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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咋呼呼的声音愈来愈明显,陶蕊被一左一右的扶着踏出闺房,大红盖头掩住了绝大部分的视线,只能堪堪看到脚底的路。
陶蕊一对细眉拧得极紧,似是要嵌进去了一般。
明明是大喜的日子,周遭却呱噪得让人无法忍受。
她的情绪牵动着下人们,小姐越显得不耐,越是要生气的模样,下人们就愈发的慌张。
不是所有人都知晓她之前出了何事,但济安公府内没有谁不知道八小姐这段时间都是被捧得高高在上,浸到蜜罐里泡着。
这样重要的日子,出了什么差错,谁也担当不起。
越急就越乱,越乱就越错。
陶蕊忽而狠狠地吼了句,“你们都干什么吃的?”
被红盖头遮了脸,再是吼着说话也不觉得解气,陶蕊发了怒后,下人们都噗通地跪了一地,都求着八小姐息怒。
吼并没有让身边安静下来,反而愈发的吵闹。
陶蕊一把把红盖头掀开,一双凤眸瞪着跪了一地的下人,绝美的容颜即使上着成亲的沉重装束也没有减退半分,反而透着别样的美丽,惊心动魄一般的引人瞩目。
没有谁被她的容貌再吸去心神,所有人都怔住了。
陶妈妈和喜娘倒抽了一口冷气,红盖头一旦盖上,直到嫁入夫家礼成后都不能被揭开,只能等女子的夫君亲手来掀起。
如若在这之前红盖头被掀开,无论是什么样的缘由,都是极大的不吉。
喜娘一时之间都没了主意。也不是没有遇到过不愿嫁的小姐儿。赌气不肯盖盖头的也不在少数。可像这样自己掀起来的,还是头一次。
更让喜娘咂舌的是,掀起盖头的理由,只不过是为了更顺畅的发脾气而已。
这个陶八小姐,传言半真半假,真的是谁都比不上的容貌,是喜娘见过最好看的新娘,而假的则是。所谓贤良淑德,品性纯良。
齐眉正走了进来,见着这场景,园里又跪了一地的下人,动了动唇,终是没说什么。
陶蕊的性子早就在好几年前开始走偏,如今到了这样的地步,谁都无法改变她什么,也没有必要改变。
刚刚听溜到前头的子秋说,宾客们都在悄悄地谈论。从没见过这样不乐意的新郎官,眉目间俊朗非常。眼眸里却都是淡漠。
陶妈妈和喜娘帮陶蕊把大红盖头重新盖好,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陶蕊正气得厉害,只嘟着嘴眼白都要翻出来。
“奶奶等会儿再不要说话了。”喜娘心里已经觉得陶蕊是个不懂事的,原先就知晓陶八小姐本是姨娘生的,不过是得了济安公府内大老爷和大夫人的宠爱才过到了大夫人名下,摇身一变成了嫡女。
再是爬得高,内里还是如之前那般,就像是一个无知村妇忽而得了见华贵的衣裳,穿在身上乍看会觉得惊艳,可过不多时便只会觉得扎眼。
陶蕊没有答话,喜娘也索性懒得再点醒,反正红盖头都被她自个儿掀起来了,也不会有再坏的事了,不吉就不吉吧,也不是自家闺女儿嫁人。
不经意间瞥了眼陶大太太身边,一个身着水红衣裙的女子站在一旁,离得远了看不大真切,但喜娘还是一眼认出来,是陶齐眉。
她做过最好的姻亲便是陶家这个五姑奶奶和礼部侍郎了,门当户对,两人也十分相称,两家人出手更是都大方得很,但也不是有些大官之家那种施舍的感觉,而是出于真心的感激一般。
如今看陶家五姑奶奶的气色红润,说话也是温言软语,微微笑起来的时候,喜娘甚至觉得比那个所谓倾国倾城的八小姐还要好看几分。
美总是发自内心的才最是迷人。
…………
迎亲的队伍渐渐远去,陶大太太舒了口气,“这路是她自己选的,居家再是与我们陶家有什么过节,也都是蕊儿自己要面对的事。”
齐眉微微点头,看着迎亲的队伍消失成一个点儿。
“若所猜想的都是真的,那太学大人会不会根本就没做过欲对蕊儿……的事。”陶大太太说起来也觉得不好意思,更是无法理解,若真的都是陶蕊一手策划的,这个颜宛白生出来的女儿可是一点儿好模样都没有学到。
全用的都是她生母那些不入流的把戏,虽然手段十分狠,扬尘而去的迎亲队伍也证明她确实没有失手,可代价实在是太大太重了,若是有个什么差错,那陶蕊真真是完全毁了。
