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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玄龄是个狠人呐。
所谓房谋杜断,意味着房玄龄做事严丝合缝,滴水不露,谋划极深。
李世民十九岁的时候,房玄龄就投靠了过去,至今已有二十五载。
可以说对于李世民,房玄龄毫无疑问,是最为熟悉的那个人。
他很清楚,要达到什么程度,才能真正让陛下行废太子之事。
当他把所有证据摆出来后,太子谋反的事,就将会成为定局。
次日,东宫。
“a,o,e,y,w,u。”
“一二三四声分平仄,一二为平,三四为仄。”
“按照声母,韵母去照着上面读,基本上就差不多了。”
“跟现在的发音是有些区别,习惯就好了。”
李承乾正在教导简体字的发音跟写法。
下边听课的是苏定方,裴行俭,薛仁贵,李象,狄仁杰。
难为苏定方了,都四十来岁的人了,还要在这里跟初学者一样,学习拼字简体字。
如今大唐的官话,是洛阳读书音,洛阳读书音不是后世洛阳的方言,而是从西周时期周王室传下来的一种语言。
隋朝统一全国后编写的的韵书《切韵》,是以金陵雅言和洛阳雅言为基础编写的,形成了隋朝的官方语言。
唐承隋制,唐朝也用隋朝的官方语言,称洛阳汉音,是中原雅言和各民族交流后形成的新的官话。
洛阳读书音一般有平、上、去、入四个声调,且每个声调的具体调值与普通话不同。
普通话则有四个声调,即阴平、阳平、上声、去声。
简单来说,就是洛阳汉音更细致,韵母声母更多,普通话就要简单许多。
“殿下创的俗字,俗语,果真是博大精深,这对于初学者来说,能快速的上手,学起来也更加简单。”
“尤其是在俗字这块,脱胎于官字之中,化繁为简,哪怕是没学过官字,把俗字学会了,亦是能看懂官文。”
“这等方法若推广开来,将极大程度减少学子们的时间,或许只需要两三月,便能简单运用了。”
苏定方当即肯定说道。
站在他这个位置上,要比其他人想得更多。
不管是俗字,还是俗语,太子这边必然不是随便两天就能想出来的,肯定是已经准备了很久的时间。
很明显,太子所教的俗字跟俗语,已经成了一套完整的体系。
这套完整体系的创立,在苏定方看来,即便是以太子的聪慧,少说也需要数年时间。
太子在数年之前,就开始着手准备了。
这套看上去并不怎么华丽的俗字俗语,是给普通人,也就是大字不识的人所准备的。
当时肯定没有讲武堂的想法,那太子准备这套跟如今完全不同的体系,目的就很明显。
这是要推行新政,行盛世变法之事。
“这套新的俗字,你们这两天熟悉下,后面的识字课,就由你们来负责。”
李承乾下达了任务,对于目前这几人来说,不算难。
毕竟是历史中有名的天才,文治武功都很出色。
放到后世,起步也是个省考状元的级别了。
这点简体字,几天都说多了,估摸着也就一两天的功夫差不多。
“殿下,这.我能行吗。”
狄仁杰有些担忧道。
他是被突然拉过来的,暂时还没搞清楚状况,也没人跟他解释什么。
现在突然就要去给别人上课,有些恍惚。
“相信自己。”
李承乾笑着说道:“你虽年岁不大,孤听你父亲说了,本事可不小。”
“讲武堂的学子们,虽然大你不少,但也只是启蒙罢了。”
“不用太过于担忧,上几天课,就熟悉了。”
太子都这么说了,狄仁杰只能低头应是。
对于狄仁杰,李承乾还是很看好的,虽然年纪少,但已经算是半成熟,也不需要养成什么的。
能够在历史上留下浓厚笔墨的,很多都是心智早开。
只是经历不多,阅历没那么丰富而已。
如今千字文的简体字版启蒙书,已经安排工匠在进行印刷了。
雕版刻好后,一天就能印刷出数百本。
对于工匠来说,简体字的雕刻,可要比繁体字舒服多了,而且也不容易出错。
——
太极宫,后宫。
瑶光殿,雕梁画栋,精美绝伦。
这里是杨妃的居所,殿中弥漫着淡淡的幽香,似有若无地萦绕在每一处角落。
杨妃端坐在主位之上,她肤若凝脂,眉如远黛,眼眸似秋水般澄澈,顾盼之间,光彩照人。
