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五道恶灵在我气得跺脚骂娘的时候,校长已经越跑越远了,我只得再骂了一句草,便收回目光,谨慎无比的盯着黑漆漆的四周,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虽然,我知道那几只恶灵并没有能力直接杀掉我,但就是有一种本能的恐惧,那种来自于灵魂深处,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
这些鬼的真实威胁性恐怕还不如当初胡昌盛尸体所化的那具行尸,毕竟那是实打实的怪物,一不小心就能让我死无葬身之地的东西,可如果真能让我选择的话,我宁愿选择那具行尸当我的敌人,也不愿在这里受心理上的煎熬。
没办法,来都来了,总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又灰溜溜的回去?就算是为了我自己的面子,也得争口气。
我握了握拳头,紧紧攥着腰间那根柳树枝,手心里头都热出汗了。
深吸一口气,我迈开脚步,踏上了面前的第一级台阶。
整栋楼里头安静的吓人,这地方本来就是解剖室所在的大楼,存放尸体的仓库也在这栋楼里,平时就没几个人愿意来,人气稀薄,所以到处都显得特别诡异,现在出了女学生跳楼的事情,自然就更加的阴森了。
好在我眼睛上抹了牛眼泪,一步步走到二楼,并未发现有任何灵体出没的痕迹。
只是那股灰色的阴气和晦气更加浓郁了,越往上走便越是如此,这也就表明了一点,那些恶灵的确是在楼上面。
苍白的月光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洒在地上,将旁边的东西拉的老长,张牙舞爪,就跟恐怖片里的情景似的。
我没在二楼作过多的停留,直接便上了三楼。
三楼是堆放人体器官标本的地方,我在这层楼发现了不少的阴灵,白色的,灰色的,飘荡在走廊各处,他们应该都是被解剖尸体的主人,并非心存怨气,而是对自己的尸身有着点点的眷恋,过段日子就自行离去了。
而且这些东西连吓人都不会,目光呆滞,没有智慧,顶多就是经过它或者从它身上穿过去的时候,身体会感觉到阵阵凉意罢了。
我也就没有搭理这些灵体,不理会他们,站在三楼的楼道口,抬头朝着四楼楼梯望了上去。
我的心再一次提了起来,仿佛都要从胸膛里头蹦出来了似的。
只要爬过这道楼梯,便能看见我此行的最终目的地――那间发生女学生跳楼惨剧的解剖室。
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那几只恶灵,此刻应该就藏匿在那间教室里头。
我现在需要小心防范的东西,就是那几只被林晓晓杀死的学生所化的恶灵,至于今天跳楼死了的那个女孩,暂时还不会有什么动静,至少也得等到七天过后,她回魂的时候才会化作恶灵。
到时候估计又是一场麻烦,刚才也忘了问校长,那女生跳楼的时候有没有穿红衣服,如果穿了的话,麻烦就更大了。
在我心中想着这些问题的时候,我已经迈开脚步,沿着三楼的楼梯朝四楼走了上去。
这一层我走的格外的慢,心情也比之前走过的三楼更加的紧绷,每上一级台阶就会停顿片刻,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异常。
然而不论我走的有多慢,台阶只有那十多步,始终会走完。
当我上到四楼的时候,扑面而来一股猛烈的阴气,令我忍不纂身打了个哆嗦,就跟盛夏的时候开冰箱的感觉差不多,那种突如其来的寒意令人防不胜防。
我站在楼梯口处,双眼左右扫视着走廊两边,额头上早已汗珠密布。
四楼再往上就被铁门给挡住了,我也没再打算往上走,稍稍定目,一眼便看出了恶灵所在的位置。
那是一个虚掩着门的教室,门缝中透出的阴气特别的浓重,比起其他的地方要浓的多,甚至那灰气当中都开始凝聚起了淡淡的绿色雾霾,这是阴气浓郁到了一定程度的结晶,就像当初在平安旅馆遭遇那鬼童时候的感觉。
微微抬头一望,上头解剖室三个红色的大字,在微弱的手电下显得格外的刺目。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我反而没那么紧张了,看这阴气的浓郁程度,加起来还不如平安旅馆老板娘篆养的鬼童强烈呢,当初我都能一个人解决掉那玩意,难道现在还会怕么?
想到这儿,我轻笑了两下给自己壮胆,然后右手握紧桃木剑,大步走到解剖室门口,左手轻轻放在门上,缓缓的朝前推了一下。
解剖室的窗户大开着,苍白的月光和学校中的白色路灯夹杂着照射进屋内,即使不用打手电,也能够看清屋里的环境。
虽然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当我真的看见屋里的场景时,还是忍不住有些心跳的厉害。
屋内的担架车上并没有安放死人,五道漆黑中夹带着点点绿芒的人影背对着我,仿佛雕塑一般的站立着,眼睛望着窗外,纹丝不动。
这五道人影无一例外都是女性,留着披肩的长发,从背后看,能够看得出这些女孩的腹部依旧微微鼓起,不过却隐约有什么东西从肚子里垂了下来。
仔细一想,那应该是肠子。
我一进来,身上的阳气立刻让这几道恶灵发现了我的存在,她们缓缓的,像是机器人一般的回过头,一百八十度,做出一个诡异的角度,如果正常人这样转头,脊椎已经骨折了。
五道苍白的脸庞齐刷刷的面向我,她们的瞳孔依然是黑色,但却冰冷的吓人,仿佛能够冻死一头大象,直勾勾的把我给锁定着,让我有种无处可逃的感觉。
紧接着,她们头不动,身体却从背后转了过来。
我能看见她们的肚子上有一道长长的刀口,肠子从里头耷拉出来,挂在伤口的外沿,脖子上深可见骨的血痕惊悚的烙着,感觉一不小心整个头都会从脖子上断掉。
我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毫无疑问,这五道恶灵肯定就是被林晓晓杀掉并且取走腹中孩子的女学生了,她们看上去最大的估计还没我大,最小的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却就在这样的悲剧当中完结了自己短暂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