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亚连之死 上

踩着拉比的圣洁，依靠圣洁延伸时的高度，庞志在解决了前方一批恶魔之后，发现了怪物那个时候瞄准的地方有着人类存在。

于是斯曼死了，被庞志一剑将身体均分而死。

“为什么。”过了一段时间，直到庞志一只手拍在亚连的肩膀上，他才从恍惚之中回过神来，沾满鲜血的面孔，狰狞着问出了问题。

“我说过了，在他不会威胁到其他人的情况下，我允许你们进行尝试。”庞志说着将手指向了右侧，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可以看见，那是一座山脉的山腰，而且刚刚怪物的肩膀正对着那道山脉放射出光芒。

“那里是六溪，是六角村外的另一个人类据落地，还是其中聚集人数比较多的地方，不过可惜也就是仅仅12人而已，所以撤离的顺序排在很后面，哪怕是刚刚那里的撤离也才是开始。”

非常简单的话语，却已经说明了庞志为何要这么做。

如果他不出手的话，那里的人就会遭到怪物的一次攻击，或许运气好他们会与攻击擦身而过，或许运气糟糕一点，死上几个人，或者最糟糕的情况，12个居住在那里的人以及前往帮助他们撤离的人都会死。

“拯救他人的心是没有错的，但是要有力量才行。”庞志在亚连的肩膀上用力一按，“只有自己做得到的善才是善意，否则的话，仅仅是自我满足式的伪善。”

“可是……”

“如果不杀人就无法救人，我并不会说这样的借口，这仅仅是弱者的借口而已，救不了就是救不了，自己无力，自己弱小。所以想要拯救却无法拯救，只能够选择。”

“……”亚连无法指责庞志，无法相当自以为是的说出，你为什么当时不去挡开那一次攻击，每一个人都是不同的，在对方看来相比起救下斯曼，杀了斯曼或许是更好的解决方法，错的仅仅是自己。

自己的弱小与无知，自己不仅仅无法拯救斯曼，甚至……

“好好思考吧，如果我没有在这里，你应该做出如何的选择，为了救一人而放弃12人，为了救12人而杀死一人。”

庞志并没有继续说教下去，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说教，“拉比，你现在先送他们两人回去，我在这里等一下剩下两个。”

此刻七海千秋以及伊莉雅的情况还不清楚，联络已经中断很久，好在他们已经引诱斯曼前进一段距离，就算是以那辆不算先进的越野车也可以在10分钟内赶到联络最后消失的地方。

“李娜利、亚连，你们两个情况都称得上糟糕透了，真是的何必一直勉强自己呢。”

虽然说着抱怨的话语，但是拉比却毫无怨言的将两人扛到自己的肩上，之后圣洁伸长，以最快的速度带着两人回去接受治疗。

而就在拉比的身影消失之后，庞志抓住剑柄指向正前方，“出来吧，虽然你和周围景物的融合非常好，但是你的杀气已经出卖了你。”

“这样的杀气可是已经让我的汗毛竖立半天了。”

“真是的，小生在这方面还是不行啊。”从完全没有遮掩的地方，走出来的是缇奇，13名诺亚之一的缇奇。

“真是非常麻烦的情况，但也算是比较好的情况。”庞志没有等对方再说话，已经突刺过去。

无效，剑穿透了面前那人的身影，即使庞志将自身的意志灌注在剑上依旧没有效果，意志仅仅是意志而已，想要成为触及实体的存在还有一段距离。

接着穿透对方的是庞志的大半个身体，两人就好象是不同的投影，没有任何碰撞的迹象，仅仅是互相之间的影像出现覆盖，而在这个覆盖之中，横向庞志占据了最大的优势，而纵向则是缇奇获胜。

但是在穿透经过大半之后，两人相交的部位仅仅只剩下了一只脚的脚踝，这个时候缇奇的一只手自然的摔倒身后，再度进入庞志的身体。

而也就在同时，原本直刺而出剑突然弹回到身后，剑身高速旋转化作漩涡绞肉机，如果缇奇在这一刻想要接触什么，那么在他接触的瞬间，手臂就会被吞噬，甚至剑会顺着手臂吞噬他的身体。

最终两人还是如同影响那样错身而过。

“你似乎对于小生的能力有些了解。”

两人转过身来，预示着下一次的攻击即将开场，但是在那之前。

“噗哧！”

“可惜还不够了解。”

庞志的肩膀上冒出一道血痕，这是他绝对没有想到的攻击，他可以确定之前两人交错的时候，仅仅只有对方反手的一瞬间出现了杀气，之前什么都没有。

“没有杀气的攻击。”

不仅仅如此，之前两者交错的时候，缇奇并没有用手触及到自己的肩膀，所以那道伤痕并非是手造成的，那么对方穿梭过程中造成这样的伤害？

“小生我，可以选择想要接触的东西，而不想要接触的东西就可以不接触，不论是人类也好，植物也好，甚至空气也可以排开，刚刚只不过是我的肩膀离开的时候稍微不想要接触空气而已。”

不想接触空气，所以排开了空气，而排开的空气化作利刃切开了庞志的肩膀。

“所以没有杀气。”

没有针对庞志攻击的意图，自然也就不会有杀意。

这样的情况下，庞志称得上陷入苦战，毕竟此刻的他虽然算得上感知敏锐，在武术上可以称作有激必应，但是仅仅是勉强迈入这个层次，不论是经验还是精神都不足，只能对一些较大的刺激有所反应。

他必须更进一步才能够捕捉到对方。

而与此同时，伊莉雅与七海千秋也在苦战，或者说她们被困住了。

两人的躯体没有任何防备地倒在地上，就好象她们睡着了一样，不过在敌人面前睡着可不是什么好事。

“萝特大人，要解决掉她们吗？”

“不，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能够随便解决掉，要好好打扮一番才行。”

萝特抓着南瓜头阳伞，出现在七海千秋两人面前，而两人的精神已经被萝特送入了梦之中，于是现在她可以为所欲为。

“先给你们换一个造型吧，现在的造型太糟糕了。”说着萝特伸手解开了七海千秋的上衣。

“雷洛不要看啊，女孩子的换衣时间可不是你应该偷窥的，你要是敢这样做，我就把你捏成碎片。”

“真是个好对手。”庞志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眼前的敌人很强，能力强到了令自己根本无法触及，而且还在自己身上一次次留下伤痕，但是还不足以杀死自己。

在这样的战斗中，死亡一直威胁着庞志，于是缺乏的经验以成百上千倍的速度积累，原本无法察觉的攻击，现在已经可以勉强在攻击到达前闪避，减小伤害，而且此刻庞志终于要触及一个关键——意发并至。

这是一个真正的武功高手必须达到的层次，意识与招数完全融合，剑意随时附加在剑上。

下一刻就是平衡的打破，以及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击。

“不可能。”

第三级恶魔的一条手臂被斩断，他的伪装也就此掉落，露出了真正的面孔。

“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