一头乌发挽成精致的发髻,上面点缀着珠翠,更衬得她气质高雅。
哪怕已经三十多岁,却看不到任何老态,宛如二十余岁的初开少女。
只是眉语之间,总是挂着淡淡忧愁。
“母亲。”吴王李恪和蜀王李愔躬身行礼。
封王之后,亲王就不能居住在大内了,基本上在七八岁的时候,就会搬出去。
再想见面,除了特定节日,或是有什么重要事情。
大唐亲王十二岁左右就离开长安就藩了。
“一年不见,都有些消瘦了。”
杨妃微微蹙起秀眉,眼中满是疼惜:“快走近些,让我好好看看。”
话是这么说,但杨妃的目光,大半都停留在吴王李恪身上。
她更加宠爱自己的长子,只因为长子才是她的骄傲,次子李愔就要差很多了。
或许也是这样的情况,导致李愔性格乖张。
不过到现在,也都习惯了。
一番寒暄温情过后。
吴王李恪开口问道:“我听说这次的元宵诗会,是母亲主持。”
杨妃点头道:“齐王的事情,你们也都知晓了,阴妃受此连累,自然不适合再行主持之事。”
李恪再问道:“我听说母亲把诗会的地址定在了魏王的芙蓉园,还邀请了太子参加。”
“不知此事,是否为真。”
杨妃回道:“不错,确有此事。”
李恪皱眉道:“母亲为何要这般做,难道是要让我们,也参与到太子跟魏王的争夺中去吗。”
“我们只是庶子,一旦参与,很可能面临滔天大祸。”
“甚至是跟齐王那样,连累到母亲身上。”
听到这话,旁边的李愔确实面露期待之色。
他是真想加入进去,只是先前没这个机会而已。
杨妃平淡回道:“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避开,就能避开的。”
李恪道:“母亲避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到了如今,却变得糊涂了。”
这话就有些伤人了,但李恪也没有办法。
杨妃面色微怒:“你当是我想要参与进去吗。”
“还不是为了你,还有你的弟弟。”
后面那句话,显然是对李愔的照顾。
李恪一滞,道:“请母亲明说。”
杨妃深深的叹了口气:“这大内,我还是有些耳目的,左右能听到不少消息。”
“太子跟魏王的争斗,已经到了针锋相对的程度,陛下不仅没有进行安抚,反而是把晋王留在长安,意图稳定局势。”
“我有预感,这往后的长安,也许表面上会比较平稳,实则暗流汹涌,更为凶险。”
隋朝灭亡的时候,大内还是残存了许多宫女宦官的。
大唐建立后,这些宫女宦官们,很多都保持了原来的职位。
毕竟都干了很多年,在宫廷礼仪上很是熟悉。
而作为前朝公主,自小就在这大内长大,有些曾经忠心的宫女官宦作为耳目,也很是正常。
李恪疑惑道:“可是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那是他们嫡子之间的争斗。”
杨妃叹气道:“真的就只会牵扯到嫡子吗,当年你的外祖父,可不是这般做的。”
“覆巢之下无完卵,皇位的争夺,可不仅仅只是你看到的那些。”
“那些看不见的争斗,才是最为凶险,也最为致命。”
“有时候,不是你想要避开,就能避开。”
“既然如何,早些入局,反而能给以后谋个好位置。”
在宫廷政变,皇位争斗这块,杨妃可谓是经验值拉满。
她的父亲隋炀帝杨广,当年就是隋文帝杨坚次子,通过设计陷害太子杨勇,让其被废为庶人。
即位后,假拟隋文帝诏书,赐死杨勇。
嫁给了李世民,又再次经历丈夫发动的玄武门之变,弑兄杀弟,又又回到这大内。
现在,就是第三次皇位夺嫡之争了。
纵观历史各个朝代,能在夺嫡这块,比杨妃见识多的,屈指可数。
“所以母亲选择了魏王。”
这时候,李愔插嘴问道。
因为在他看来,不管是外祖父,还是如今的父皇,都是次子战胜长子夺嫡成功。
按照惯例,这次也应该是支持魏王。
毕竟隋唐两朝,还没有长子继位的先例。
现在母亲把诗会定在魏王的芙蓉园,还故意把太子喊去,不就是为了刺激太子吗。
杨妃听到次子的话,不由扶额,感觉头疼。
李恪看了眼弟弟李愔,沉声道:“母亲选择的是太子。”
李愔一愣,下意识看向母亲道:“啊,选择太子?为什么?”
