践踏!”
下面的奴才立马在殿中架起了一口大锅,在锅底下点燃了熊熊大火,没过多久,那锅中的水冒出了热烟,紧接着便翻滚起来。
那太监拿来赤鼻的头颅,抛入锅中,就这么在滚烫的开水中烹煮。
可没想到,一刻钟过去了,也未见头颅有煮熟之色,众人不禁大为称奇,纷纷议论起来。
“他……他是妖人所化的!”
“依我看,他这是怨念太重了,凡是横死的人都是如此!”
“我这就去请巫师来作法!”
“好,如此甚好!”
突然!赤鼻的头颅猛地睁开眼,吓了众人一跳,只见他死死的盯着楚王。
楚王被他这么一盯,不由的心底发慌,头皮发麻,随后勃然大怒,骂道:“岂……岂有此理,这是怎么回事?死了还要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