“太学大人……我也不是很了解,但还是愿意相信他不会做那样的事,因为压根就没有必要。”齐眉道。
“那太学大人心中岂不是特别怨恨。”陶大太太一下子想起那日,陶蕊哭得梨花带雨,居家二老把居玄奕打得遍体鳞伤。
忽然脑子灵光一闪。
“只怕真的没有做过……”陶大太太眼神有些飘忽。
那日居玄奕的反应十分反常,没有真的做过错事的歉疚,也没有被冤枉后的不甘,好像块木头一般,任自己的父亲母亲下着狠手的打着。
当时陶大太太并没有注意,细细回想,居玄奕好似十分的茫然。
是不被最亲的人信任的那种茫然。
难怪那日居玄奕少有的一两句话都让人听得糊涂,‘我是你们亲生的吗’这样的话现在想起来……
陶大太太觉得心里有点儿悲凉。
“蕊儿的日子只怕……”陶大太太摇摇头。
…………
陶蕊坐在新房内,那些繁重的礼数终于完成,端坐着的姿势并没有维持多久,新房外都是吵吵闹闹的声音,也不知今日为何会那么吵。
明明已经顺利走上了自己想要的路,不懂那种无法言语的不安和焦躁是从哪里来的。
拜天地的时候,她透过红盖头看着地,却看到了居玄奕的锦缎鞋头。
当时心里是咯噔了一下的。
在闺房里发了一通脾气后,渐渐地冷静下来她才猛然惊觉自己做了大不吉利的事情,看到了新郎官的鞋头,就代表着日后的日子不会长长久久,因为她能看到‘尽头’。
没有再把红盖头掀开,摸着四周慢慢地走到桌旁坐下。
也不知现下是什么时候,肚子饿得要命,可规矩也是夫君进来新房之前什么都不能吃。
罢了,反正规矩都坏了,最不吉利的事情她也做了,多做一件二件的又有何分别。
陶蕊摸索着拿了块桌上的糕点,十分美味,很快地填饱了肚子。
渐渐地,觉得眼皮特别的沉,陶蕊努力的撑着不要睡下,但还是没敌得过汹涌而来的睡意。
阮成渊和齐眉已经回了阮府,一天的忙碌二人都觉得几分疲惫。
都换上了寝衣后,两人相对而坐,饮着热茶。
阮成渊道
“太学大人……我也不是很了解,但还是愿意相信他不会做那样的事,因为压根就没有必要。”齐眉道。
“那太学大人心中岂不是特别怨恨。”陶大太太一下子想起那日,陶蕊哭得梨花带雨,居家二老把居玄奕打得遍体鳞伤。
忽然脑子灵光一闪。
“只怕真的没有做过……”陶大太太眼神有些飘忽。
那日居玄奕的反应十分反常,没有真的做过错事的歉疚,也没有被冤枉后的不甘,好像块木头一般,任自己的父亲母亲下着狠手的打着。
当时陶大太太并没有注意,细细回想,居玄奕好似十分的茫然。
是不被最亲的人信任的那种茫然。
难怪那日居玄奕少有的一两句话都让人听得糊涂,‘我是你们亲生的吗’这样的话现在想起来……
陶大太太觉得心里有点儿悲凉。
“蕊儿的日子只怕……”陶大太太摇摇头。
…………
陶蕊坐在新房内,那些繁重的礼数终于完成,端坐着的姿势并没有维持多久,新房外都是吵吵闹闹的声音,也不知今日为何会那么吵。
明明已经顺利走上了自己想要的路,不懂那种无法言语的不安和焦躁是从哪里来的。
拜天地的时候,她透过红盖头看着地,却看到了居玄奕的锦缎鞋头。
当时心里是咯噔了一下的。
在闺房里发了一通脾气后,渐渐地冷静下来她才猛然惊觉自己做了大不吉利的事情,看到了新郎官的鞋头,就代表着日后的日子不会长长久久,因为她能看到‘尽头’。
没有再把红盖头掀开,摸着四周慢慢地走到桌旁坐下。
也不知现下是什么时候,肚子饿得要命,可规矩也是夫君进来新房之前什么都不能吃。
罢了,反正规矩都坏了,最不吉利的事情她也做了,多做一件二件的又有何分别。
陶蕊摸索着拿了块桌上的糕点,十分美味,很快地填饱了肚子。
渐渐地,觉得眼皮特别的沉,陶蕊努力的撑着不要睡下,但还是没敌得过汹涌而来的睡意。
阮成渊和齐眉已经回了阮府,一天的忙碌二人都觉得几分疲惫。
都换上了寝衣后,两人相对而坐,饮着热茶。
阮成渊道罢了,反正规矩都坏了,最不吉利的事情她也做了,多做一件二件的又有何分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