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诡异图书馆

要说找信息最方便的地方，除了某些当下流行的信息外，绝对不是很多小说中出现的酒馆，而是图书馆，毕竟相比起不知道被修改过几次的流言，仅仅修改过一次的记录绝对更加贴近真实。

离开房子的华锋直接走向了城镇中心，在那里有他所想要找的东西——图书馆。多亏巴蒂拉这个镇子原本还是一个男爵的领地，商业化开发也是近代的事情，因此男爵的藏书馆还遗留下来，还被改造成镇上唯一的图书馆，让两个人可以光顾。

“居然连一个图书管理员都没有，是这里治安太好了，还是……”华锋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后的感知范围内。

“七海千秋，这么快就做出这个决定，确实可以说得上是人才。”没有故意躲开对方，华锋就这样抱着手臂站在图书馆门口等待七海千秋。

然后他等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问候，“为何不从大门离开，还是说你已经习惯于走窗户了。”

“你对我很好奇？”这个时候华锋可以肯定了，对面的那个人对他有着奇怪的情绪，并非是爱慕之类，而是好奇，就如同他对于未知的好奇一样，对方对他也有着这样纯粹的好奇心。

“或许有一些吧，不过并非是对于你，而是对于你现在的情况。”

没有隐藏，华锋从对方的心跳，语气乃至气味进行分析得到的结论唯有对方所言为真这一结论，于是，“那么我对于你也有些兴趣了。”

话虽这样说，但是有兴趣的两人并没有直接刀锋相向砍做一团，反而两人相当友好的并肩进入眼前的图书馆。

“奇怪。”然而在踏入图书馆的瞬间，两人同时感觉到了不协调。

图书馆内外的装潢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古典建筑加上不伦不类的现代装饰，而且虽然这里并没有任何人留下的痕迹，但是打扫的非常干净，而正是这种干净给了两人异样的感觉。

这种干净并非是图书馆外被打扫的干净，而是本来就没有任何污染的干净，就好象一个是保养很好的熊宝宝，一个是刚拆封的熊宝宝的区别。

“七星现，迷雾散，路途明。”华锋拿出魔法书小声低吟，伴随着他的吟唱一种莫名的波动从书中散发出来，似乎有些血腥的气味，似乎又有些圣洁，奇异的波动扫过慢慢扩张，而魔法书空白的页面上也逐渐浮现出一幅地图。

“里面没有任何气息，生命的气息没有，腐朽的气息同样没有，使用过的气息也没有，这里似乎是一个全新的地方。”华锋看了一眼自己魔法书上的地图，根据刚才的探测，图书馆深处也是一样的奇怪。

“那么我们就进入，我们的时间并不多。”虽然听到结论七海千秋皱了下眉头，但是最终还是决定进入。

“那么跟着我，报刊收录在二楼a区域。”说完华锋就走向了前方的楼梯。

与华锋大踏步前进不同，七海千秋一路上都在皱着眉，眼神不时扫过四周，而每一次她眼中的疑惑也变得更加深重，最终她开口阻止华锋的前进：“不对劲，华锋这里很不对劲，你的资料也不对劲，在这里我感觉到了很多气息，与看到的干净不同，我确实感觉到了有活人的气息。”

“确实之前在门口的时候还没有注意到，但是走到这里我确实可以感觉到有人的气息，似乎刚刚还有人小心从我身边穿过。”华锋面对这样的异状反而更加的冷静，“不过没有关系，现在遭遇的一切反而更加能够证明我的某个猜测。”

魔法书反馈来的信息依旧是空无一物，而自身感觉却仿佛真的处身于一个图书馆之中，两者的不协调让华锋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但是他忍受住了这种感官上的错乱，依旧迈着稳定的步伐走到了二楼a区域。

“你说这里就是报刊收录区域？”

拉开大门之后，出现在华锋两人面前的是一幅焦黑惨状，没有书架、书籍，或者说他们已经成为了地面焦黑的一部分。

“嗯～，三层吗？”华锋低头看了一眼魔法书上的地图，曾经一排排整齐的书架，此刻已经变得空旷，后退一步，关上大门后，书架再一次出现在地图上。

“不对。”再次开门，依旧是焚毁的景象，焦黑的地面上看不出任何图书馆的痕迹。

“去其他房间看一看。”眼前的诡境让七海千秋皱眉，没有选择直接进去一探，脑海浮现出一路上的情况，她选择去其他地方搜集信息。

两人分开之后并没有向之前那样小心，一路小跑穿过走廊，拉开一扇扇大门观察，然后重复之前的行为，终于在拉开三楼大门、打开地下室大门仅仅看到一堆灰烬之后，两人回到了a区域大门。

