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转眼间杨汴不知不觉已经在蔡府呆了两年。其间收获颇丰也算是为自己的下一步打下了坚定的基础,他作为一个后来人,可是知道此时距离史上最大的一次农民起义黄巾之乱的爆发已经只有一年时间,距离董卓乱-政也不过六七年时间。
可以说留给自己的时间并不多了,想到此自己不由为大汉数百年的基业感到哀叹,毕竟在后世华夏人又称自己是汉人!大厦的倾颓不是一时的,而是墙基被白蚁噬得千疮百孔才有后来的轰然倒塌,大汉的天下当然是因士族的剥削而被侵蚀。有钱人越发有钱,穷人更穷,大汉的士族宁愿拿着吃不完数以万担的粮食放在仓库腐烂,也不会分给饥肠辘辘的社会底层,如此不被反了才怪。
这日蔡邕收到交州府传唤,一早便出门前往交州,州郡交趾去了,合浦距交趾倒是不远,不过来回也得一日路程,天黑之前蔡邕估计是回不到府内了。他和蔡琰两人倒是乐得清闲,总算不用再面对朝五晚九周而复始的学习了。蔡琰虽然已有十二岁可毕竟还是孩子心性,见父亲一走,早就按捺不住对外界的好奇,硬拉着杨汴要到府外游一游。
两年的朝夕相处,二人彼此之间早已没有了初见时的陌生感,反倒让他感到头疼的是,自从和蔡琰熟络之后她就整日围着自己叽叽喳喳念叨个不停,以致自己很多时候都在想“到底他是师弟还是师哥?”蔡琰盛情邀请,他自然不会唐突佳人。
一路上,蔡琰看着府中不曾见过的稀奇古怪的事物,都好奇不已,指指点点问个不停,自己心里哀叹了一声也只能耐着性子一一解答,“谁叫这小妮子是自己师姐呢。”
蔡琰偏着小脑袋,眼中尽是崇拜的问道:“子寒,怎么我问什么你都能对答如流,好像什么你都知道似的,真想用刀划开你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你天资这么傲人,等到测灵根的时候,我想你一定能到五指,唔不对不对应该是六指,我听爹说,京城都已经很多年没有出过六指的天才呢。”
灵根,自己也有所了解,每个人到了八岁之时便可用测灵石检测出是否具有灵根,测试时只需将双手手掌划破按在测灵石上,俗话说十指连心,因此指头也最能反应人与灵气的契合度。
根据测灵石亮起的光柱便可判断测试者的天赋,一道光柱便是一指灵根虽然不高但也算扣响了修行的大门,十指为最不过纵观古今都还没有出现过十指的妖孽,简而言之,灵根指数越高,则天赋越高与灵气越契合。由光柱闪烁的颜色还可看出测试者灵根的派别,金水火土风木依次对应了橙蓝红黄白绿,当然也有同时身负两行或多行灵根的天才存在,不过那几乎是万万中无一。
看着蔡琰满眼金星的注视着自己,他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转移话题道:“哦?额,师姐你又是几指灵根啊?”
“四指呀。”蔡琰看到了一家糖葫芦摊子,莲步微移向自顾自的朝着走了过去,漫不经心随口答道。
自己心里大吃一惊,四指?不愧被后世誉为三国第一才女,确实天赋异禀!
不怪他吃惊,因为他知道,就连自己父亲杨云以火行灵士后期的修为,叱咤合浦也不过只是三指灵根罢了。
“子寒别愣着啊,快跟上来呀。”少女吃着糖葫芦轻盈的向前跳了跳,身姿罗曼。
“也许只有老师不在时她才真正是符合自己年纪的蔡琰吧”,杨汴嘴角一咧老成的笑了笑,随后跟了上去。
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自己时不时甩出些后世的笑话段子,逗得小妮子笑得花枝乱颤。
就在蔡琰笑得快合不拢嘴,小手捂都捂不住时前方一阵嘈杂,抱着凑热闹的心理,他领着蔡琰钻进人群,只见一个人正被一帮少年不断的推搡,为首的少年相貌还算有几分英俊,却满脸嚣张口出恶言道:“杨佑,你小子玩不起就别玩,没钱还来装阔少!以为这是你杨府呢?某看你杨家也快趁早滚回高凉去吧,哈哈哈。”身后的一帮喽啰也赶紧附和大笑。
“杨佑?这不就是自己不怎么待见的那个大哥吗”?不管怎么说自己和杨佑互相不待见这只是内部的事情,现在对方侮辱到杨家的头上这就不能忍了。
在后世他见多了在外敌面前内斗的笑话,自然不会干这等蠢事,正欲走上前去。此时为首的少年仗着人多势众,一脚踢翻了杨佑,少年走上前去,弯下腰缓缓朝杨佑脸上吐了一口唾沫,杨佑伸手准备挡住却被少年拉开,少年犹如一个恶魔,轻拍着杨佑的脸,冷眼蔑笑的道:“杨少,以后请你别再出现在小爷面前,否则见一次小爷打你一次!”少年的折磨让杨佑生不如死,他宁愿对方重重的掌掴自己几下也不愿被这般折磨践踏。
“住手!”杨汴终于挤出了人群,冲上前一把推开少年挡在杨佑身前厉身呵斥道。
少年被推了一个趔趄,回头恶狠狠怒道:“哟,哪里来的小屁孩力气还不错嘛,赶紧给小爷滚开不然连你一块收拾!”
“小屁孩?小屁孩说谁呢?”他眨了眨眼睛,一脸不坏好意说道。
“说的就是你!你……”少年反应过来被杨汴阴了之时,却已脱口而出。围观的人中,有些明眼的已经笑出了声,要不是碍于少年的身份早就捧腹大笑。
“扑哧”少女忍不住莞尔一笑,暗想子寒可真是够坏。
“你,你什么你,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欺压他人眼里还有王法么!”他剑眉一竖,昂首瞪目喝道,个子虽然差了对方一个头气势却更甚。
少年平日里虽然张扬跋扈,却也并非是没有头脑之辈,“在合浦城中如此年纪,敢这么和某说话的应该没有吧”?少年暗思了一番。
“这小子某从未见过又气质不凡,莫非是外来的士族子弟?”念及此,少年旋即收敛起了狂妄的表情,语气不禁客气了几分,拱手道:“小兄台你有所不知,这小子和某手下的弟兄,打赌三千铢斗蛐蛐输了却赖账,你说这种人该不该打?”
“三千铢!”自己猛然咽了咽口水,知道这个大哥顽劣不堪,可没想到他竟纨绔挥霍到这种程度,要知道三千铢可足够佃户买十亩贫瘠一点的土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