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病要他命!杨李两家本就是势如水火的死对头,杨云自然不会错过这个良机。
他右手凌空一吸,还插在碎石中,染着血迹的佩剑,便拔地而起,被他牢牢握住。
随即他斜持着长剑,朝李慕呼啸而去。
他眼中闪过一片寒冷,整个人瞬间迸发出令人感到强烈杀意,与深渊般绝望的恐怖气场,厉声喝道:“李慕,某今天就要你知道,究竟谁才是莽夫!灵蛇出洞!”
在灵田的催动下,他手中的长剑变得通体火红,剑尖一条吐着信子的眼镜灵蛇,猛然张开血盆大口,作势要将李慕整个吞下。
李慕冷汗直流,刚刚的重伤已经让他,只能使出十之五六的灵力,杨云来势汹汹,本该避其锋芒,但适才坠落到了擂台边缘,自己已然退无可退。
他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神中透露着些许绝望。
片刻间,杨云的长剑一挥,扬起地上无数碎石尘埃,直取他的面门。
刹那间,他动了!一脸毅然,拔出了本用来当作拐杖的利剑,握着剑柄于胸前,笔直的竖起利剑,剑尖直指苍穹,眼神凌厉,散发出了强者回归的气势,凝视着盘行而来的灵蛇,手腕一转,肉眼可见的金色灵气以他为中心,向四周荡开,地上的碎石纷纷都被,这道金色光波给震开!
他左脚一跨,随即一跃而起,在空中喝道:“横扫千军!”
手中的利剑被他高高举起,猛然斩向灵蛇的七寸!
灵蛇的七寸可是自己武技的命门所在,杨云见势不妙,连忙剑锋一转,蛇头往后一缩,堪堪躲开了这声势骇人的一斩。
李慕的一记横扫千军斩了个空,强横的剑气竟将擂台,劈出了一道七八丈长的沟壑,擂台被一分为二!
靠近一点的百姓,都被这道凌厉无比的剑气逼得睁不开眼,纷纷往后逃命。
见一击未中,李慕在半空又起一剑,剑身因被灌注过多的金行灵力,而不住颤抖,居高临下,他眼神傲然的说道:“这记升龙斩魂,某看你这条地头蛇如何能躲!”
只见他金色的利剑,瞬间化出了一条五爪金龙的虚影。一龙一蛇,一高一下,两大强悍的存在对峙着。
虽然对手声势浩大,他却浑然不惧,悠闲的拖着时间,昂首淡然的说道:“李慕,你修为本就不如某,又受了重伤,灵力早已挥霍一空,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何必装神弄鬼。”
果然,五爪金龙的虚影越来越淡,李慕的脸上有几分挂不住了,杨云说得不错,再这么拖下去,败的一定是自己,可对方的武技灵活多变,若是自己贸然出击,恐怕又和上次一样,斩了个空。
他发现自己身处进退两难之际,脸色愈发凝重。随即他想到了什么,心中一喜,冷声说道:“既然你不想动,那某就让你动!”
金龙的五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灵蛇的七寸抓去。
蛇有七寸,金龙自然有逆鳞!杨云剑锋一偏,灵蛇巧妙的躲开了金龙致命一扑,随即缠绕住了金龙,信子直奔逆鳞而去。
他的长剑,本就是特制的,可硬可软,手腕一抖,李慕的利剑就被他的长剑,一圈一圈的死死缚绕,半点也动弹不得。
李慕的注意力全在手中的剑上,可无论他如何用力都抽不出来。
就在这时,杨云身后的左手,悄然一记火拳轰向他的胸膛,待他看清之时,硕大的拳头已经击中了他,金色的灵气卸甲瞬间被震得粉碎,一声闷响,他犹如断线的风筝,飞出十几丈开外,最后重重的砸在擂台外。
这一刻,仿佛世界都安静了,直到杨云长剑回鞘时锃的一声,才打破了这份死寂。
虽然杨云修为略高于李慕,但这份艰难的胜利还是让台下的,一众杨家之人欢呼雀跃。
过了半晌,李慕才费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整个人身上血泥模糊,头上的发冠也不知所踪,披头散发,犹如从炼狱中钻出的厉鬼,颇为渗人,虚弱的踉跄着走了两步,又是一大口鲜血喷出来,见状,他的手下连忙赶过来,搀扶着他往高台走去。
见到他竟然没死,杨云表情略显失望,想来也是,自己适才的那一拳,仓促而发,况且他又有灵气卸甲,抵消了大部分的力道。
随即,他双脚一跃,回到了高台上,刚才的激战,消耗了太多的体力,精疲力尽之下,拉着张椅子就坐了下来。
自己懂事的,上去给父亲捏了捏肩膀,也不言语,知道此时父亲最需要的就是安静的休息。
蔡邕捋了捋须,微笑着说道:“严明兄,恭喜、恭喜。”这倒非是客套话,对于自己来说,合浦都知道他与杨家关系匪浅,杨家能站得更高,自己也发自内心的感到喜悦,可惜了,现在的杨家,恐怕再难恢复昔日的荣光。
想到这,他眼中竟有些沧桑。
杨云摆了摆手,正准备回应蔡邕,却看到李慕在下人的搀扶下,走上了高台,一屁股就坐到了椅子上,动也不动。
他心里一乐,嘴角笑了笑,不由调侃道:“怎么?李家主,都这般模样了,不去医馆疗伤?还打算坚持呐,不错、不错,这家主当得让某好生惭愧。”
李慕分不清是鬼是人的脸,猛然抽搐了几下,积羞成怒之下,眼中森寒的愤愤道:“少废话,别得意,还有一场文比,就凭这小子,你杨家还妄想染指郡守?哼,笑话!”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两人少不了一番唇枪舌战,蔡邕似乎已经见怪不怪,淡然的说道:“二位家主,你们可商量一下,接下的文比,要以何为题?”
“琴道!”李慕斩钉截铁的说道,这一场已经再不容有所闪失,是时候打出最后的底牌了!
“琴道?”杨云皱了皱眉,他可从没听说过,李家还有谁,在琴道上有所建树的,莫非……
“父亲,琴道就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