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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面色一变,张口要问清楚,外边小厮来报说居家大公子来了。
大老爷愣了一下,让小厮带进来。
趁着间隙,大太太锁起眉头,“居家那长子怎么会过来?”
大老爷道,“只怕是御史大人让他来报信,我托了御史大人帮忙打探消息。”
“御史大人是个四通八达的。”大太太点头。
居大老爷让居玄奕过来,比他自己过来的好,即使齐勇被扣在枢密院的消息并未传开,但有心之人可是盯得紧,刚刚大老爷的话让大太太心里伸出一阵不安的情绪,齐勇这关只怕是不好过。
几日的功夫大老爷也总算松了口,齐勇是遭人诬害了。说怀疑他和谋害新上任的枢密使有关,偏巧了齐勇在枢密使出事的那日不在,被人落了话柄,又拿了封不知道哪里来的书信说是谋事的证据。
居玄奕被小厮领着走进来,书房的门大敞着,拱手向屋里二位长辈福礼,举手投足间愈发的有大官之风。
“家母说最近天气愈发的冻人,想着前些日子尚书大人无意间提起过陶老太太近日腰腿不适,便拿了这个来。”说着居玄奕拿出一个锦盒,大太太接过去,打开一看,里头铺着满满的小绒毯。
“有心了。”大老爷点点头,又和居玄奕说了几句。
大太太走出去,把书房的门半掩着,让丫鬟们再去多准备些果子来。
在这个天气,已经很难有新鲜的果子,大太太让丫鬟们端过来的果子却都是新鲜又水灵的,让新梅端进去,很快地退出来。
大太太拿着居家带过来的礼去了清雅园,齐眉正在里头和老太太说着话。
见着大太太进来。齐眉忙起身福礼。
老太太道,“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大太太把锦盒捧过去,“这是居家大公子带来的,说是居大太太念着母亲身子,这个小绒毯保暖最是好,母亲您现在就可以盖上。”
严妈妈把锦盒打开,果然是一张小绒毯,老太太手摸上去,绒绒的确实尤为的舒服。
把小绒毯展开铺在膝上,暖意渐渐的袭来。老太太挪了挪身子,才问道,“居家大公子说了些什么?”
大太太道。“和大老爷在书房里说着话,估摸着是勇哥儿的消息。”
老太太微微点头,“居家这个大公子中了文状元,按着规矩入了文弘学堂做太学品正,这样实实在在的往前走才是踏实。”说着又叹口气。
“居家大公子也算是有心。勇哥儿被扣在枢密院,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像他们这个年纪的人,能为朝廷做事机会也不容易,难为居家大公子并没有避讳的意思。”大太太说着坐下来,严妈妈奉上热茶。
齐眉看着茶盖儿掀开。大太太轻轻吹一口气,里头的嫩茶叶跟着旋转了几圈。
“也是听御史大人的命,做父亲的开口了。当儿子的哪里能不从。”老太太却道,眉眼间隐隐透着别的意味。
齐眉垂着眼帘,乖巧的坐在一边,老太太有意无意的瞟她一眼,微微笑了起来。“让厨房里备好饭菜,现在这时辰。也是要用饭的时候了,居家大公子定是会推脱,但我们这礼数要做到。”
大太太点头,吩咐着丫鬟们去准备,屋里几人也一起去了花厅。
过了半个时辰,小厮过来禀报大老爷和太学品正大人从书房里出来了,正备着马车要过来。
齐眉站了起来,双手垂在身旁两侧,拳头微微地撮起来。
这是居玄奕中了文状元,顺利入宫后他们第一次见面。前世的时候大哥并没有出这样的事,而陶家去了居家,两家的长子一个中了文状元一个中了武状元,居家先递了请帖,庆宴便选在居家摆。
这样一起摆宴席的举动连旁人都知晓两家要结亲的意思。
用饭的时候陶老太太还打趣的说两家人一起办这个庆宴,列为实在赏面得紧,这么多人都应邀而来,倒和办喜事一样的热闹。
说了这话,却无人接下去。那样大的场面,达官贵人来了不少,连谁都不欢喜的齐眉都能被邀请着过去。难得大哥中了武状元,为陶家挣了份面子,却还是改变不了什么。
陶老太太尴尬不已却又只能坐下,陶家那时候的地位一直在往下滑,没有谁愿意和一个没落的将军之家交好,齐眉后来想,之所以一起办,只怕还是因为居家并不想去陶家,索性便把陶家请过来,还能显得他们大方又有礼数。
今生大哥出了事,居家却是不怕惹祸的主动前来伸出援手。
花厅的帘子掀起来,珠玉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一双镶蓝金玉棉底鞋从大大的屏风后露出来,齐眉一直低着头,在这种时候她应当是要回避的,可祖母和母亲却都没有这个意思,她便只能留在这里。
想不到无论如何,前世今生,她和居玄奕见面的次数只增不减。
“陶老太太、陶大太太好。”居玄奕爽朗却又带着低沉的嗓音让齐眉不由得微微抬头,堪堪能见到不远处那一抹朱红的身影。
锦缎的袍子穿在他身上,衬得整个人都耀眼得厉害。
“五姑娘。”
齐眉心里的弦被这声音拨了一下,在一瞬间调理好了表情,抬起头微微冲他笑了一下,而后躲到一边,终究她在这里并不适合。
老太太似是看出了她的不适,笑着让她先回去。
齐眉依言福礼,微微屈身直到莲步走到屏风后,都能感觉到一道目光似有如无的在身上。
却并不扎人。
站在珠帘外头,莺绿笑着冲齐眉福礼,齐眉看着她腰间的玉坠,“这是在哪儿买的?”
