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安魂曲

速攻，只是两人以及一个怪物相同的决定，于是没有任何喘息空间的速攻开始。

华锋手中巨剑最大，但攻击之时却看不出一丝艰难痕迹，不论是劈砍横挥，每一次的攻击都显得非常圆润，仿佛他手中的巨剑仅仅是木质的玩具。

迪妮莎的攻击最为恣意，她的攻击每一招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用尽了每一招的潜力，但是她的招式却没有力尽无法控制的情况，正相反，她整个人凌驾在所有招式之上，用自己的技巧延伸出招式后劲，掌控一切。

普利西亚的攻击最为疯狂，没有一招防守，当然她也不需要防御，强烈的信念依靠邪神的血液获得了比之前更强的转化效率，于是她的恢复力更强，甚至她在不断地战斗中，借由敌人的攻击进化自身躯体。

碰！

不断地进化，终于有了结果。华锋的攻击失败了，明明是力劈华山的一次重击，却并没有能够砸开普利西亚的甲壳，攻击在落下之后，压缩了整个甲壳，压缩肌肉，但并没有达到它们的极限，于是当力量耗尽，储存的弹性势能转化成了动能。

于是巨剑被弹开。

反击，普利西亚完全无视自己身后迪妮莎的猛攻，四条手臂拉扯成奇怪的模样，整条手臂似乎都成为弹簧，此刻一层层压缩下来，最前端的尖爪都收缩在肌肉之后，原本细长的手臂，看起来却如同一个圆滚滚的树桩。

弹射而出，肌肉一层层释放其中力量，甲壳一层层解开束缚，于是冲击出现了，哪怕拳头还没有到，前方的空气已经在极力的推动下成为压缩的铁块轰出。

而此刻华锋右臂才被弹出，巨大的力量导致的失衡，似乎让他处于无法移动的情况。

可惜仅仅是右臂被弹出而已，右腿向后撤开拉出一条弓形，左手截住右手，双臂用力，在这一刻他的双臂间显现一道法阵，于是剑停住了后移，在这一刻所有的力量都被吸收入法阵，于是再度转化，魔能变成了力量，只是方向相反的力量。

“三重斩。”

左臂，右臂，以及被反弹回来的三股力量融合成一，化作无坚不摧之刃和普利西亚发生第二次的交火，压缩弹性之拳，与魔力集中之剑的碰撞，没有多少的悬念。

完全释放弹力后的弹性结构无法再度缓冲，于是被斩断，四条手臂，都没有能够阻挡这一次的攻击。

再度的交锋依旧是两名除魔者的胜利，可惜魔者并没有因此有任何的动摇，仅仅是如同之前那样沉默地再生身躯，而这一次的身躯会更加强大。

“还要这样下去吗，在过几次她的身体素质说不定就绝对压倒我们了。”

“我是为了完成与某个小女孩的约定，所以还要继续下去，还是说你不行了？”

挑衅的话语，但是华锋却对这样的挑衅非常的满足，对方打算拿出真正的实力，他可以更好的观测了，因此。

“连接，加载信息。”

当这一具被制造出来的身躯连接上另一半之后，华锋再度回到第三阶的形态。

世界在这个时候改变了，所有的一切都被精确计算之后还原成他们的本质：引力、质量、能量、光线、色域、温度、速度、加速度，华锋的世界已经不再是丰富多彩的物质世界，而是非常单调的数据世界。

上前迈步，挥下攻击，这是其他大剑眼中看见的攻击。

坐标变迁，力量计算公式应用，能量转化公式，纯粹的数学计算，得到了最精确的攻击模式，不存在一丝一毫的差错，也不存在任何的干扰，就好象是游戏里的攻击那样，由公式决定一切，攻击的动作不过是反馈的结果。

而迪妮莎也展开了自己的攻击，大剑挥洒中，斩风、食尘不分彼此，身影飘荡间幻影真身无法分辨，甚至她究竟是否存在都无法确定。

普利西亚的攻击撕裂每一个靠近的身影，但是没有血花飞溅，似乎那些仅仅只是幻影，但是就在普利西亚攻击之后，那一个个幻影却又凝实而出，挥洒剑技在怪物身上留下伤痕。

此刻除了挨打，普利西亚根本无法反进，哪怕她已经依靠自身强大的恢复力，将肉体作为陷阱，趁攻击砍入身躯后，长出骨质甲质封锁武器，依旧无用。

迪妮莎仅仅是由克蕾雅的思念以及部分残留信息组成，此刻的双子天使虽然同时再现出两人，但实际仅仅是一虚一实，通过动态平衡保持身体存在，因此随时都可以由虚转实，同样也可以由实化虚。

手臂似乎没有看出旋转的痕迹，但是迪妮莎出手已经是能够摧毁普利西亚大半个身体的螺旋之剑，这样的攻击远远超乎想象。

而华锋的应对更加简单，被卡住那就放弃，连接上另一半的他已经不再是人类的存在，仅仅是工具而已，手中拿着的剑是工具，自身的躯体同样是工具，而工具的优势就在于可以随时舍弃，随时可以代替。

巨剑在击破头颅胸膛之后，被高速再生的身躯卡住，四条手臂抓住妖气制造的大剑，斜斩而过，将华锋的身躯撕裂。

但紧接着，之前破碎的身体消失，另一个华锋再度抓着剑出现了。

第三阶的另一种方式就是如此，个人的完全信息化，舍弃肉体，舍弃所谓的物质基础，将自身转化成信息，正因为如此，肉体不过是与物质交互的平台，一个工具。

“去帮忙吗？”海伦不知道该不该说这样的话语，以大剑的立场，斩妖除魔她们自然应当前去，但此刻的战场明显不是她们能够插足。

“看着吧，虽然现在的我们连看懂的资格都没有，但是我有预感，这样的一战对于我们来说将会非常重要。”

攻击还在不断的继续，重生、被撕碎，再度重生依旧被撕碎。

哪怕有着第二阶之中最为庞大的信息储量，普利西亚面对的两个本质都在自己之上的敌人无能为力，她进化的身躯根本无法触及那两人，她强大的力量只是破碎空气的无用功。

于是鲜血流进，气力耗尽，她来到了终点。

“哈哈，哈哈……”

喘着粗气的少女跪在地上，觉醒的姿态已经无法维持，妖气，力气，甚至不知从哪里来的恶意都已经在战斗中耗尽，此刻的她已经到了最虚弱的时候。

“你来了啊，迪妮莎。”

看着眼前的人，普利西亚的思绪回到了过去，过去自己还可以被成为人的时刻，就如同那个时候一样，自己跪在地上，向对方请求。

“杀了我吧。”

虽然是这样的话语，但是普利西亚的身躯却在涌动，一切东西在自发地让她恢复，让她更加强大。

“当然，这一次可不会让你等那么久了。”

似乎并没有发现这样的蠢动，迪妮莎毫无防备地走了过去，就这样走过普利西亚的身躯。

没有剑光，没有声音，安魂曲已经奏完。

“这样的剑，你其实早就可以杀了我的。”

“如果什么都不知道就死了，那可是非常糟糕的体验。”

“啊，多谢你的温柔。”

话音落下，人形的普利西亚以及非人形的怪物灰飞烟灭，在之前的一瞬，揉合了斩风以及高速剑的最快之剑抚过她的身躯，从原子层面将她湮灭，或者说送她安息。

这样物质层面的彻底毁灭，不是二阶存在可以逆转的，甚至走将信息与物质融合升格自身的第三阶也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摧毁，虽然难度更大，要求更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