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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独孤楷和马经天带着人赶到雍门的时候,仍是没有见到那俩人的影子,于是独孤楷勒住缰绳,向着马经天问道:“老五,你说他们这一会儿的功夫怎就没了踪迹呢?会不会从这里进了城?”
马经天合计了一下,接着朝城门处看了一眼,随后吆喝一声,飞马过去,片刻之后,又赶了回来,对着独孤楷说道:“我已经问过城门守卒,刚才除了一些羌人的“散乐百戏”进了城之外,再就是于谨带着一队骑兵也由此进了城,至于其他人,只有一些寻常百姓,并没见到有什么特别的人飞也似的进了城,所以,我想他俩还在城外。”
独孤楷奇道:“于谨带着人到城外去干什么,难道是围猎去了?不过据我所知,这几年由于他年事已高,早已经淡漠狩捕之乐了,难道是心血来cháo了?”
马经天一皱眉,挥手弹了弹破旧的儒衫,若有所思的说道:“他干什么都行,就是不要去兵营,否则,那里一定会出现问题的。”
独孤楷急道:“你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我,老五,我俩是不是该带着人去一趟兵营,一旦真出了事,那可比什么都要命啊!”
马经天见他着急之下,有些乱了方寸,便提醒他道:“就算咱们现在赶到了兵营,可是人家于谨都已经回来了,该办成的事早就办成了,我们又没有兵符,去了岂不也是白去,还不如趁着贼人还没有走远,先把兵符弄回来。”
独孤楷经他一提醒,也知道自己刚才有点自乱阵脚,于是深吸一口气,朝着雍城门的方向看了看,调转话题说道:“可是,老五你说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俩贼人怎就没了影踪了呢?”
马经天想了一下,说道:“无论如何,我想他们入城的机会不大,老四你想,如果你若是盗取兵符的贼人,会不会夹在官军之中施施然的进城呢?俗话说‘做贼心虚’,料想他们该不会有哪个胆子。”
独孤楷点了点头,叹道:“我也是这般想的,况且那人得了兵符想入城的话,只怕早就进去了,何必绕到这里才想进去。”
他说完之后,思索了一下,对着马经天说道:“既然如此,我看咱俩还是各自带人分开寻找,我继续沿着城周追赶,你则带人沿着太液池周围找寻,无论我们哪一方找到了,都尽可能的通知对方,如果都没找到,那就在此汇合。”
马经天答应一声之后,带着一些随从走了,剩下的那些随从则伴着独孤楷,继续沿着长安城策马追赶。
等到独孤楷绕着长安城,来到青门的时候,忽然有随从说道:“天怎么有点黑?”
独孤楷一望天空,但见升起来的太阳竟然少了一牙,于是大惊道:“难道是天狗食i?”
大家听到他这么一说,也都往天空瞧去,看罢之后,纷纷议论,忽然又有人说道:“你们听,城里面似乎开了锅,又是敲锣又是打鼓,这分明是在驱赶天狗。”
独孤楷看出大家已然变得惊恐,为了笼络人心,便说道:“其实天狗食i也没什么了不得的,一切都有主公做主,我们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拿住抢走兵符的贼人,大家快随我来。”
那些随从自是不敢违拗,跟着独孤楷继续绕着城跑,一行人紧赶慢赶,最终又回到了雍门旁边,独孤楷朝着四下里看了看,不见马经天的人影,便以为他绕着太液池第一遍还没有搜完,于是对着随从说道:“咱们比马先生快了不少,为了不让贼人漏网,我看咱们再反走一趟,说不定能够遇到贼人。”
其中有个随从耐不住独孤楷折腾,于是低声劝道:“我看将军还是算了吧,即使是那俩贼人脚力超凡,可是毕竟耐力有限,按着我们的速度,如果贼人在我们前面,只怕早就追”
只听“咔嚓”一声,众人还没有反过味儿的时候,说话的那个随从已然被独孤楷一刀把脑袋砍掉了。
独孤楷扬了扬手中的“百胜刀”,淡淡的说道:“坏我士气者,以此为鉴!你们还有谁不愿意继续跟着我寻找贼人?”
