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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苏公公,齐眉跟着长辈们回到正厅,陶伯全与陶仲全、陶叔全说了几句,让他们先回去了。
丫鬟很快地奉茶上来,齐眉把茶盏握在手心,不会觉得烫的程度,外头的风呜呜地刮得厉害,更显得手中的那一撮温暖正正好。
大太太看着安静坐在一旁的齐眉,几次要开口说话,但又不知能说些什么。
安慰?
现下说什么都是空谈,是什么缘由,什么契机还不清楚,大老爷只匆匆与她说了最紧要的赐婚,而后紧接着就一家人去到府门口恭迎圣旨。
“齐眉,是父亲对不起你。”大老爷说着禁不住心疼起来。
他膝下四个个亲生的,全部,真的几乎是全部,亲事都捏在他人手中。
齐勇遭算计,不过娶来的媳妇其实看着倒是不错,品德贤良,安守本分。
齐英几经转折,仁孝皇后的好话,被德妃娘娘稳稳地接在掌心,好在西王爷还是让他安心,虽本是心中有气不得言,但西王爷从头到尾都给足了陶家排场,更是足够尊重和看重齐英。
尔容前段时日出去参加宴席,席间还有几个达官贵人家的妇人说起西王爷和西王妃这桩亲事,眼里透着羡慕的意思。
长子和长女两人分别各自的亲事走到现在,也都回旋过来,往着好的方向走。
正在想着事,忽而胳膊一紧。老太太清醒了似的,正抓着他的胳膊,“这是怎么回事?皇上这是什么意思?那阮家长子分明就脑子不清楚,护国有功?什么功?玩七彩球儿弘朝第一?与齐眉哪里天造地设?况且老太爷他还尸……”
严妈妈吓了一跳,忙把老太太先扶了回去。
齐眉一直安安静静的,手里还捧着圣旨。略低下头让旁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母亲话是直白,但说得字字真话。”大太太用绢帕擦了擦眼睛,捏在手心心慌意乱的。
大老爷深深地吸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老太太偶尔能清醒一下,刚刚着实是被圣旨的内容刺激到了。
何止是老太太,大老爷记起前不久在殿上的一幕,都觉得无法缓过来。
“老爷,到底为何皇上会下旨赐婚?而且怎么就落到阮家大少爷身上了?他不是跟着西王爷在西河?”大太太还是无法平静,声音依旧是颤颤的调子。
听上去又像哭,又像无声的控诉。
齐眉抬起眼也看着大老爷。大老爷眯起眼,“本是好事的,今日在殿上边关送来了好消息。那些精兵果真是染上的疟疾,西王爷命人快速的把青蒿运到边关来,青蒿煮了水,给那些染上疟疾的精兵喝下,不多日就好了。本是拖累的精兵很快恢复过来,完全扭转的好事。若不是西王爷,这次勇哥儿就是回得来,也要变成戴罪之身。”
“与阮家大公子有何联系?”大太太捏了捏拳头,语调扬高了几分。
“成渊在年幼时和阮兄远游过一次,路上遇见过疟疾而死的人。模样太可怖,像他那样心性的人冲击的事情记得尤为清楚。”大老爷缓缓地道,“一见着那些精兵。他就惊慌的打他们踢他们,要把他们赶走,结果问了好多遍才说是以前看人这样死过,说是会吃人的疟疾。西王爷带去的郎中诊治过后确认了,军医都被军法处置。这都是后来我去御书房。皇上细细与我说的。”
“殿上只说成渊发现了疟疾,记得以前的事。所以在青蒿生产的时候,每次都会命下人采摘一些备着,这次跟着西王爷去西河,青蒿本就生长得多,小孩儿性子,看着多就全都采了。精兵很快就好了小半,整个军队士气与实力大增,勇哥儿全力以赴,看这才两个月的功夫,梁国他们就吃了个大败仗,损伤无数。”大老爷深深地吸口气,
“又是发现疟疾又是及时送上青蒿,傻人有傻福,被他捡了这样大的好名。”大太太的语气都要控制不住。
“成渊的状况,总不能赐官加爵,皇上正犹豫着,忽而平宁侯就道阮家长子已到适婚的年纪。”
大太太茶碗都恨不得摔到地上才好,又是这个老东西!
