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中二们

“开始了，终于开始了。”一个驼着背，看起来只有正常人大腿高度的男人眼中充满了欣喜的泪水，这是看到多年夙愿终于得到满足才流出的泪水，“我们的主，终于能够降临，审判我们的罪了。”

“大人，您的愿望就是我的意志。”站在这个男人身边的事夜雀，也就是之前出现在玉章身边的妖怪，不过这一次面对侍奉的主人，比起之前脸上多了几丝虔诚。

“魔王的小锤没有问题吧。”

“没有问题大人，我亲眼看着羽衣狐收下魔王小锤，并且和杀身石一起放入了灵脉节点之中，现在它应该已经注入卵中了。”

“真是不错的情况，我将会亲自化身为神灵的意志，将已经堕落的这个世界毁灭，然后建立正确的新世界。”

“唔。”然而想要建立新世纪的人话语还没有结束，突然就吐出了一滩鲜血，并且身体无法抑制地颤抖，这样高频率的颤抖甚至违背了他驼背的模样，将他的脊椎强行拉直，再扭曲，再拉直。

当一切结束的时候，他已经躺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怎么会……”

“抱歉了大人，我似乎被对方发现了。”夜雀的脸上露出的是和之前的一样虔诚的表情，对于自己的背叛没有任何的感觉。

“你……”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啊大人，毕竟你的计划原本就是在刀尖上跳舞，出现幸运女神不保佑的情况也是在所难免，在下也需要为自己的生命考量，所以只好请您承担计划失败的风险了。”

“你，你做了什么……”

那个男人的话语最终没有说完，在身体不断受到创伤，鲜血流出量不断增加的情况下，他带着怨恨走入了自己该进入的地方。

“真是可惜了，你可是一个很不错的领导。”夜雀的话绝非讽刺，亦非对于对方的安慰，而是真心的话语，对于一个放自己数百年假期，让自己自由行动还不停发工资的老板，这样的话语只是基础中的基础。

感谢自己的另一个前任老板之后，夜雀拿出了电话，那是一个与之前人类士兵使用通讯器很相似的东西，并且比起那个东西上面多了几根天线。

“喂喂，是那个叫什么雷昂的人类吗？”

“你就是黑翼吗？”

“真是无趣的家伙，如果说是你们给我起的代号的话，那么我就是黑翼。”

“你现在发来通讯，是因为计划成功了？”

“当然了，你们应该已经注意到的我的前任上司现在已经死亡，这证明那个东西按照你们的计划，已经污染了卵。”

没错，夜雀现在联系的人并非是京都的妖怪羽衣狐，而是人类，他所说的被发现也是指被人类发现。

那是在他的前任主人死亡后没有多久的事情，他前任的主人原本是人类，但是在一场大战之中，原本的肉体损毁，为了生存，也可能是为了进化，他以自己创造的妖怪绘本为原型，将自己化作了妖怪。

凭借妖化的躯体，他在那一场大战之中，即使整个身体被撕裂，甚至心脏都被掏出化作了魔王的小锤，他依旧可以说活下来，并且在最近复活。

但是人类可是非常注意自己之中的内奸，在对于妖怪各种书籍搜剿过程中，他们发现了他所写的百鬼夜行绘卷，并且推测出他的状况，甚至找到了夜雀并且从数十年前将夜雀掌握在手中。

“我们需要的是更进一步的消息，是绝对准确的消息，而不是你现在这种暧昧不明的东西。”对面传递来的声音除了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之外还有一种急迫的情绪参杂，或者说正是因为后者使得前者无法掩饰。

“这是不可能的，除非你们打算彻底让我失去作用，要知道现在可是已经把那个东西送进入了，卵应该出现一些异常，这个时候将魔王的小锤交给他们的我，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这不是自己暴露吗。”

“当然，如果你们不介意我暴露出来，我也是无所谓的，我只是想要有趣的事物而已。”

雷昂听了大约2秒钟，思考了一下后还是得出了结论，“那么你至少靠近一点，给出一个卵的照片，我们给你的通讯器里有隐秘摄影功能，之后通过这个线路传递过来就行了。”

“好吧，我会给你们一个比较接近的景象，不过我的安全是第一位的，一旦到了可能威胁到我的距离，我就不会前进了。”

“没有问题。”普通平静的声音，雷昂的眼中却充满了愤怒，他仅仅是在用尽全力压制自己的怒火，作为一个极端主义者，哪怕对方是妖怪中的异类，一个早就投靠人类的存在，在雷昂的眼中也是必须杀死的不洁，更何况之前的一切遭遇都在堆积着他的怒火。

但是就算他的怒火再怎样疯狂，他也不能够朝着通讯器对面的存在发泄，之前的遭遇证明了，对方是此刻他们比较成功的一条线，甚至可能是唯一成功的一条线，不能让这条线断掉。

“你们继续给我工作，不论出现什么情况，你们都必须在时间达到之前完成对于这个空间的解析，现在第二部安排的棋子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如果最后失败的话，你们很清楚回事什么结果。”

“了解。”

就算是里面的士兵出人意料地叛变，就算是妖怪与人类没有按照预计的方式行动，这些都不是他们可以推脱的理由，这本来就是他们应该计算在误差范围内的情况，一切的责任都会被推到他们身上。

再考虑到是他们派出的棋子叛变，估计他们全员也会被安上叛变罪然后被处决，所以此刻他们不得不拼命。

“人类还有妖怪，看起来你的计划失败的可能性很高。”

华锋手上拿着一柄断刀，从这把刀残存的部分看来，正是之前玉章使用的魔王的小锤，不过在这断刀之上，附着某种奇怪的气息，可以干扰精神。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如果通过战争能够简单的解决问题，通常来说大家都不喜欢用别的方法解决，在智慧种族的理念中，共赢从来都比不上个人的胜利，毕竟为了未来考虑，相比起变成‘朋友’，还是死了比较令人安心。”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是吧。”

“所以我才将未来交给了她们，相比起整个人类种族，考虑了那么多的利益纠葛之后，或许仅仅是两个普通人，做出的最简单的选择，反而更加适合。”

被卵所包裹的少女，已经正赶来此地的少女，两人的命运即将再度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