他这样一来,哪还敢有人说个“不”字,于是,剩下的那些随从跟着独孤楷调转马头,朝着章城门便下了来。
当天上的i头已经完全被吃掉了的时候,独孤楷终于又巡城一周,带着人重新回到了雍城门,此时不消别人说话,就连他自己也对寻找冷龙上人和迦旃林提死了心。
独孤楷坐在马上,就着昏黄的天sè,四下里寻找马经天等人的影子,更有身边的随从开始呼唤。
这一次很快的便得到了回应,只听一阵马蹄声过后,已经有点变亮的天sè中,马经天带着人赶了过来。
一见了面,独孤楷见到马经天也是一脸的晦气,心知他和自己一样,什么也没发现,于是叹了一口气,沮丧的说道:“这下可如何向主公交代啊?”
马经天也很颓唐,答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两家人和一处,一个个如同斗败的公鸡一般,垂头丧气的开始往城里进发,由于人人都是一肚子心事,尽管有马匹代步,可是行进的速度依然是慢如驽牛。
等到独孤楷和马经天带着人拐入华阳街的时候,足足用了一顿饭的工夫,此时天上的太阳已经露出了大半个脸。
随着天sè大亮,一行人慢悠悠的来到了尚冠前街的街口,离得近了,便看到前面聚着一堆人。
其中,有眼尖的随从在独孤楷旁边说道:“那不是宇文训公子吗?哎呀,他正跟人家动手呢!”
于是,独孤楷和马经天这才看到了刘玄石和宇文训动手的那一幕。
若是在平时,独孤楷一定不会放过刘玄石和刘寄北,可是,由于丢了兵符,他再没有争强好胜的心情,满脑子想的是该如何应对宇文护,所以,见到刘寄北和刘玄石携手而去,也没有任何的阻拦。
等到刘寄北和刘玄石一走,独孤楷便带着宇文训等人,便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朝着大冢宰府进发了。
迦旃林提怀里揣着兵符逗引着冷龙上人,路过章城门而不入,一路朝着北面狂奔,当他快要来到直城门的时候,回头看了看,只见不远处冷龙上人正紧紧的尾随着自己,心中很是快意,暗道:这几i本国师从来都是跟着你,水米不果腹,不知有多辛苦,现在正好调了过来,也让你尝一尝跟在人家屁股后面的滋味儿。
等到过了直城门,迦旃林提便更加的发力北行,不一会儿的功夫,已是远远的看见了雍门。
虽然还没有到了雍门,但是,迦旃林提注意到此时正有一队百十多号人缓缓地进城,于是灵机一动,忖道:我总这么躲着他,也不是个办法,不如趁着现在的机会,混进城去,然后松缓一下,找个机会再和他讨价还价。
他心意已定之后,便迅速的向着雍门靠近,等来到了近前,这才看清此时相互协同进城的乃是一伙“散乐百戏”。
迦旃林提瞄了一眼身后,但见冷龙上人尚没有追过来,于是混在了“散乐百戏”那伙人中间,满身自在的一起由雍门进了城。
刚过城门,还没走出多远,迦旃林提忽听身后一阵马蹄声传过来,于是随着身边的人躲在了路旁,回望过去,却见一队人马急匆匆朝着雍门而来。
迦旃林提仔细一看,却见来的乃是一队北周骑兵,为首一人身材瘦弱,年纪不小,身后的面面旌旗如同一片片祥云,很是壮观,其中最为宽大的一面旗子上绣了一个大大地“于”字。
迦旃林提看清情形之后,心道:这不是于谨吗!他行sè如此匆忙,不知是干什么去了?
由于来的那队骑兵人数不少,等他们这一进城,顿时把城门给堵死了,迦旃林提看到这种情形,心知冷龙上人一时半会儿的进不了城,于是施施然的站在原处,抻着脖子观看。
就在此时,迦旃林提忽听旁边有人似乎自言自语的低声说道:“瞧这阵势,为首的老将军一定身份尊贵,否则不至于如此排场。”
迦旃邻提循声一看,只见旁边不远处站着一个身材高瘦的女子,模样生得很是俊俏,身穿青sè毛裙,平领的衣衫,长长的衣袖几乎拖到了地上,脚上穿着素靴。
在这女子旁边还站着另外一些女子,大致的打扮都和她差不多,围在那女子身旁,犹如众星捧月一般,彰显出那女子身份的高贵。
而剩下的那些男子清一sè的打扮,都是黑布缠头,腰束布带,下面打着裹腿。
他们或高或矮,或胖或瘦,参差不齐的散布在那些女子旁边,有的肩上挑着担子,有的怀里抱着东西,有的坐在牛车上揽着缰绳,有的则低眉顺眼的垂手站着。
注意到了这些人的穿着,迦旃林提禁不住心道:原来这是一伙羌族的“散乐百戏”,他们大老远的跑道长安来,可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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