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血色除夕

“……我拿出我的部分积蓄，开了一家属于我们俩自己的律师事务所——毅然律师事务所。”

想起来了，是那张名片上的名称，冯杰不禁回想起第一次见到罗毅时的情形，往事真是历历在目啊……等等，他说什么，部分积蓄？我去，用不用这样花式炫富啊！

“……该怎么说呢，在熙然潜移默化的影响下，我也算是渐渐改邪归正了吧。所以，以前那些老客户纷纷吃了我的闭门羹，当然，由于我这样断绝的行径，也曾今受到过几次**裸的威胁，不过他们倒不敢真的将我怎么样，毕竟当时在接办他们的案子时，我也不可避免的掌握了大量的确凿证据。所以，我们一直平安无事，直到……”

冯杰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就好像部队搞政治教育时，突然听到领导加重语气，说了句“同志们”，看样子，罗毅的故事终于要结束了！

“去年除夕，我忙活了一整天，在家里进行精心布置，为熙然准备了节日的惊喜……可她，却一直没有回来……当我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已经是……倒在雪地中的冰冷尸体……”

听到这里，段薇薇不自觉的单手捂于口鼻，强忍着才没有惊呼出来，颤颤地说：“怎么会这样？”

罗毅沉吟片刻，忽然长吁一口气，说：“我也想知道啊，这个问题已经困扰我快1年了，而今天终于迎来了最终的谜底揭晓时刻。战斗着装！死灵之盔！”

不一会儿，冯杰的眼前开始飘起了片片虚拟雪花，4个虚拟的人影渐渐浮现于雪天之中。那是3名黑衣男子正围住1名白色外套的女子，再仔细一瞧，那女子的容貌竟然与墓碑上的照片一模一样。是她——沈熙然！

“不好，她有危险了！”段薇薇激动地叫喊起来，仿佛已经忘记了，这不过是濒死记忆的幻象而已。

紧接着，谁也没料到的情节上演了。

“沈熙然，我想，你可能是忘记自己的使命了吧？”说话的男子，矮小敦实，右脸上挂着一道醒目的刀疤，让冯杰甚感眼熟。

“我做的事情自有我的道理，不用你们替我瞎操心。”沈熙然冷冰冰地说道，比寒冬还要冰冷，形象气质与罗毅所述完全不符，恍若两人。

“道理？哼哼。”男子轻笑两声，“我看，你不会是爱上那律师了吧？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会长派你接近他，只不过是看中了他的能力，希望能为我所用。要知道，我们D.I.E.旗下的各类工蜂企业，难免也会遇见法律上的麻烦啊。”

D.I.E.？冯杰大惊，这是什么情况，罗毅的未婚妻竟然是D.I.E.潜伏在他身边的卧底，这是在上演谍战片吗？惊讶之余，他再次仔细地辨认起说话的那名男子，忽然抬手指着，张口说道：“我想起来了，那个脸上有道刀疤的矮个子，叫做宋波，他是D.I.E.的人！”

“哦？你是怎么认识的？”云晓雯扭过头，严肃地问道，丝毫没有平日的调侃语气。

“在之前的进化游戏中碰巧遇见过一次。”

冯杰说罢，转身望向仍然矗立在墓碑前的罗毅，只见他双目紧闭，虽然戴着头盔，但仍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面部正在剧烈的抽搐着，仿佛异常痛苦，却又强忍着维持着异能，因为答案还没有完全揭晓。

“宋波！你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要是会长真对我有什么意见，他定会亲自来跟我说。”沈熙然脸颊微微发红，却昂起头，倔强地说道，“我还有事，就不跟你废话了。你虽然也跨入了捕手行列，但与我们这些取得进入资格的精英来说，你跟探子也没什么差别。所以，请注意你的身份，谢谢。”

“你……兄弟们，给我弄死这个臭娘们！”宋波怒不可赦，一声大喝，连同另两人就要对沈熙然动手。

“催眠领域：沉睡。”沈熙然轻松低语道，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

刹那间，宋波等人如同断了提线的木偶，三摇两晃就倒在了地上，其中两人竟然还打起鼾来，显然已经是睡着了。

此情此情，让冯杰瞬间明白了很多，原来沈熙然的进化异能是——催眠，怪不得她可以在法庭上轻易击败金牌律师罗毅，并且还让罗毅死心塌地的爱上她。因为当时的罗毅，也只不过是个智商超群的普通人而已，在资深的进化游戏选手面前，根本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

沈熙然用鞋尖拨了拨趴在雪地中的宋波，将其翻过身来，冷冷说道：“你说的不错，我确实是爱上了他，为了他，我甚至可以——永远脱离D.I.E.！”

气温似乎变的更低了，沈熙然裹紧外套，接着从地上拾起自己的手提包，转身就要离开。就在这时，一道细小的红色射线，十分精准地击穿了她的喉咙，没有一丝一毫的叫喊声。那迎着寒风而立的，即使裹着厚重的衣物也仍显柔弱的躯体，就这么静静地扑倒在雪地之中。

远方似乎传来了人群的倒计时呼喊，零点的钟声已然敲响，鞭炮与礼花的狂欢开始了。

雪依然在下，一名瘦高男子的身形出现在虚拟的影像之中。可能是沈熙然意识消逝的缘故，来者的轮廓已经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但仍旧可以轻易判断出他那奇特而夸张的发型。

“誰でもD.I.E.に離脱させられない……（谁也无法脱离D.I.E.……）”

是他！那天出现在二十四分局的那个日本人！冯杰一眼便认了出来，没想到竟然是他！

“不——”

罗毅发疯一般地摘掉死灵之盔，重重地砸向地面，周围的雪天幻象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双腿一软，跪倒在花岗岩墓碑前，泪水如决堤大潮般涌出……

……

与此同时，上海市松江区，佘山紫园别墅区。

一名青衣女子，正舒适地躺靠在一张亮丽光滑、低调奢华的黑色沙发上，她的嘴角微微翘起，带着一丝笑意，正注视着眼前那一整面电视墙。

说是电视墙，不如说是监控中心的显示平台，那里大大小小密布着几十个镜头画面。所有的镜头每隔5秒都会切换一次，并且显示的都是实时的摄像头画面。

当然也有例外，那唯一不变的显示，正是嘉定区清竹园的一处摄像头画面。

青衣女子轻轻按下手中的控制器，画面瞬间暂停，并且所有的画面都切换为同一个镜头，紧接着又拼合为一整个大画面。

画面中的4人，正是冯杰、罗毅、段薇薇和云晓雯。

镜头正在缓缓地逐步放大推进，直至整个画面呈现的都是段薇薇的侧脸，才骤然停了下来。

“没想到，你竟然来了上海……我曾今失去的一切，现在全部都要取回来，不，是加倍的取回来……”

（PS：煤老板在除夕之夜祝大家新年快乐！事事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