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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两长达一个时辰的拉锯战,你来我往,最终苏谦阳退让了一步,太后也退让了一步,两个人就此达成了共识,赵小仪和那李姨娘秘密处决,赵夫人交由赵家自己处置,但处置的结果必定是要被休为前提,其余的对赵家不再作别的处置,对皇后也不加以论罪。
在太后看来,这和皇上的拉锯战中,她是赢了。
在苏谦阳看来,对赵夫人的处置,就是对赵家某种程度上的打压,他现在无比殷切的希望平王爷在南边的事情能办的顺利,这样他的手中才能够握有更多的筹码,也只有这些筹码才能够让他在将来再面对这样的事情时,能够抗衡。
而此刻的赵家,几乎是乱成了一锅粥,赵家一干人等都被放回来了,为了以防他们逃走,赵家外都守着守卫。
赵家大厅内,赵夫人差点没气死,一个小小的姨娘,一个小小的庶女,竟敢反过来要害自己害皇后,要把赵家一并拖下水去一块死。
更是让她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今后这赵夫人,就是个恶毒妇人的名声。
李姨娘从刑部回来之后一直就是跪在地上的,赵夫人看着她这凌乱的头发,“怎么,还想让老爷给你做主不成,我就是毒害了小六如何,如今摆在这眼前的,你看老爷是护着你,还是护着我。”
说着还不解恨,让身旁的婆子狠狠扇了李姨娘几巴掌才罢休,李姨娘这红肿着脸颊看着赵夫人笑了,“老爷护不护着我有什么要紧的,鸾儿都要死了,我也是没活路的,夫人真是可笑,到最后还和我一个姨娘争老爷给谁做主,这些年你毒害的还不够么,你看,很快就遭报应了。”
“倒是我小瞧你了,在我眼皮子底下还能生下一子一女,看来那些药,你都没吃。”赵夫人哼笑,“你当然要死,你和你女儿预谋害六皇子,还想嫁祸给皇后,你们的性命,皇上都不会留,何须我动手。”
李姨娘这又遭到了几巴掌,嘴角溢出了血,她呵呵呵笑着,“我知道你下药之后,我就都把那些东西偷偷藏起来了,你不是还换了我药瓶子里的药么,我就把那些药都收起来了,夫人你猜,最后那些药都去哪了?”
赵夫人神色一凌,“你说什么!”
李姨娘笑中几分得意,“我就说你要有报应的,皇后还是太子妃的时候,生□弱多病的太孙我就知道报应来了,如今的太子身子还这么差,连个继承人都没生下,指不定哪天就归西了,你说,这是不是报应来了,哈哈哈哈。”
赵夫人激动的站了起来,一拍桌子,“你这贱人到底在说什么!”
两个婆子那是一点都不省着力气打的,哐哐哐几下,李姨娘这张嘴打的已经满是血了,她呸一声吐出一口血,对上赵夫人的眼神,更是得意,“我当时把那些药,都磨成粉参给你女儿吃了,让我想想,从你女儿八岁开始到出嫁,七年啊,你女儿吃了七年你给我下的药,这就是报应,让你也尝尝这滋味,让你也尝尝这生不出孩子的痛苦。”
赵夫人错愕,整个人瘫坐在了椅子上,脑海中的画面是李姨娘刚刚说过的话。
皇后明明很好的身子,太子出生的时候却一直体弱多病,要靠吃药养大,如今太子府中还无所出。
这怀胎中有句老话说着,女人有月事痛等毛病的,生完孩子就好了,但好的只是女人自己,其实她这病,都变相的带给孩子了,孩子出生后会有惧冷体寒等等的小毛病出现,这都和怀胎母亲的身子有着莫大的关系。
皇后当年不知情下吃药七八年,成亲后大补,是顺利怀上孩子了,但太子出生后确实大病不断,小病多灾。
赵夫人此时心里对李姨娘说的话充满了不信,却又不得不去相信,太子身子羸弱,皇后到后来也才生下四公主而已,竟然是这样的原因。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天地轮回,报应不爽...
两天后赵小仪和李姨娘等人被处决了,赵夫人交由赵家自己处置,赵国公写了休书,但赵夫人还是留在赵家自己的家庙中念佛赎罪。
皇上和太后有过最终的商定,所以苏谦阳没有对赵家的处理办法提出什么,但说这打击,明着处罚是没有,赵国公心里怎么会没有受折磨呢,女儿死了一个,儿子又被毒死一个,最后得到的结果是,家中这些姨娘,个个都没落下,都让他的好夫人给下了药,还直接祸害到了皇后,祸害到了太子。
但后面那句赵国公哪敢说出去,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呗,家丑不外扬,这还有皇后和几个儿子为赵夫人说话,那就留在家庙中,也别送回去了。
赵小仪的事情,处理的并不算隐秘,宫中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消息,而对于赵家的事也不是想瞒就能瞒得住的,刑部审问当日在的人不少,有些事就算是口头上再三警告,还是会走漏一些,这不,事情过去半个月,就在年前这几天,赵家夫人狠心毒害庶子关进家庙的事情就传的沸沸扬扬了。
说到底谁家没有点自己见不得人的事,让侍妾姨娘等不孕这种事,别说赵家,别人家暗地里也是做着这样的事情的,还不少,只是赵夫人被揭露出来了,那就得遭受众人指责。
赵夫人自然在意这些,但她更在意的,却是那时候李姨娘说的,给皇后下了长达七八年药的事。
祖传的不孕药真不是盖的,从赵夫人祖奶奶那时候就有了,不会让人一次性就不孕, 而是慢慢的沉积在体内,到最后太医能把出来体寒时,这其实已经很严重了。
但赵夫人曾经引以为豪的东西,此刻却成了赵家和皇后痛苦的根源。
祖传的药,并没有留下过好的解药方子,皇后那边并不要紧,要紧的是太子这边,赵夫人自己是不能再进宫了,她就派了身边最得信的嬷嬷进宫去找了皇后,商议此事...
