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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刘寄北的话,葛玦竟是没有言语,满脸的寒意回到了内室,先是看了一眼同墨帖巴更换过衣衫的伽罗,见她眼中尽是笑意,心里更是恨得直痒痒,转向葛城气鼓鼓的说道:“哪想师姐竟是这般无用,一出去便被人捉住,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葛城叹了口气反问道:“人家既然已经敞开了话,你看这事该怎么办?”
葛玦想了一想,脑海里回忆起刚才看到的一幕,接着又看了看伽罗,恨恨的说道:“由得她去吧!是死是活都靠她自己的造化……”
跟着他又赌气般的说道:“这样的人留着也没什么用处。”
葛城眼神复杂的问道:“她可是你的师姐啊!你就忍心让她死掉?”
葛玦“嘿”然冷笑道:“那又怎样?谁让她自己没本事,搭上她一个人尚是罢了,竟还弄丢了叔叔的一只拐杖,真是无用之极!还说什么好办法,我看是狗屁办法!”
葛城心道:难怪这小子能够习练“虐情宝鉴”,一旦翻脸真是够绝情的。
“难道这个小姑娘竟然比陪伴你多年的师姐还重要吗?你可不要忘了,当年在九女山的时候,每一次你闯了祸,可都是她替你挡灾说好话的,如今她有难了,你真的会袖手不管,全然装聋作哑吗?”葛城淡淡的问道。
葛城的一席话说得葛玦有些惭愧,白里透青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润,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他盯着伽罗,好整以暇的说道:“伽罗当然比不上师姐重要,可是有一点叔叔莫要忘了,此前的刘寄北之所以不敢贸然闯了进来,完全是投鼠忌器,怕在慌乱之中伤了伽罗,如果我们和他达成了交易,用伽罗换回了师姐,那么叔叔你敢保证他不再次进来纠缠吗?到了那时后悔可就晚矣!”
葛城一眼不眨的看着葛玦好一会儿,忽然间笑道:“真是习练‘虐情宝鉴’的好材料,只可惜你还有一个破绽。”
其实对于葛城接下来的话,葛玦已然能猜到个七七八八,不过他还是装作懵懂的模样,问道:“叔叔的话我有些不明白,您所指的破绽究竟是什么?难道是我的定力不够吗?”
葛城一指伽罗认真的说道:“你的破绽便是她!侄儿不要诓骗叔叔了,叔叔早就看出来你欢喜这妮子,而你也知道她将是习练‘虐情宝鉴’过程中最大的魔障。如今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道,一是坚定信念,扫除魔障,练成除了开山祖师外无人练成的绝世神功;第二条路就是甘心做一个庸碌无为的人,整i里沉浸在男欢女爱之间,浑浑浊浊的过完这辈子。”
葛玦被他叔叔说中了心事,心里很是烦躁,脸上的青气越来越重,一双淡蓝sè的眸子也越发变得妖异,他仰首望着屋顶叹道:“我跟您实话实说吧!您的话说的一点么错,这一次我之所以把她弄来,本想杀了她一了百了,可是,我就是狠不下这颗心,也许我和她上辈子是对欢喜冤家,这辈子又让我遇到了,也由此让我撞到了一个难以做出的抉择。”
旁边的伽罗听到了这对叔侄的谈话,既是羞怒交加,又是满怀郁闷,暗道:真是倒霉透顶,这样古怪的事和这样古怪的家伙竟然被我遇到了。也不知羞!谁和你上辈子是欢喜冤家了?似你这般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稀世怪种,我躲都唯恐不及,谁会愿意让你遇到?
这时候外边又响起了刘寄北的说话声,只听他有些焦急的说道:“你们怎这般婆婆妈妈?行与不行尽可痛快些,若是再迟疑片刻,即使我不杀墨帖巴,那‘醉心绮梦’也会要了她的xing命。”
原来就在葛玦和葛城的谈话之间,墨帖巴在“醉心绮梦”毒xing的驱使下深深地沉浸在幻境之中,也不知她梦到了什么,跪伏在地上,仰望着刘寄北,足可以颠倒众生的俏脸满是红润,一双媚态四溢的凤目中雾水氤氲,充斥着求欢的yu望。
她的一只手紧抓着刘寄北的大腿,一只手开始自解衣衫,嘴里也不住的哼呀呻吟,隐约间听她断断续续的说道:“师弟你真坏,哦!你为什么解我衣衫?师弟你你不要这样,被人家看见了。”
她说到这里,忽然间嘤嘤哭了起来。
“其实我我一直不喜欢你爹爹,可是没有没有办法,不讨得你爹爹的欢喜,他怎肯悉心教我武功啊?为了给哥哥报仇,这么多年,我一直一直违着心思和和你爹爹欢好,师弟你知道吗?你知道师师姐姐心里有多苦吗?”她一边哭泣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
刘寄北听她哭得惨然,心里也有些同情她,暗道:其实她这一生也算是够凄惨的!如果当年不是发生了那些惨事,她也许就不会变成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了?即便是如此,在他内心深处也不见得一点良知都没有?