“本也是,成渊这一立功,得利的不止是弘朝,还有勇哥儿。陶家与他相称的也只有齐眉……”大老爷摇摇头,“若不是要瞒着父亲的事,皇上也不会赐这个婚,若是不赐婚,父亲的事就要暴露,士气会大减,军中失了主将,就等于把主心骨给直接抽走。”
“齐眉……”大老爷唤了声,带着些哀愁和歉意。
大太太招手让齐眉坐到她身边,一下抱到怀里,“母亲没用,与你大哥和二姐比,你的牺牲是最大的,与政事牵扯上是最可怕的,再加上圣旨一下,一切就成了定局。”说着哽咽起来,“原先母亲还信誓旦旦说要与你寻个良君,却……”
“母亲。”意料之外的平静声音,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女儿,并不是想象中那样泪眼汪汪,满面委屈,反而眼神清澈得让人心里一颤。
齐眉反握住大太太的手,又望向大老爷,“圣旨上说得好,天造地设,圣上为天,天赐的姻缘,地为家,其中的种种要自己经历、感受和设计,这才是天造地设。所以并不是多坏的事,况且若真红着眼睛出去,阮大伯伯见到心里多不是滋味。”
大老爷摆摆手,“你阮大伯伯与我一齐坐的出宫马车,他说如今这局面,只怕你心里想得不清楚,让我回来多劝劝你,现在倒是你来劝我们。”
大老爷缓缓地吸口气,这样的闺女,嫁给谁都会是一个好助力,可惜了是阮成渊。
“孩童心性也没什么不好,至纯至性,就像一汪泉水,你能看得透他,他也能懂你。泉水不会争权夺利,只会涓涓流淌,只看得到眼前的人,心中都是美好的事物和向往。”齐眉唇角微微上扬一些,竟是牵出一个柔和的笑意。
“其实女儿想得愈来愈清楚,平和才是最好。世上之人总是羡慕别人、嫉妒别人,感叹老天不公,伸长脖子看着别人觉得什么都是好的。其实低头看看,自己还有手有脚,抬头看看,还能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就已经是值得珍惜的人生。”
“说得好。”阮大老爷款步走进来,外头丫鬟福身请罪,大老爷挥挥手让她们下去。
“是我让丫鬟不要通报的,还望陶兄和嫂子不要介意。”私底下,两家都是兄嫂一类的称呼,显得愈发亲近。
齐眉起身向阮大老爷福礼,阮大老爷看着她,眼中透出赞许的神采。
福过礼后,齐眉就退下了。
阮大老爷坐下来,端着茶喝了一口,“想不到五姑娘年纪轻轻,境界和心中所想比许多人都要深远,渊哥儿是修了不知道多少福气。”
知晓陶家接了圣旨定会大乱,阮家倒是高高兴兴,没什么大动静,阮大夫人让他过来陶家看看,阮大老爷自己本也坐不住,渊哥儿脑子不灵光,他做父亲的自是介意旁人有意无意的取笑,可真突然这样赐婚,又是世交的陶家,他多少会起不安的心思。
陶五姑娘生得清秀可人,品性也是温婉善良,走到屏风后,丫鬟正要通报,他就听到了五姑娘的这番话,心中起了无尽的共鸣,同时也不由得感叹。
听说这段时日居家和陶家走得近,他本以为两家订下了亲事。
相比陶家和阮家,居家反倒是还闹腾些。
居玄奕坐在位上一语不发,眼睛都是红色的。
居大老爷叹口气,“皇上下旨也没法子,谁让我们并没正式订亲,口头之说不能作证啊。”
“捡了大便宜也就罢了?他有什么资格娶妻?傻不溜秋,什么都不会的人,凭什么?”居玄奕吼了一句。
居大夫人忙拍他一下,“好好和你父亲说话,而且平素你与阮家大少爷也交好,怎么这下骂得这样厉害。”
“谁与他交好?不过是看他可怜罢了。”居玄奕冷哼一声。
“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居大老爷狠狠地拍桌子,“你这没出息的模样,为了个女子就这样大动肝火,给我滚回屋里去,别出去丢人。”
居大夫人忙打圆场,“奕哥儿也是一时的罢了,老爷也别气了,这说到底都是别家的事。父子两为了这事脸红脖子粗,传出去多笑话。”
“不过这下笑话可不是我们家。”居大夫人本就一直不满,这下笑了起来,“我看陶家也不过如此,放着这样好的奕哥儿,结果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五姑娘要嫁给一个傻子,陶家得多长时间抬不起头。”
居玄奕拳头捏得紧紧的。
很快,阮大少爷和陶五小姐的亲事就被传了满城,达官贵人家的嫁娶也不过是风光一些,可阮大少爷傻的事可是不少人知晓,原来碍着不常说,现下人人都说,也就无人多顾忌什么。
说陶五小姐可怜者有之,不关心者有之,抱着看好戏心态的人更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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