“除了这个地方外，还有十二个房间、一层楼一样，另外自然科学123、文学123、流行书籍123……这些馆室完好无损，你那边呢？”

“前面和你差不多的情况，22个房间可以进入。”华锋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但是我发现了这些屋子的一些特点。”

“特点？”微微沉吟一句，七海千秋摆出倾听华锋话语的姿态。

“哪怕是那些正常的馆室之中，藏书也是不完全的。”华锋缓缓说出了自己探测到的结果。

“什么意思？”

“简单点说，很多书籍仅仅只有一个封面，里面的内容并不存在。”

“和房间的情况一样？”七海千秋听到华锋的话语迅速联想到了他们遭遇的情况，房间仅仅是外面完好，而里面则是一堆废墟。

“应该说相似，我打开过那些书，与房间打开后废墟的样子不同，书还是存在的，仅仅是里面是无法计数的白纸，无法确定哪一张是书的开始，也找不到哪一张是书的结束，仅仅能够不停的翻动。”

华锋的话语显然出乎了七海千秋的预料，对方在听到他检查书的时候眉毛一竖，不过等到他说完的时候，七海的神色已经恢复。

“作为天才的你，难道就不顾及这里可能存在的危险吗，那些看起来还完好的馆室，未必比这个破损的馆室安全。”

“但是同样也未必比这里危险。”说着华锋已经推开大门，一步踏入黑色焦土之中，“看，并没有什么问题，更何况就算有问题……”

“你作为天才也能够克服。”

“嗯？”一句话，华锋不仅停下原本自己的自吹自擂，而且面色严肃地盯上了七海千秋，“我绝对没有在她面前提过我是天才这句话，那么她此刻所言为何。”

奇怪疑惑，华锋第一次发现自己似乎看不透一个人，对方不可能是在这次任务中知道他天才的自称。同样也不可能是过去她见过自己，如果对方见过自己，华锋不可能毫无印象，甚至对方不可能是自己是一个世界的人，对方身上的碱基排列不符合华锋世界的规律。

“那么说她是根据推测而得到结论，不对，对方可以从我的行为话语察觉我的个性，但是我自称天才这一点她不应该知道，怪奇？”

开心，非常的开心，动心，非常的动心。华锋渴求着眼前的人，并非之前对芙萝拉那样仅仅对于美的欣赏，而是更加单纯的对于未知的渴求。

不过华锋并没有继续在这件事上纠缠，“虽然没有能够按照预期目标找到期刊，但是现在的这种情况应该更能够证明我的猜测。”

“而且现在你也应该知道我的猜测了吧。”

“但那仅仅是一个猜测，现在只能够说它是可能性足够大的猜测，现在依旧不能证实。”七海千秋摇了摇手，对于华锋的推测她并不赞同。

“以你的能力搞清楚这一切并不是问题，为何非要在一切都没有搞清楚之前行动？”

“哈，为什么呢？”面对七海千秋的问题，华锋深深叹了口气，“因为无聊啊。”

说着他掏出一枚硬币，向上投掷。

“正面，反面，正面，反面，反面，正面。”每一次投掷的结果都和他口中所说一模一样，没有任何错漏。

“什么意思？”虽然询问，但是七海千秋已经有了答案。

“这就是我的人生，身为天才绝对凌驾于凡人之上的人生。”华锋的语调很奇怪，分不清是自嘲还是自豪，“用硬币来说，不论是我还是凡人都有着两面的可能性，但是凡人掷出硬币时不清楚自己面对的是何种的结果，所以有着希望、绝望；而对于我来说在掷出硬币时，一切已经注定，没有希望。”

看了一眼脸色大变的对方，华锋接着说了下去，“同样亦没有绝望。”

相似的眼神，七海千秋曾经在过去的时候看到过，那种深入骨髓的寒意，但是过去曾经见识过的绝望似乎还差着他一些，眼前这人的眼神更加的令人恐怖，或许此刻出现的并非是人类的眼神。

“所以，搞清楚什么情况对于我来说并没有多少意义，毕竟一切的结果早已注定，一切必然以我的胜利作为终结。我所渴求的仅仅是，能够稍微让我享受一下过程。”

对这就是华锋，凌驾凡人之上的天才。所有的一切，无限世界也好，奇怪的情况也好，各怀鬼心也好，亦或是人类、世界，对于他来说仅仅是稍微享受一下的工具。

“原来如此。”