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视频中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安德鲁,内心百味杂陈。
原来,我一直都错怪了它,它的出现,并不是给我带来灾难,而是为了救我脱离苦海。
“安德鲁。”
我呼唤着它的名字,这一回,它乖乖地从我的肩膀上下来,站在桌子上,琥珀色的眼眸与我对视,像是在给我传递某种信息。
我试着伸手去摸它的毛发,它并未闪躲,而是享受地坐了下来,任由我的手在它乌黑发亮的皮毛上抚摸着。
我抚摸着它,注视着它,它的皮毛看起来比来时更加透亮,它的眼眸,却比来时暗淡了不少。
莫非……
“它已经时日不多了。”
突兀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害我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回头一看,原来是管家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你就不能事先打一声招呼?”我没好气地抱怨了一句,接着想起他说的话,皱眉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你说安德鲁时日不多了?难不成他快死了。”
“是的少爷。”管家拉了把椅子坐下,开始解释起了来龙去脉,“其实,这整件事情的始末,还得从少爷您与他人在盘龙山上比试赛车那日说起。”
我没有插话,认真聆听管家继续往下述说。
“那日,一群少年在山中嬉戏,无意间找到了深埋在盘龙山内的镇灵古墓。他们在古墓中具体做了什么,我并不知晓,只是听说他们回来之时,将墓中一件阴煞之物一同带了出来,而此物与墓主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以至于接触过此物之人,身上或多或少会带着些墓主人的怨气。”
我皱眉回想了一下,实在想不起这所谓的阴煞之物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于是问道:“我不记得我碰过什么阴煞之物,难道去过盘龙山就会被感染不成?”
管家笑了笑,示意我将电脑让给他。
我让开了位置,见管家打开了浏览器,噼里啪啦输入了几个字,很快,一则则离奇死亡的新闻跳了出来。
“你先看看吧。”
我有些疑惑的将这些新闻一一点开查看,看完之后,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因为,这些离奇死亡之人,几乎都是当初在盘龙山上,那些个绿毛的小弟。
虽然时隔多日,我有些记不太全,但几个比较另类的家伙还是有些印象。
况且,离奇死亡案件当中明确地说明了他们都是盘龙山赛车场里的小混混,有媒体还说,这群人是因为触碰了不干净的东西,才会招来杀生之祸。
只是,这类话题很快就被无神论者给埋没,各类贴吧论坛里面的内容,主要还是以这群人分赃不均,导致互相残杀为主。
我敲了敲额头,使劲回想着当时的情景。
我来到盘龙山,上官鸣拿着荧光棒迎接我,还勾着我的肩膀说南宫玲珑与她的前男友在热吻,让我过去看看。然后我们就过去敲了敲门,绿毛没好好气的向我们要场地费……等等,他们在要场地费之前好像在做什么事情,他们好像在隐藏什么东西。
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记得自己当时好像非常在意那件东西,还特别看了一眼,不不不,我在意的是宝石项链,而非他们藏匿之物。
那东西……好像是个戒子,对,没错,就是戒子,是那种待在大拇指上的戒子,专业术语叫什么来着?
“对了,扳指,血扳指!”
“你想起来了?”
“想是想起来了,但那东西我也没碰过啊,就看了一眼也会被鬼上身?”
“其实我对这方面的知识也不甚了解,但听师祖说过,阴魂喜好体虚气浮之人,也会藏匿于****的女子体内,等着进入破瓜之人身上。我想……”
“我去,这也太扯了吧。”
管家这话已经非常明显了,感情这女鬼一开始是附身在南宫玲珑身上的,自从我与她有过肌肤之亲后,它就转而附身在了我的身上。
难怪当日去萝莉家会有一股阴寒的感觉,原来是那女鬼在暗中作祟。
我不就是想得到宝石项链嘛,至于这么对我吗,真是造孽啊。
不过说道这里,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血扳指既然已经出世,那岂不是说会有更多人遭殃?”
“也不尽然,煞气毕竟有个限度,且见光容易消散,也只有第一时间与之接触之人会被恶灵缠身而已。”
“那我也是够倒霉的。”我苦笑一声,见安德鲁正趴在桌子上睡觉,问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安德鲁的时日不多了,难道是因为它帮我把女鬼干掉的缘故?”
“它帮你把女鬼干掉?”管家一脸疑惑。
我见他不信,便将摄像机记录的画面退回去给他看,只是他看了之后并没有什么反映,还问我怎么了。
我又退回去,定格在了女鬼在床边徘徊的画面,指着显示器道:“这么明显的女鬼你看不到?”
管家先是呆呆地摇了摇头,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道:“少爷,这魑魅鬼怪,唯有身上带着煞气之人方才能够看见,由此看来,少爷你口中说的女鬼,似乎并没有像您所说的那般被干掉啊。”
“我草,那怎么办?”我虽然不怎么喜欢这个老家伙,但就目前来说,他是我唯一能够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这鬼上身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死人的有木有!
然而,管家却是摇了摇头,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对这方面也不是特别了解,所以抱歉少爷,恕我无能为力。”
瓦特?你无能为力?你无能为力跟我叽里呱啦讲一大堆干什么?你无能为力你还有脸坐在这里跟我瞎几把胡扯?你……对了!
“老头你师祖呢,你师祖在哪里,他总该有办法吧,快让他过来帮我施施法,去去咒什么的。”
我满怀期待地看着对方,却见这老不死的东西又摇摇头说:“师祖他云游四方,有缘自会相会,无缘就算寻遍天涯海角,也无法见其一鬓。”
好嘛,你这个老家伙,没事故意出现在我身后吓我一跳,跟我扯了半天的犊子吓唬我,最后还说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存心搞我是吧,啊?搞我是吧!
“不过……”
“有屁快放!”我心情很是不好,要不是自知打不过他,非当场将这老家伙痛揍一顿不可。
“师祖将安德鲁托付给我时,曾让我代为转交给少爷您一句话。”
“哦?什么话?”我竖起耳朵聆听。
“若心存芥蒂,盘龙山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