一年过去的很快,大年三十,宫中又是漫天的烟火来庆祝即将到来的新年。
不过轮回十二月,去年今天,蒋茹茵就是在那个阁楼里被许容华挟持,紧接着太皇太后去世,她被关启祥宫,祖父去世,孩子出生。
一转眼,物是人非。
蒋茹茵今年对烟火兴趣缺缺,看了一会就回了殿内,德妃过来两个人说了一会话,忽然德妃用手肘碰了她一下,示意她看皇后坐的那边。
蒋茹茵转过头去,皇后不知道在看什么想什么,有些失神,脸上的神情也不太开心。
德妃在一旁说道,“赵夫人被关家庙后没几天,你发现没,皇后的精神就不太好了,常常走神。”
蒋茹茵收回了视线,“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娘娘的情绪似乎是不大对。”
“自己母亲给关家庙了,还是因为那样的原因,情绪能对么。”德妃哼了一声,语气里还真参了些幸灾乐祸,“要我说么,这件事只关家庙算轻的了,让姨娘不孕是许多主母的手段,但害死庶子,那可真是人命了,还因此祸及到了六皇子,皇后和赵家还这么偏袒她,迟早有一天会被这赵夫人给连累的。”
蒋茹茵眯眯笑着,并没有回答,对她来说,这件事可是全部交由皇上处理的,包括调查,包括审问取证,她早前让冯盎追查的那些事,她都没有拿出来告诉过皇上,她只是早一步在赵小仪在杀了王养娘前,把她带回临安城,让赵家措手不及。
想利用她伤害她的孩子来陷害皇后的,蒋茹茵真的不介意把赵家都拖下脏水洗它一洗。
说着,德妃的神情里有了疑惑,“不过我也奇怪,那王养娘既然已经举家逃走了,为何还要回来。”好好的都躲外头了,回来一下就把自己给作死了。
“谁知道呢。”蒋茹茵随意道,扯开了话题,“阔哥儿来年都有九岁了,你为他挑好了老师没有。”
“我倒是想找个好的,可那小子混着呢,你家容哥儿在宫里的时候,哥哥带着弟弟还能学上一学,如今容哥儿南下,这小子就不安分了。”德妃虽说脸上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但语气里倒不如是骄纵的多,“我也不求他多有出息了,能有容哥儿的一半,可就心满意足了。”
“阔哥儿聪明着呢。”蒋茹茵夸他道,两个人说着,脸上多了些笑意,又朝着殿外走了几步,这烟火放的正是盛极,蒋茹茵抬起头看天空,皇宫上的整片天被照亮着,五彩缤纷...
回到了昭阳宫,平宁也回来了,回去歇息,大年初一要拜年,又是要起早。
许嬷嬷前来汇报了一遍关于湛哥儿的事,蒋茹茵换下衣服还去看了他一眼,这小子,四叉八仰的躺在小床上,呼呼着睡的香,似乎是梦见了什么,小嘴砸吧了一下,手一挥,翻了个身,又呼呼的睡着。
蒋茹茵摸了摸他的脸,折回自己屋子的时候,忽然发现内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皇上来了。
蒋茹茵错愕了那么一下,继而走到了他身前,“皇上,这时辰您怎么过来了。”
苏谦阳泛了些醉意,拉着她坐下,看她穿着并不厚实,皱了下眉,“就这么出去了?”
蒋茹茵替他解扣子,笑道,“哪能呢,外头下着雪,臣妾穿了外套,进来前刚脱下的。”替他解下了外套,让青冬去准备些醒酒汤,苏谦阳摇了摇头,“朕没醉。”
蒋茹茵把他按了回去,“没醉那就解个头疼,明天还早起呢。”话没说完,人又被他拉坐下了,苏谦阳似乎对她这喋喋不休的有些意见,不知道是装醉还是真醉,直接把她往后带着压倒在了软卧上。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这揍是太子殿下为何出生身子不好,体弱多病的原因
回来赶紧写完发上来,今天凉子累成一滩泥了,o(╯□╰)o,先去睡觉,明天起来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