“小姐喜欢这个?”莺绿笑得酒窝都嵌进去,整个人都透着欢快的调子,“是在府外的珍宝斋……”
就这样闲聊起来,而花厅里头的谈话声并没有刻意压低,齐眉一心二用,里头的话也听得一清二楚。
大老爷和居玄奕两人通了气,最开始的时候苏公公便得了消息,赶过去把事情压住,过不几天,御史大人、阮大学士和苏公公一齐过去,拿着舒心细细的看,阮家素来和陶家交好,阮大学士十分肯定这书信并不是陶家大公子所写,苏公公便命人彻查,他在宫里的地位本就颇高,现下又到了皇上身边,谁也不敢怠慢他的话。
细细的对比了陶齐勇和这书信的笔迹,果然有一处不一样,陶齐勇在收笔的时候笔锋会微微重些,墨迹也会沁得深,而这封书信便不是。
齐眉轻轻舒口气,难怪得父亲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那么焦急,唯一最重要的证据有了阮大学士拿来的驳斥证据,等同于无。
现下再扣着陶齐勇,只怕也是例行而已,最多三日,大哥便能回来。
不过在这个当口,陶家不宜过多的去打听。
居玄奕和陶家的二位长辈说了一阵子,陶老太太笑着道,“回去替我谢谢居大太太,还记得我这把老骨头。”
居玄奕拱手应下。
大太太亦是笑着道,“不如留在府里一齐用饭罢。”
“不了。”居玄奕摆摆手,“本是来送礼的,若是又在府里用饭饶是玄奕这样面皮厚的也觉得过意不去。”
老太太也不多留,让严妈妈送居家大公子出府。
被严妈妈领着走出去,远远的看到一道小小的身影,居玄奕唇角微微地翘起来,好看的笑容把边上的小丫鬟都给看呆了。
老太太和大太太在花厅里继续说着话。
“没想到苏公公也插手了。”大太太道。
老太太笑着摆摆手,“他这是还礼罢了,那时候苏公公过来我们府里,也是有事求伯全,伯全帮他做成了,苏公公这样的人有恩必报,像勇哥儿这样明显被人陷害的事情,依他在宫里的地位,不过是举手之劳。”
“这次直接欠了两家的人情,若不是阮大学士认出了勇哥儿的笔迹,只怕现在这事还很难办。”陶老太太说着靠在卧榻上,眉眼间不知为何有些愁起来。
过不几日,陶齐勇总算回府了,前前后后被扣住七八日,这日是皇上得了消息,把枢密院骂得狗血淋头,这样大的事枢密院竟只是草草的上报了一句给他,陶家大公子被扣住这么多日也无人向他具体的禀报。
若是有证据的话还好说,书信的证据已然是假的,却还扣住陶家大公子。
皇上当即下令让枢密院放人,华贵的轿子抬回来。
虽然在枢密院里并未受到折磨,但齐眉看着大哥消瘦了一圈的身子,还是担忧得厉害。
大哥这样傲的性子……
严妈妈拿了火盆过来,大哥被人扶着跨了过去,大太太这才舒了口气,“一脚过火盆,晦气尽消人。”
又命人扶着勇哥儿去沐浴一番,一早熬好的姜汤递上去,把一身的寒气也逼了出去。
在枢密院里被扣住时的衣裳大太太也命人去烧了,忙完全部的事情,已然入夜。
没有人多问齐勇在枢密院这几日过的什么日子,齐眉只看着大哥被扶着去西间的时候脚踩着路面都是轻飘飘的。
翌日一进园子就见大太太在那抹泪,“勇哥儿这脾性真是要改一改,怎么能拿自己的身子来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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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全部停水停电,苦逼的找到自己供电的食堂,厚着脸皮在这里蹭着码的,头一次站着码字。
满身都是汗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