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蔡府杨汴就像回到了自己家一般,轻车熟路的穿过庭院来到书房。
门外恬静优雅的少女玉葱般的手指,捧着一卷书筒正细细品味,初晨的阳光暖意的洒下,打在少女微微蹙着的烟眉上扩散出一圈光晕,小而挺直的俏鼻、粉嫩修长的脖颈都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白皙异常,女子在光芒的包裹中,就犹如一个画中走出的脱俗仙子。
他一时看呆了,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声响动,生怕惊扰了眼前的佳人美景。
“嗷嗡……”小东西极为“识趣”的一声叫唤。
少女闻声缓缓抬起头,见到来人嘴角甜甜一笑:“子寒,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尽管极为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做到平静,但眼中压抑不住的激动之情却出卖了少女。
“呃……”见到自己被发现,他狠狠白了一眼懒洋洋的小东西,故作随意道:“某顺便路过,嗯,路过,想到有几个问题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就进来想向老师请教请教。”
蔡琰美目一暗,“原来他只是来找父亲的”,语气略显失望,怅然的说道:“父亲一早便去了你家,你难道不知道么?好像是去商量三大家族比试一事,他可是向杨伯父力荐了你哟。”
闻言自己身体一滞,只好干笑了几声:“呃呃,是么?也许是今天某出来得太早,错过了老师吧。”
看到杨汴一脸的窘迫,蔡琰美目流转,聪慧如她哪里又会看不穿自己师弟心里的小九九,似笑非笑道:“真的这么巧合么?嗯,既然师弟是来讨教学问的不如就回去杨府找父亲解答吧。”
“啊?呃……”他懵了半晌。
蔡琰再也忍不住莞尔一笑,轻声道:“咯咯咯,好啦不逗你了。”
“自己这个师姐真是……”他略显无奈笑了笑。
知道少年的来意后,她颇为感到满足,身心愉悦下莲步轻移,柳腰微俯,伸手纤纤玉手,轻轻抚摸着趴在地上的小东西。
小东西颇为舒坦的伸了个懒腰,毛绒绒的大尾巴一左一右摇摆着。杨汴也自觉奇怪,这货平时都以自己马首是瞻,旁人碰一下都不行,否则便是白森森的獠牙招待,就连自己的父母也不例外,但是它却对师姐不怀敌意,是因为师姐到过巨兽巢穴,身上有它母亲气息的缘故?
“子寒,小东西都这么大了有名字了么?蔡琰专心致志的轻挠着小东西,头也不抬说道。
说到名字,自己也不知给它取叫什么好,想取个霸气一点的吧,看着这货整天除了睡就是吃,都胖成一个肉球了,哪里还有半点上古狻猊的气质。
他思忖了一下,嘴角痞坏笑了笑,不怀好意道:“不如就叫他二哈,师姐你看怎样?”
“二哈?”蔡琰眼神古怪的看了眼杨汴,旋即柔声笑道:“小二哈,你主人给你取的名字怎么样呀?”
二哈翻了个白眼,回过头去看都不想再多看一眼自己的主子,一脸生无可恋。
两人逗弄起了二哈,主人一声令下,纵然体积不小它也只能“任人宰割”,不敢有丝毫反抗,“特-大-爷的,劳-资好歹也是只上古狻猊,远古洪荒凶物之一,就不能给我点面子吗……”
玩累了蔡琰起身舒展了下身子,他不经意的瞟了一眼,从自己蹲着的这个角度看,师姐修长的身段一览无余,嘿嘿。
单纯的她哪里注意到自己师弟的眼神,撩拨了下自己的三牵青丝突然柔声道:“子寒,若杨伯父真的安排你参加文道比试,我们得先去做些准备啊。”
“准备?”他一脸迷惑。
看到师弟的表情,她颇为得意的扬了扬尖俏的下巴,师姐范十足的解释道:“文比,本是指比试著写墨宝,但听父亲说你们三个家族之人木行修习者少之又少,所以往年都是比古四艺,既然要比古四艺,自然得准备些品质上乘的笔墨纸砚,画绢丹青等等,这些都要到墨坊中才能买到。”
“那既然如此我们便去吧……”
赵家墨坊,也是合浦唯一的文道材具交易市场。虽说叫赵家墨坊,但赵家并没有所有权,换句话来说,赵家只是墨坊的管理者,定期向材具贩子收取一定的费用,为他们提供场所和庇护,这间墨坊也是赵家最大的收入来源之一。
喧闹嘈杂的坊市,熙熙攘攘,三教九流的人都可以在这里看到。两个瘦小的身影在人流中艰难的穿行,因为担心走失,他下意识的拉住师姐的手,刹那间蔡琰身子一顿,脖子以上瞬间变得粉红,她低声呢喃道:“人家,人家虽然是你师姐,可不管怎么说也还是个女孩子,可是讲究清白的……”
闻言,自己连忙放开佳人的柔荑,讪讪干笑了几声,旋即心虚的将目光转向前方,心中却心中久久回味着师姐娇嫩的小手……
“队长!你看那是不是杨家三公子?”一个穿着赵家护坊队制服的男子低声说道。
被称作队长的中年男人一脸络腮胡子,一双细长的眼睛在杂乱的胡须中越发显小,他眯了眯眼定睛望向二人,目光的聚焦点却并非是杨汴,而是他身边楚楚动人的少女。
“蔡家小姐居然也在,自家公子对她可是垂涎已久”,络腮男人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恍惚觉得这是上天赐给自己的良机,一个立功升职的机会!想到终于不用再成日,守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他便异常兴奋,伸过头去对手下附耳悄声了几句:“你带两个人跟紧他们,看他们来墨坊究竟有何目的,某这就去向公子禀报。”
“喏!”
络腮男人却不知他们的对话一字不差的落在了杨汴耳中,自己的双耳可是麦克风,听力又岂是他人可比。
不着痕迹的回过头看了看,他果然发现自己身后尾随了两人,不知对方来意如何,他并未作声。
难得有和师姐这般近距离独处的机会,他不作声色的嗅了嗅身旁佳人身上独有的体香,颇感惬意。
适才的触碰让她心里好一阵小鹿乱撞,虽然父亲打小便教导自己男女授受不亲,但为何自己心里却生不出一丝反感,反而隐隐有些开心呢?越想越乱,她只好眼观鼻,鼻观心让自己镇定下来……
“师姐,你看这张如何?”绕了一大圈,杨汴终于找到几张看得上眼的宣纸,开口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