刘寄北想要挪动开被墨帖巴抱着的大腿,孰料一动之下,竟是将她拖移了开来。
只听墨贴巴猛地停止了哭泣,惊恐地说道:“师弟你要离开我吗?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刘寄北无奈,只好任由着墨帖巴抱着腿。
他看了一眼墨帖巴,只见她钗横鬓乱,俏脸含chun,凤目之中yu念和惶恐并炙。衣衫半解,亵衣初露,半遮半掩的肩膊嫩白如藕,两只莹白的小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衫,那副任君采拮的媚态当真是动人心魄,难以抗拒。
刘寄北赶紧将目光移了开去,暗骂自己没到做好非礼勿视的古训。他心下烦躁,忽然忆起在“灵谷峡”那些中了“醉心绮梦”之毒的羽林军发狂致死的模样,于是向草庐内发出了jing告。
葛城眼望着窗棂,对着外边说道:“你不是一直希望墨帖巴死掉吗?如今正是好机会,那就让她死掉吧!”
葛玦听他叔叔这么一说,竟是一愣,据他所知,当年他的这位叔叔就是因为痴迷于墨帖巴,才在修习“虐情宝鉴”的过程中走火入魔,可见他是多么的欢喜墨帖巴,所以当葛城不顾对墨帖巴的情谊而说出这般决绝的话时,葛玦心里很是不解。
葛城似乎看透了葛玦的心思,他叹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如此绝情很不可思议?不错,我是很喜欢墨帖巴,但是,对于我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能让侄儿你修炼成虐情宝鉴。我如此做就是让你看一看,所谓的男女之情其实很薄弱,舍与不舍往往就在一念之间,在这个世上,欢爱如云烟,永存的只有对武道不变的追求。侄儿你那么聪明,不会不知道我的意思吧?”
葛玦叹道:“叔父的话铿然若金,侄儿哪会不明白?”
他朝着外边喊道:“师姐任由你处置,我绝不会拿伽罗和你交换。”
说完他看着交椅上坐着的伽罗,眼神颇为耐人寻味,喃喃的说道:“我会亲手杀了她的!”
接着,他又向着外边冷冷的说道:“不过我还是要jing告你,无论师姐是因何而亡,我都不会让她白白死掉的!”
葛玦望着伽罗的时候,伽罗并没有避开葛玦的眼睛,他在她的眼神中没有看到一丝惧意,相反的竟是找到了一丝嘲弄。
刘寄北见到草庐里的人如此决绝,禁不住心中苦笑,暗道: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英雄豪杰愿意聚在一起,卑鄙之徒也喜欢扎堆儿。
刘寄北再一次审视了一下已然有些抓狂的墨帖巴,暗自忖道:墨帖巴此时的情形,越来越是着魔,过不了多久难免会中毒身亡,她若是死了,葛玦说不准真会迁怒于伽罗。一旦伽罗有了闪失,那我岂不是前功尽弃?看来这时候还真就不能让她死掉,唉!算了吧,还是将她还给葛玦,大不了我在草庐外边守着,有我在此,料想他们不会不有所忌惮,对伽罗也不会太过为难。
刘寄北想到这里,伸出大手一下子拍晕了墨帖巴,艰难的由她的怀抱中抽出腿来,对着草庐内喊道:“这个女子癫狂若斯,留在我这里也是无用,你们若还想要她,自行开门取走,若是不想要了,那便由她自生自灭吧!不过,我也以同样的话告诉屋里的诸位,若是伽罗有了分毫的闪失,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除非你们将我杀了,否则追到天涯海角也誓要与尔等不死不休。”
他最后面的一句话,故意用浑厚的真气送出,直震得草庐窗子嗡嗡作响。
刘寄北说完倾听了一下草庐内的动静,见到并没什么异常,暗自叹了一口气,心道:这些人也真够心狠的,我都如此说了,竟然还是不当回事,也不知他们是不是人生人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