“蠢货。”
便是杨妃素养高,也忍不住骂了一句。
李愔感觉有些委屈。
不应该是支持魏王吗,怎么母亲还要打破两朝传统呢?
李恪解释道:“母亲定元宵诗会于芙蓉园,邀请太子,是为打击魏王在文士中的威信。”
“同时也是为了给太子扬名。”
李愔疑惑道:“魏王擅文,太子擅武,这是元宵诗会,怎的帮太子扬名。”
“就算是作一篇好诗,可魏王那边,追随的学士更多吧,花再多钱,也不见得能比过魏王。”
李恪微微摇头:“诗词,小道尔。”
“世家望族是魏王的支持者,但太子造竹纸,降书价,已然得寒门之心。”
“不一定是要在诗词比试上,只要太子出现在芙蓉园,那就是对魏王极大的压制。”
太子的名声,在长安城中,看似比魏王差一些,但李恪知道,当太子公布竹纸工艺的时候,已经成了许多寒门士子的恩人。
虽说现在长安城中,还没有大规模的出现竹纸,完全把之前的纸张替代。
但书籍的价格,已经在不断跌落了,至今已经跌落了将近一半。
等竹纸大规模造出来的时候,纸的价格,将会低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如今大部分的书店,都是想要快速的把店内的书籍,纸张进行清仓,好减少损失。
就凭这一点,当太子出现的时候,必然会引得大片叫好。
杨妃说道:“不仅是如此,我之所以要邀请太子参加诗会,也跟太子本身有很大的关系。”
“目前这个消息知晓的人还不多,太子也没有要炫耀的意思。”
“不久前冬狩,太子曾作诗,把魏王给压了下去。”
“太子在诗词方面的造诣,也是不低的,很大可能要超过魏王。”
这个消息李世民没有宣传,本来魏王就被压制,再传出太子诗词才华,这就是文治武功都全面碾压魏王了。
杨妃能知道这个消息,自然是因为在太极宫中,有她的耳目。
“太子还会作诗?”
李愔有些惊讶。
李恪倒是觉得很正常。
“太子本来就文采出众,十三监国赢得朝廷群臣的称赞,难道你以为连诗词都不懂吗。”
“不写,可不代表不会,只是不需要罢了。”
“况且太子的武艺,此前也从未展示过,或许只是太子不屑展示罢了。”
听到这话,李愔仔细一想,也反应了过来。
随后又想到宴席上的事情。
“太子可是在我们府中,都安插了人手。”
“纪王就藩的时候,才八岁啊,当时太子也才十三岁吧,这就安插了细作?”
“还有越王,连他在府中的情况,都能一清二楚,我昨日特地去问了越王,他说确有此事,连父皇都不知晓这些内幕,太子却能知道。”
“太子远在长安,咱们藩地彼此间相差如此远,他全都掌控着,太子想干嘛?”
李愔没有说自己的事情,因为他的荒唐事很出名,父皇都写信骂他了。
不过这话出来,李恪跟李愔,顿时就反应过来。
为什么母亲说皇位争夺的事情,他们避不开的原因了。
“还是母亲有远见。”
李恪佩服道。
太子监察众皇子的目的,到现在已经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