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骏业一愣,随后醒悟,大怒道:“混账,你管谁叫儿子呢?”
韩擒虎笑道:“谁喊我,谁就是我儿子,这还用问吗?”
旁边的东女国人,有些不知好歹的听了这话后,竟然忍俊不住笑了起来。
汤骏业气恼之极,拔出腰刀,便要动手,孰料韩擒虎猛然一紧大手,汤俊臣顿时感到酸软无力,而且痛彻心扉,禁不住发出了一声哀嚎,随后向着汤骏业怒道:“还不住手,老三你打算害死我啊?”
汤骏业无奈,只好收起腰刀,看着韩擒虎问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韩擒虎朝着地宫的方向看了看,见到那里并没有什么异常,不由得暗自奇怪,忖道:“刚才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让这些东女国人闻风丧胆?
他一边合计着,一边随口答道:“其实我也不想怎么样,只想问问你,刚才你们站在地宫前面,究竟看到了什么,吓得你们屁滚尿流的?”
本来,由于他的出现,暂时的让这些东女国人从之前的恐惧中转移到现在的震惊里,甚至有些脑袋善忘的人,已经将地宫发生的情形压在了记忆深处,然而此时经他这一提醒,顿时使得所有的东女国人为之sè变,包括被他捉住的汤俊臣在内,不约而同的回头去看地宫的方向。
韩擒虎的心“咯噔”一下,暗道:难道真的有狐仙鬼魂一类的东西出现了,要不然这些整i混在刀尖上的汉子,怎会如此恐慌?
他回忆起适才听到的那笑声,也不知怎的,竟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就在这时,忽听汤俊臣对着老三说道:“那玩意怎的没有了?”
汤骏业回过头来,朝着汤俊臣点了点头,有些疑惑的说道:“嗯,是没跟来,难道是我们眼花了?”
韩擒虎大手一晃,直抖得汤俊臣跟风中的柳条似的,摇摆不定,随后他又看着汤骏业冷冷的问道:“你们还没告诉我,刚才究竟看到了什么东西?快说,否则那东西没把他给吓死,我也会掐死他。”
汤骏业看着可怜兮兮的族兄,心道:掐死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更好,若不是他一意孤行,我们也不会到这里安身,进而也不会见到那东西了,而他也不回沦落到现在的阶下囚。
不过想归想,他终究不能在众人面前眼瞅着族兄死到韩擒虎手中,于是叹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那地宫的门已半开,从里面闪出半个人影,穿了一身火红的衣衫,提着一颗血淋林的脑?”
他说到这里,忽然随着汤俊臣的一声别说了,干呕了一下,接着转过身去,连连呕吐了起来,与此同时,其他的大部分东女国人也都纷纷效仿,更有甚者,已经拔腿开跑。
一时间,呕吐声此起彼伏,使得见惯战场上的腥风血雨的韩擒虎,不禁大是惊奇。
他刚想发问,但眼见着已有不少的人离开了此处,朝着城邑来时的路窜去,禁不住一沉吟,暗道:且先不管那地宫是怎么回事,眼下正事要紧。
他打定主意之后,不顾自己肋骨的伤痛,悄悄地深吸一口气,接着,以便拖着汤俊臣,一边朝着其余人喊道:“既然此地怪异难测,我便代替他说话,你们先散了吧,免得把xing命丢在了这里。”
随后,韩擒虎提起汤俊臣,拔出他的长剑,顺手打了一下他的屁股,狠狠地问道:“我这样说对不对?”
汤俊臣刚刚连呕带吐,此时被他重重的打了一下,禁不住发出一声惨叫,然后连连说道:“英雄所见略同,英雄所见略同,事已至此,那大家就都散了吧!”
韩擒虎心中好笑,暗道:“这家伙到现在还摆架子,要面子,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汤骏业长叹一声,看着其他东女国人连一旁的坐骑都不要了,纷纷化作鸟兽散,心中苦笑,暗道:这下可好,粮草的事情还没调查怎么样呢?人却都散了,这回去该如何向小宾就交代啊?
不过他转念一想,又有点高兴,心道:也罢,如果没有刚才的事情,我们这些人跟着二哥前往凤栖原,以他刚愎自用的xing格以及浮夸任xing的做派,只怕任务倒没完成,而我们则十有**要把命搭上,起码现在大家都还活着,这就比什么都强了,至于i后怎样向宇文护解释,那就是小宾就的事情了。
韩擒虎眼见着其余人都走了,唯独老三还在那里沉思,不由得朝“他“嘿了一声,诧异地问道:“想什么呢?别人都走了,你为什么不走?”
汤骏业如梦方醒,看了一眼汤俊臣,苦笑道:“我若一走,还能算是忠肝义胆吗?”
韩擒虎看着他,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没看出来你倒是个硬汉,由你这句话,我宰他的时候,不让他遭罪也就是了。”
汤俊臣一听韩擒虎要杀他,立刻变得更加瘫软了,如果不是韩擒虎一只手紧紧地住着他的肩头,并且锁着他的肩井穴,只怕他早就如同一滩泥,倒在地上了。
他可怜巴巴的看着汤骏业,一边痛哭流涕,一边悔恨交加的说道:“多谢骏业你如此仗义,假如哥哥真的死了,你一定要把消息带回东女国,届时哥哥九泉之下,也会不胜感激的,”
随后,他的另一只手软绵绵的搭在了韩擒虎的大手上,哀求道:“我与好汉无冤无仇,你何苦要了我这条狗命呢?不如咱们化干戈为玉帛,彼此交个朋?”
刚说到这里,韩擒虎用拿剑的那只手一下子把他的手拔了开,冷冷打断他的话,反问道:“你之前踢我的时候,可想着要化干戈为玉帛吗?废话少说,否则再啰嗦,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说罢他拿着那把剑,放到了汤俊臣的脖子上,吓得汤俊臣几乎要把脖子缩到胸腔里,连连说道:“好汉息怒,好汉息怒,我不说话了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